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相聲班子還是戲班子,年底封箱後就沒什麼事了。
顧安笙臘月底離開了文周社,回到了北倉家鄉與家人共度新年。
喬錦月在湘夢園和父親,師父,以及一衆師兄師姐一起過新年。
湘夢園的人多,年過得也熱鬧。
這幾天,是喬錦月一年來最輕鬆的幾天。年初喫的不錯,玩得也很盡興。
和家人一起過新年,確實是人生樂趣,可少了顧安笙與自己一同過年,總覺得是一件憾事。
已至初七,年也算是過了一半。
一切似乎已迴歸平靜,但天津城裏仍然保留着過年的氣氛。
湘夢園沒有開箱,喬錦月依舊無事可做。
顧安笙不在身邊,這些日子便只能偶爾陪陪父親,師父,偶爾和師兄,師姐一起玩玩,或者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冥想。
“初七了,嗯……距他回來還有八天。哎呀,這日子怎麼過得那麼慢呀!”
喬錦月一個人坐在房間裏自言自語,手中握着顧安笙爲自己配的鑽石月亮項鍊。
百無聊賴間,只能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回顧與顧安笙之間相處的種種。
一件件往事在腦海中迴盪,那嘴角總是情不自禁的上揚。
“小七,小七!”
“啊!”喬錦月竟沒注意,不知道蘇紅袖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喬錦月忙站起身,“師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嚇我一跳!”
蘇紅袖看着師妹呆呆的樣子,凝眉道:“小七,你這幾天怎麼回事,總是心不在焉的,還總一個人在那發呆傻笑,你這是怎麼了?”
“喔……”喬錦月吞吞吐吐而言,“沒什麼,就是我……”
“誒?”蘇紅袖看到喬錦月手中的項鍊,“你這個月亮項鍊,我記得從前只有這個銀色的月亮,什麼時候多了這顆藍色的鑽石?”
喬錦月慌忙將項鍊藏到身後,掩飾着:“沒有,嗯……是我那天去手勢店配的。”
蘇紅袖驚異:“這鑽石一定價值不菲,小七,你哪來的錢去配的?”
喬錦月忙道:“沒有沒有,這不是真正的鑽石,只是玻璃做得而已。哦,師姐,我去陪師父了,我走了啊!”
說罷,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蘇紅袖看着喬錦月那慌張離去的背影,竟有些頭腦發懵,詫異的感嘆:“這丫頭,這陣子是怎麼了?”
喬錦月爲了躲避蘇紅袖的盤問,跑出了房間,但並沒有沒有去師父陳頌嫺的房間。
一個人在院子裏兜兜轉轉,走進了湘夢園的大廳。
年初,師父和父親也都在歇息,自然不會到大廳裏辦事。便只有喬錦月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在大廳裏踱步。
忽然,電話鈴竟然響了。
聽到電話鈴聲,喬錦月不禁納悶,這個時候,誰會有事找湘夢園?
既然自己在這裏,便接了這莫名其妙來的電話吧。
拿起電話,小聲翼翼道:“喂,你好!”
“錦月,新年快樂呀!”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喬錦月驚喜得叫了起來:“啊,安笙,是你啊!”
“噓!小點聲。”顧安笙在電話那頭卻不慌不忙。
喬錦月方纔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確實過大,即刻捂住了嘴,壓低了聲音:“安笙,你哪來的電話啊?”
電話那頭道:“我們鎮裏的,我們整個北倉就只有這一臺電話,爲了打給你可是好不容易呢。”
“昨天我就打來了一次,可是沒有人接。我想今天再試一次,結果真的打通了。”
喬錦月歡喜:“那還真是咱們兩個心有靈犀,照常過年的時候大廳裏都是沒有人的。”
“今天閒來無事,就來大廳裏走走,沒想到竟能接到你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顧安笙問:“錦月,這個年過得怎麼樣啊,這些天都做了什麼?”
“挺好的啊!”喬錦月答着:“過年的時候和家人一起喫喫玩玩,都挺好的。”
“今天初七,湘夢園也沒這麼快開箱,我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可做,就安安靜靜的等你回來吧。你呢,你在做什麼?”
顧安笙答着:“我在家裏和爹孃,妹妹一起過年。你要是這幾天沒什麼事,不如就……”
“不如什麼……”喬錦月搶着問。
顧安笙說道:“不如你就來北倉玩幾天吧,你可以住我家裏,正好我也能陪你幾天。”
顧安笙話音未落,喬錦月忙喜得睜大了眼睛,“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顧安笙在那一邊笑道:“瞧把你樂的,你就坐明天早上的火車來吧。”
”小鎮離天津城不遠,坐火車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來的時候記得帶好東西,注意安全,到時候我在車站等你!”
喬錦月在另一邊握着話筒,興奮的直點頭,“一定,一定,我一定會準時去的!”
顧安笙說着:“好啦,那便不多說了。這電話費很貴的,我就先回家了。錦月,明天見!”
喬錦月亦說:“好的,安笙,明天見!”
掛掉電話,喬錦月一路小跑回房間。想到明天能見到顧安笙,一顆心滿滿的都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