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雙手呈上書信,男子將擦拭過的手帕隨手一扔。
手帕飄落而下,遮擋了黑衣人的臉。
他拿着書信往裏走,冷聲道,“處理一下。”
侍衛得令,擡着黑衣人離開宮殿。
殿門再次關閉,裏面一片漆黑。
男子拿着書信開到燭燈前拆開,瀏覽完上面的內容神色冷淡。
捏着信紙放在燭燈火焰上。
信紙頓時燃燒起來,不過片刻化爲灰燼。
“來人。”他涼薄的聲音響起,殿門被打開,一個侍衛神色恭敬,“主子。”
“攝政王府最近如何?”
“並未發現異樣。”
男子忽的站起來,“退下。”
“是。”
侍衛退出大殿,男子來到高高的窗扉前,雙手負立。
光亮穿過木窗,照在他驚爲天人的側顏上。
“差不多了。”
短短几天,皇城就被白色攻陷。
剛開始只有少數的幾家掛着白燈籠,後面有人效仿就越來越多,到最後家家戶戶都掛着白燈籠。
看着外面的報道風滄瀾忍不住輕笑,宗正昱還沒死,倒是先哀悼起來了。
不知道宗正昱看到這份報紙會不會高興。
應該……會的吧?
將報紙摺疊好放在一旁,起身去正廳。
剛出滄海一粟,就跟一個侍衛相撞。
侍衛趕緊道,“王妃恕罪。”
然後就步履匆忙離開,風滄瀾目光凝視着那抹逐漸消失的背影。
直至消失才收回目光。
緊了緊手中的紙條,風滄瀾走向河中的涼亭。
穿過彎彎繞繞的九曲橋落座,涼亭周圍是一片河,無人能藏匿。
她這纔將手中的紙條打開,上面凌厲中帶着秀氣的字跡只寫了一句話,‘今日午時,西子湖畔,水漾樓,天字四包廂見。’
看完,她將紙條收進袖口左右環視,看了一眼天色疾步離開,直奔攝政王府大門。
風滄瀾剛離開攝政王府,書房裏坐在輪椅上的宗正昱就得到了消息。
暗衛站在案桌旁躬身尊敬,“已按照王爺吩咐,給王妃傳信。”
宗正昱指尖拂過涼透的茶盞邊緣,檀木佛珠轉動不停,深黑的鳳眸噙着一抹笑意,“恩。”
見沒有其他吩咐,暗衛再次隱匿。
宗正昱一腳落地,黑色的暗紋錦袍隨着動作而晃動,整個人立於書房。
“瀾兒,你可別辜負了,本王準備的這場大戲。”
*
離開王府,風滄瀾喚了一輛馬車直奔西子湖畔。
她坐在馬車裏神色冷然。
從袖口摸出手帕,將其打開手釧赫然出現在視線。
徽羽去查探已經許多天,一直沒回來。
就算有沒有查到笑意,過去好幾天也該回來了。
徽羽武功不低,江湖上二三流的殺手都動不了。
應該不會有意外才對。
若他真的有問題,徽羽的消失一定跟他有關係。
這也是,他收到消息就迫不及待來的原因。
到西子湖,風滄瀾下馬車付了銀子就四處查看。
只來過一次,並不是很熟悉。就更不知道水漾樓在何處。
圍繞着西子湖打轉,終於在湖的對面看到掛着‘水漾樓’牌匾的酒樓。
踏進去,撲面而來的金錢味。
裝潢華麗,金碧輝煌,處處透着銀子的氣息。
她柳葉眉輕皺,怎麼會選在這裏。
剛進去,裏面小二就滿臉笑容過來相迎,“客人是用膳還是住店?”
風滄瀾掃視一眼,看着生意火爆的酒樓收回視線,“我找人,已經有約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