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域商人的頭銜是剛纔路上楊戈跟衛兵隊長說的。
而面前的青年將軍正是袁紹麾下九大名將之一的張郃。
此人劍眉星目,面容俊朗,要是生在現代絕對是做影視明星的好苗子。
“來人可是西域商人?”張郃輕喝一聲。
楊戈手足無措,學着剛纔衛兵隊長的樣子,卻學的不倫不類,頓時引的衆人大笑。
“IamabusinessmanintheWesternRegions。”
“說的什麼東西?”張郃臉色一變。
衛兵隊長趕緊提醒:“說能聽懂的。”
“我有些,害怕,所以就,說的我們,的語言。”楊戈小心翼翼的說道。
“哈哈哈……看來這是西域商人是看見我們的精壯的士卒感到害怕了。”張郃大笑看着衆人。
“我就是,將軍說的,西域商人。”楊戈身體輕微的顫抖。
“不要害怕,我很喜歡你們的食物,你們家鄉還有嗎?每年能產多少。”張郃笑着問道。
“我們家鄉每年產不出太多,只有這麼幾馬車。”
張郃點點頭,這等美味的確不可能太多。
“你這幾馬車的食物很美味,我很喜歡,這是我賞你的,拿着。”張郃擺擺手,身後的親衛端出一個托盤,上面放着幾串五銖錢。
“謝,將軍。”楊戈大喜,伸手去拿。
“哎!先不要急着拿。”張郃擺手打斷,繼續說道:“今天你正好趕上我與士卒同樂,不如你吟賦一首,助助興,如何?”
衆人拍手稱好。
楊戈心中數頭神獸呼嘯而過,你張郃自己的惡趣味還要強加在別人身上。
“我,不會啊。”楊戈爲難的說道。
“這樣,如果你能說出來,我再加一倍的價錢,如果說不出來,這些錢你可拿不走。”張郃一臉壞笑的看着楊戈。
“NO,將軍,你不,能這樣,我還有族人,要養。”楊戈一臉焦急。
“將軍給你賞賜是給你機會,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張郃下手一名將領厲聲喝道。
“你要是惹的將軍不開心,今天就讓你人頭落地。”另一位將領出言恐嚇。
“我,想想。”楊戈顫聲說道。
衆人大笑。
“我說,一首詩,可以嗎?”楊戈面容尷尬,小心翼翼的看向衆人。
“IntheQinDynasty,themoonwasintheMingDynasty,andintheHanDynasty,thepeopleofthelongmarchhadnotyetreturned.
ButlettheDragonCityflyin,notteachHuMaduYinshan。”
“你說的什麼玩意,說能聽懂的。”一名將領氣的拔出腰刀,放到桌子上。
“這首詩翻譯成這樣。”楊戈大聲念出。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一羣將士雖都是鄉野粗人但也聽出了詩中的氣勢,那些儒士更是口中重複着楊戈的詩詞,一遍遍的品鑑。
張郃本就喜歡與儒士交集,耳濡目染之下也有幾分本事,聽完楊戈念出的詩頓時十分驚訝,這首氣勢磅礴的詩竟然可以這麼短的時間說出,而且應時應景,肯定不會是之前寫好的。
秦漢說的就是前朝和現在,陰山也卻有地名,一切都說的通。
“好詩,沒想到這個西域商人竟然有這麼好的文采,而且這首詩也正寫的張將軍。”座案之見一位儒士起身拱手。
“何解?”張郃好奇的問道。
那人笑着走到張郃面前,向後轉身面對衆人。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這兩句的意思顯而易見,依舊是秦時的明月漢時的邊關,征戰長久延續萬里征夫不回還。而這後兩句正寫的是張將軍啊。”
衆人驚疑不定。
那人見賣的關子夠用,都在等着他說,於是繼續開口:“但使龍城飛將在,龍城飛將說的正是張將軍,張將軍是河間郡鄚縣人,而鄚縣在西漢的時候叫鄚侯國,正是龍城,而張將軍就是飛將。不教胡馬度陰山,陰山正是大將軍與匈奴軍交界,而鎮守此處的正是張將軍。”
楊戈聽後目瞪口呆,這人拍馬屁可比馬針厲害多了,真可以讓馬針過來跟他學一學,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竟然真的被他生拉硬套的說的有鼻子有眼。
“對啊,偏亮兄說的正是,沒想到這西域商人竟然這麼有文采。”另一名儒士頓時恍然大悟,拍手稱是。
“偏亮兄大才,沒想到這麼快就想到其中的關鍵,真是文采斐然。”又一名儒士拱手施禮。
這個叫什麼偏亮的看向楊戈,輕聲說道:“我說的可是你詩中的意思?”
楊戈這還哪敢說不是,連忙伸出手指,誇讚道:“這位,兄弟,真的厲害,這麼容易,就想到了我詩中的意思,看來,中國文人,真的厲害,佩服。”
衆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西域商人是在拍張郃的馬屁,而且還那麼大氣磅礴,絲毫不見痕跡,這纔是高手。
“哪裏,哪裏,還是不及你的詩好,真的是句句珠璣,發人深思。”那人拱手回禮。
“好,沒想到這個西域商人竟然這麼高深的學問,不如留下來一同唱詩可好?”張郃大笑一聲,似乎有意招攬。
楊戈頓時一驚,連忙低頭說道:“族中兄弟,還在洹水,等候,等我安排好,他們再來叨擾將軍。”
“要多久?”張郃有些迫不及待。
“很快!”
的確很快,一會等你們拉脫力了我就來。
“好,這位兄弟仁義寬厚,我心甚喜,來人,獎三倍金錢,好生送出營門。”張郃揮揮手,示意楊戈快去快回。
“謝,將軍!”楊戈接過侍衛遞過的一袋子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