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希望恢復!”

    她死死拽住畫書清,像是拽住救命稻草。

    看到這樣的風滄瀾,畫書清嘴裏的訓斥吞了回去,眼裏的恨鐵不成鋼轉化成心疼,“傻丫頭。”

    “世間男子千千萬,你想要什麼類型的,哥哥都能給你找來,何必……”他話未說完就被風滄瀾打斷,“我不要!”

    “世間男子千千萬!我就喜歡宗正昱!”世界上不會再有比宗正昱更愛她的人了。

    “而且……走到現在這地步,也是因爲我。”她明眸含淚,望着畫書清,蓄滿眼眶的淚水順着眼角不斷滑落,“湘綾是想用陣法抹除我的記憶,宗正昱救了我,替我擋了。”

    “他是爲了救我。”

    “你不知道……當時他爬在地上滿眼血紅。聲聲嘶啞跟我說,我不能忘記他,不可以忘記他。”再提此事,風滄瀾心如刀絞,“可……他因我而被抹除記憶,我卻說他不是宗正昱!”

    “昱昱有句話說的對!我沒有心!”她還自私!貪婪宗正昱對她的好,現在稍有不如意,就發脾氣。

    可是……現在沒人會放任她胡鬧了。

    因爲宗正昱以前對她太好,看到冷漠無情的後反差感太大,不願意承認他是宗正昱。

    “我自私!我貪婪!我沒有心!”她哭着滑坐在地上,“在此之前,我也覺着我沒有心的。”

    “可是爲什麼……”她仰頭看着畫書清,雙眼紅腫,一手撫在胸口,“宗正昱無情冷漠看着我的時候,我這裏好疼。”

    在此之前,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撕心裂肺、鑽心刺骨疼的她呼吸困難,疼的她麻木。

    她從未覺着,愛一個人能到多深的地步,直至這段時間,驚覺相思不露,原以情深入骨!

    “我好疼,好疼……”說着,風滄瀾急喘起來,胸口起伏不定。

    畫書清敏銳發現,劍眉緊皺,迅速蹲身扶着她,“丫頭,你哪裏不舒服?”

    “我……”風滄瀾剛說出一個字,整個人哭的暈厥的過去。

    “小丫頭?丫頭!”呼喚聲沒能喚醒,畫書清橫摟着風滄瀾的腰肢大聲急呼,“喚大夫!”

    離院內

    風滄瀾滿臉蒼白躺在牀榻上,眼角掛着還未風乾的淚痕。牀榻旁一位年邁的大夫正在靜音診脈,畫書清屏住呼吸站在旁邊,等待結果。

    良久,大夫收回手,轉身解釋着,“王妃是鬱結於心,又急火攻心導致的暈厥。”

    “還有就是……”大夫看了一眼牀榻的人,最後低頭道,“這個孩子有流產的跡象,恐怕……”

    “恐怕是保不住……”大夫擡頭,帶着皺紋的眉頭緊皺,滿臉嚴肅。

    一旁的宮商聽到這句話全身一顫,“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看着牀榻上昏迷不醒風滄瀾,宮商一雙鹿眼不見昔日天真單純的模樣,黑亮的瞳仁逐漸深黑冰冷,“小姐她……”

    小姐對這個孩子多看重,她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之前王爺也是格外重視小姐,爲了小姐親自監管衣食住行。兩人最近雖然有點不愉快,但這在以前也不是沒有,所以並未在意這件事。

    結果現在竟然……孩子保不住?她都不敢想,小姐醒來後,該死什麼模樣。

    畫書清眉眼沉冷,不帶半分溫度,那一身書卷氣息消失殆盡,化爲冰冷刺骨的寒意,讓這個屋子都如屋外一般,寒風瑟瑟。

    感覺到屋裏的氣氛變化,大夫怒哼一聲,山羊鬍須吹的老高,“你們是怎麼當家屬的,小姑娘鬱結於心又怒火攻心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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