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騎兵奔至一百五十多步,典韋雙目猛的圓瞪,巨吼一聲:“投擲!”
一排排將士一小段助跑,隨即奮力將手中的短矛斜向上投去。
“再投!”
左手變右手,短矛再一次飛向天空。
班良正在衝鋒,突然看到上空之中出現的短矛雨隨即大驚。
“分開!趕緊分開。”
可是這就一條主路,兩側都是叢林,馬匹進入到裏面根本奔騰不起來。
一羣羣騎兵擁擠在一起,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短矛的落點與自己衝鋒的道路相遇。
“嗖嗖嗖……”
打得好不如接得好!
這些短矛僅有七八十步的射程,不過這些騎兵衝鋒速度太快。
剛好他們衝到的時候這些短矛就已經到達他們的頭頂。
騎兵的衝擊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認證。
這些帶着勁力的短矛從將士和馬匹的身上穿透而過,還能貫穿身後的目標。
無數馬匹硬生生的被釘在地面之上,臨時還保持着四蹄狂奔的模樣。
短矛落處,一片寂靜。
還未等他們驚愕完畢,第二波的短矛再次襲來。
又一次短矛雨打擊完畢,這些騎兵已經完全被打蒙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都還是步卒嗎?這簡直就是滅殺騎兵的噩夢,先是巨盾長槍,接着就是這些短矛手,這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這些年的戰鬥經驗彷彿餵了狗,他們遇到的都是假的步卒一般。
“媽媽啊!我要回家,我不打了……”
“救命啊……我投降了……”
原本憋着一口氣的騎兵一瞬間將這些口氣完全泄掉,變成了驚恐和害怕。
“嚯嚯嚯……”
前方戰陣的短矛手突然狂呼起來,雙手之中的短矛將要再一次的投射。
“撤!撤!撤!”班良已經全完被打的沒脾氣,恐怕真的近身之後,他身後這五萬騎兵也剩不下太多。
這樣狹窄的地形完全不利於騎兵是施展,對面可是肆無忌憚的投射己方士卒。
“轟隆隆……”
後方突然傳來無數戰馬狂奔的聲音。
一人手拿寬背刀,一馬當先殺入到騎兵的後方隊伍之中。
接着後方的西涼鐵騎如同利箭一般直接插入到西域騎兵的軍陣之中,大開殺戒。
前有狼後有虎!
西域騎兵霎時間被殺的大潰。
張將軍眼見情況不好,立馬拉了班良一把。
一把短矛擦着班良的頭皮掠過,驚的他渾身拔涼。
“大人!快想山林裏面撤吧。這些人是有備而來,想將我們困死在這裏。”
班良咬着牙看着不斷戰死的士卒,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鬥志。
扔下身下的寶駒,拉着張將軍奔着林地間狂奔。
“降者不殺!”後方殺來的黃敘提刀大吼。
“降者不殺!”西涼騎兵同時跟着怒吼一聲。
西涼騎兵這羣人同時看向班良處,但是卻沒有看見班良的人影。
軍旗掉落無人拾,士卒士氣更是低得可憐。
連續的大敗已經將他們這些人的心理防線打破,如今聽到幽州軍三個字都感覺到渾身發顫。
“別……我投降……我投降……”
“我也投降……”
這羣西域騎兵將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翻身下馬跪倒在地。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士氣,只求能夠活着就行。
典韋與許褚兩人此時從正面帶人包圍過來,這些西域騎兵就更加沒有了意志。
“當……”
“噹噹噹……”
一把把武器被扔掉,這些騎兵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抵抗,選擇投降。
“哈哈哈……痛快!”典韋大呼一聲,端着雙戟來到黃敘的身前。這一戰讓他親自教導的這些短矛手展示出了威力,幾千人的投擲手竟然壓的五萬騎兵不敢越雷池一步。
雖然佔據了地形的便利,但事實就是事實。
“過癮啊!想不到惡來兄弟訓練的短矛投擲手竟然這麼強,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跟過來的許褚驚訝的大叫。
這是短矛手第二次展示威力,第一次是在打呂布聯軍的時候,這短矛手就已經打過一次。
典韋呵呵一笑:“這還是因爲主公看得起我,要不然我哪裏能有這麼多強悍的戰士。”
“真羨慕惡來兄弟,我也想能夠自己訓練些士卒。”許褚有些羨慕的說道。
典韋想了一下突然說道:“仲康兄弟家學捶法很是厲害,不如回去與主公提議一下,容你訓練一隊捶法將士,如何?”
許褚眼睛一亮:“那敢情好!”
“哈哈哈……好!回去我就幫你提一嘴。不過現在我們還是打掃戰場,趕緊回去參加子龍的大婚。”典韋趕忙提醒一下。
黃敘也瞬間才反應過來:“多虧惡來兄弟提醒!現在將這些人收攏一起,明日正好能夠趕回敦煌。”
典韋一點頭,趕忙招呼着手下的短矛手過來:“所有人!立即打掃戰場,將這羣俘兵集中到一起,如遇到不服者,當場格殺!”
一句話頓時讓下方投降的衆人一驚,看來這些人真的不是很在乎他們投不投降,一個個治好乖乖的跟着指揮,不敢出什麼幺蛾子。
班良等人逃竄到叢林深處,躲避了一會沒見到後方追來,終於是鬆了口氣。
但是這一次跟着他跑出來的也只有幾千人而已,剩下的已經全部被羈押下來,再有就是已經身死,等着化爲枯骨而已。
“我好恨啊!幽州軍,楊平南……”
班良拔出腰刀,瘋狂的劈砍着面前的大樹。
這一趟他們連敦煌的毛都沒碰到,一路上遭遇各種攔截。
彷彿幽州軍完全知道他們的動向一般,將他們耍的團團轉。
失敗不是他不能接受的,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這十萬縱橫匈奴的威武之軍竟然在幽州軍中如同螻蟻一般,慘遭無情的碾壓。
打的他們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從劉備的情報中他們知道了一些關於幽州軍先進武器的事情。
但是真正見識到了,卻顯得更加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