剛走了沒兩步,腰帶被人往後一拉,沈書閒腳底一滑,身子後仰,整個人跌進了熟悉的懷抱。
君墨染將懷中之人轉了過來,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調皮。”
他彎腰將人整個抱起轉過身,旁若無人地掂了掂,“重了。”
懷中的人兒不滿的瞪着他,俊俏的小臉氣呼呼地鼓起兩個腮幫子,“你是什麼意思?嫌我胖了嗎?”
君墨染啞然失笑,趁機偷捏了下腰際上的柔軟,“肉肉的多可愛?你胖一點,在我心裏的分量也更重一點,不好嗎?”
“明明是嫌我胖,我還沒嫌棄你呢,你居然嫌棄我。”
“不對,是喜歡你多一點,每天都喜歡你多一點點。”
“你就喜歡我一點點?”
君墨染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女孩子的腦回路他是真的跟不上。
“你終於想起來看我了?你昨天都不來看我,我等了你好久,傷口都裂開了。”君墨染委屈的扁着嘴,淚水在眼睛裏打滾,好像隨時都會放出來似的。
“你傷口裂開了?”沈書閒當即從他的懷裏跳了下來,她緊張的給君墨染檢查傷口,果然,紗布都染紅了。
“你,你這人傷口痛怎麼不出聲啊,那你還抱我做什麼?”沈書閒心疼又生氣。
這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你現在還疼嗎?快坐下,我幫你換藥。”沈書閒小心翼翼地扶着君墨染坐下,江元卉被二人擠到一旁,完全插不上話。
“你幫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一旁的江元卉腦子瞬間炸裂,臉上的粉都快掩飾不住她崩潰的表情。
這,真的是宸王殿下?
傳說宸王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專橫霸道,惡名遠揚,是個不能招惹的主,就連她父王見了都得相讓三分。
可爲什麼現在她看到的這位居然——
在撒嬌?
江元卉不敢相信地死死盯着二人的一舉一動。
這個宸王,似乎和她調查到的消息,不太一樣。
那雙裝着星辰的黑眸,閃閃發亮,微揚的薄脣,邪魅又溫柔的笑容,亦正亦邪,引人陶醉。
江元卉癡癡的看着他,一眼便再也無法挪開。
這個笑容,本該只屬於她的。
江元卉扭頭瞥了眼沈書閒,只看到一個後腦勺對着她,耳邊再次傳來二人的溫馨對話。
“還疼不疼啊?以後要小心一點,你要是再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以後我就不理你了。”女子嬌嗔的聲音帶着怒意,可話語裏卻是滿滿的關心。
“都聽你的,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君墨染牽起她的手,親了親手背,“照顧好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顧你,對不對?”
沈書閒小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抽回手。
“胡說什麼呢你,受傷了還這麼不正經,活該傷口痛。”她撅起嘴別開眼。
“哎呦!”君墨染難受地捂着胸口。
“怎麼了?”沈書閒緊張的拉着他檢查。
“這裏疼。”君墨染委屈地指着胸口。
“你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胸,怎麼會胸口疼呢?”沈書閒懊惱的皺着眉。
奇怪,明明脈象沒有毛病啊。
“真的疼,不行你摸摸。”君墨染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
強有力的心跳聲在掌心翻涌,撲通撲通的節奏帶動着她的脈搏飛速運轉。
沈書閒擡頭一看,猝不及防地與某人四目相對,看着他一臉盪漾的笑容,耳根火辣辣的被點燃。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收回手。
君墨染眼疾手快地抓着她的手握在掌心撓了撓。
嘶——
沈書閒扁着嘴瞪了他一眼,拍開了他的手,“別亂動。”
君墨染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你生氣了。”
沈書閒正要開口反駁,耳邊再次傳來他好聽的聲音,如一股溫泉滋潤着每一寸的肌膚,讓人享受,“生氣也好看,好看又可愛。”
沈書閒紅着臉心不在焉的撥弄着額前碎髮,“你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的好事。”
“不行。”君墨染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開,“昨天你答應陪我都沒來,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你直接走,你得陪着我,你好久都沒有陪我。”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還需要人陪?”沈書閒哭笑不得。
君墨染倒好,腦袋直接往她肩膀上一靠,“反正我不管,你今天得陪我。”
江元卉錯愕的看着這一幕,今日的宸王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她的印象。
“王,王爺,天色已晚,卉兒先回去了。”
君墨染沒有搭理,接着磨沈書閒,就是要她陪着自己。
江元卉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爺——”她剛開口,君墨染突然坐了起來。
江元卉努力地調整笑臉,以爲他要挽留。
“流沙,送客!”
流沙朝君墨染微微頷首,轉身朝着江元卉走去,“汝南縣主,這邊請!”
江元卉怔怔的看着君墨染,似還在等他挽留,她抿着脣,眼角泛淚。
“還愣着做什麼,再不出城,就趕不上回汝南的馬車了,還不趕緊送她離開。”君墨染語氣冰冷,面無表情。
江元卉的睫毛瞬間被淚水打溼,她難以置信的望着君墨染,“王爺,您剛剛說什麼呢,卉兒,卉兒不回汝南,卉兒——”
不等江元卉的話說完,君墨染冷聲打斷,“你是汝南縣主,不好好待在封地,留在京城做什麼?莫非是你父王,另有企圖?”
“不是,王,王爺誤會了,卉兒,卉兒只是想要照顧您,並無其他想法。”江元卉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沒有底氣。
明明方纔還是那麼溫柔一個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兇,她不知所措的咬着牙。
“你是我什麼人?我受傷爲何要你照顧,這便是汝南郡王的家教嗎?”君墨染冷冷諷刺。
“王爺,您——”
“流沙,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拖出去。”
拖——
這個字,可謂是絲毫沒有給江元卉留情面。
江元卉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被流沙拖着離開了王府。
“唉!”看着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沈書閒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回頭壞笑着說道:“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兒,你也真是狠心,人家專門爲你燉了雞湯,你卻這樣傷了她的心,不怕汝南郡王知道自己閨女被欺負,提刀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