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難不成這破廟是這些乞丐的容身之所?
可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子,未免也有些太過卑鄙了吧。
“喂,你們這樣可是有些欺負人了?”
蘇清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落在這些人的耳間。
但他們卻充耳不聞,似乎並沒有把這個忽然出現的女子的話放在心上。
相比於虛無縹緲的道德,他們覺着手中熱乎的饅頭才更值得他們注意。
可其中一個乞丐卻眼尖的看見了蘇清頭上的玉釵。
就算他不懂,卻也知曉那可是一個好東西。
能換不少糧食。
於是他看向蘇清的眼神帶着貪婪,那神情如同看中獵物的狼一樣。
蘇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個神情不善的乞丐。
她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十分清楚的,對付一個乞丐,她自然是綽綽有餘。
可若是那些乞丐一起上,她的處境可就是相當危險的了。
她雖然不是什麼心如白蓮的善人,卻也沒有到了黑心的地步。
這一次,她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也太過不自量力了些。
忽然間,蘇清有些懊惱,她不該出言纔對。
對於這些壓根就沒喫過什麼飽飯的人來說,她若是隻是一個乞丐,那還沒什麼。
但若是她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那境地就完全變了。
她因着一句話,將那些人的視線轉向了她,也讓目標悄然從那個小乞丐身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身上,有好東西。”
那個乞丐舔了舔嘴角,邪邪一笑,那張泛着噁心黃色液體的嘴,微微咧着。
這下,那些衣衫襤褸,有些甚至衣不蔽體的男人齊齊看向蘇清。
那一雙雙如同餓狼的眼神,讓蘇清眉頭皺得都快要夾死蒼蠅了。
因着那些人的目標已然轉移,徐子川趁機抱緊自己懷裏的饅頭,跑了。
跑了,跑......了。
蘇清臉更黑了。
這下,她算是遇見了世道的險惡了。
但若是仔細一想,她若是那個小乞丐怕也是會跑路的。
可,她現在該怎麼辦呢?
要不要挑撥離間一下?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試一試總比被捱打的好。
“各位,我只是一位弱女子,還生着病,自然是打不過你們。
我頭上的玉簪只有一隻,你們人如此多。
那可有些麻煩了呢~”
蘇清聲情並茂,臉上帶着嬌弱女子的虛弱。
她的臉色在樹蔭下還真的顯得有些病態和蒼白,看起來活像是一個病秧子。
“我究竟要給你們哪一個呢?”
蘇清臉上故意露出爲難的神情。
“你這死婆娘,別想着挑撥離間,我們都是一家人。”那第一個發現她頭上有玉簪的乞丐,一下子就看穿了蘇清的意圖。
只瞧他猥瑣的眼神,上下的打量着蘇清。
“你這賤婆娘,姿色倒是不錯,也不知道滋味怎麼樣~”
那男人舔了舔嘴脣,眼神毫不客氣的盯着蘇清的身上瞧。
似乎能從那衣料裏,窺見那令人垂涎的玉峯和溝壑。
伺候好了,就將你賣給怡紅院,不然我們可有很多方法對付你。“
說到此處,那男人還咯咯咯的笑起來。
蘇清聽完這些話,臉色都黑了。
她笑了。
那些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笑容。
但在這種笑容在這場景裏,多少顯得有些詭異了。
“你們可以試一試。”她的聲音冷冷的。
神情和表情也完全跟方纔那病美人的樣子不同。
沒等那些男人出手,蘇清便已經開始動了。
她的速度很快,雖然沒有高手那般的只剩下殘影,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鞭長莫及。
很快,她便到了那個一直說話男人的背後。
一腳踢向他的後腳窩,順勢踩着他的腿。
蘇清左右碾了碾。
嘎吱。
似乎所有人都能聽到那清脆的聲音。
其實就連蘇清也有些不可置信,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力氣會如此大。
只是碾了碾,就有這種聲音。
也許是當時她有些生氣吧,怒火讓她變得厲害了也說不定。
“啊——啊——”
那男人便半跪在地上,他的臉已經痛的扭曲,眼裏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
“上,都上啊,只是一個臭婆娘而已。”男人氣急敗壞。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處於這種屈辱的境地。
而且讓他驚訝的是,自己竟然動不了了,那女人的力氣竟然大得嚇人。
他被踩着的腿,儼然有種骨頭碎裂的感覺。
只要他稍微動一動,就痛的讓他只想暈厥。
雖然蘇清面上看起來風輕雲淡,但是她心中可沒有那麼平靜。
因爲她明白,她決計打不過這些男人。
但有些時候,人身上是有一股倔氣的。
更何況她面對的是這麼一羣渣滓,她要讓他們明白。
她並不是那種能任人擺佈的泥人。
她要他們痛,要他們害怕。
拼死一搏,情況是否會有什麼不一樣呢,她不知。
但總歸要試一試,才能知曉結果如何。
所以,當那些男人一起朝她這邊走來的時候。
她其實沒有什麼感覺。
哪怕是那些拳頭如同雨點一般打在她身上,她也是無畏的。
她被人踢一腳,她就會用更大的力氣去給那人一拳頭。
她這股子不要命的狠辣,一時之間,讓那些男人手忙腳亂。
蘇清沒有怎麼學過正兒八經的武術,所以要說她的招式多麼高深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拳打腳踢,還是扯頭髮,掐人,甚至連咬人她也用上了。
但漸漸的,她似乎也累了。
反應也漸漸慢下來。
也許是男人的力氣跟女人的力氣不能比,又或者是那些人實在太多。
她的被打的次數越發多了起來。
後來,她只能勉強用手擋着自己的頭,蹲下身來。
這時,那個開始被蘇清一腳碾碎了腿骨的男人,一瘸一拐的出現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