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白公公是從小跟着他長大的,一般情況不會說這話。

    既然他這麼說了,想必定是這位月三小姐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其實,也不怎樣。

    就是,奴才侮辱了她一下,她竟然還跟普通人一樣。

    這點定力,若是爲主子所用,定然是個有力幫手,只可惜,出了這檔子事,咱們是看清她了,想必,她也恨死咱們了。”

    白公公說的是實話,就算月芊芸假意降服,也不可能真心實意的爲他們做事。

    說不定,反過來還會害了太子殿下。

    “你說的對,不過,現如今若是弄死了她,對本宮也沒好處。

    這樣吧,你先把她看好。

    她那張臉還可以,你若是不覺得害怕,便毀了吧。”

    “嗻。”

    白公公怎麼會覺得害怕,殺人放火的事,他做的還少嗎?

    後宮就是一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能從一個小太監,爬到如今這個位置,靠的可不是阿諛奉承。

    白公公回到房間,見月芊芸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擦着地板,一邊還罵罵咧咧的。

    嘴裏不乾不淨,無疑就是罵他閹人,死太監。

    失去作爲男人的資格,本就是白公公最在意的事。

    如今傷疤一再被人揭開,怎麼會不氣。

    白公公沒有立刻進屋,而是去了太監府中的一個刑房,取出燒紅的烙鐵,直衝衝返回房間。

    看到白公公去而復返,她害怕極了。

    現如今,她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其他什麼都不想了。

    “公公,我還在擦,你等一等,就收拾好了。”

    白公公陰笑着靠近月芊芸,“你剛剛罵本宮什麼?”

    月芊芸害怕的後退,她是很能抗壓,也很堅強。

    可是,她只是爲了活下去,如今,她感受到了殺意,如果不示弱,說不定,她就得命歸黃泉。

    她不是傻的,她也不是那種一根筋,不懂變通的女人。

    “白公公,我剛都是瞎說的,您別放心裏去。”

    白公公伸手鉗住月芊芸的下巴,逼迫月芊芸看向他。

    “你是不是很討厭咱家?”

    月芊芸不想說假話,可是他更怕白公公會弄死她。

    “我…啊…”

    月芊芸剛說出一個字,白公公便將那烙鐵蓋在了她的臉上。

    月芊芸疼的滿地打滾,她好想摸摸自己的臉,可是好疼。

    疼的她根本不敢去觸碰。

    “白公公,你毀了我的臉。”

    白公公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疼的身體都蜷縮在了一塊。

    “毀了就毀了,你還能把咱家怎麼着。

    你時刻提起咱家的痛處,咱家也沒辦法,也只有讓你時刻痛着了。”

    說完,白公公拿起洛鐵在月芊芸的手臂,脖子上,還有後背,腿上,又印了幾個。

    字的內容都是一樣的,賤婢!

    白公公不是善茬,選得字都特意選筆畫多的,字大的。

    保證,讓你第一時間就注意到月芊芸臉上得臉。

    月芊芸疼的是哪裏都疼,她好像報仇,好像殺了這個起太監。

    “白公公,你不得好死。”

    白公公舉起手中烙鐵仔細端詳,“這話你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換一句吧。

    你看,折磨你的方式,我都換了很多種,你怎麼就不知道換一句呢。”

    月芊芸疼的都渾身抽抽了,再被白公公這麼一氣,直接給疼暈了過去。

    白公公見她遇到,過去踹了她兩腳,見真是暈過去了,這才放過她。

    不過,對於月芊芸他始終不放心,便是睡覺,他也沒有解開她身上的鐵鏈。

    至於上廁所,那不是有個盆嗎?

    白公公在?怕什麼,白公公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不會在意的。

    月芊芸是被尿憋醒的,一下午沒撒尿了。

    膀胱都要憋壞了,一醒來,就是找廁所。

    可這沉重的鐵鏈,讓她寸步難行。

    女生的生理構造本來就不適合憋尿,這一受刺激,直接就尿出來了。

    白公公睡着睡着,聞到一股子騷味,直接給薰醒了。

    “什麼味啊,這麼臭。”

    它起身一看,就見月芊芸身後一灘黃黃的。

    他震驚了,也憤怒了。

    好歹這月芊芸也是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這麼不講究。

    “喲,月三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怎麼還尿地上了。”

    月芊芸如今早已沒了羞恥之心,更何況,還是在這個毀了她的人面前。

    “憋不住,就尿了。”

    白公公聽見憋不住這三個字,輕笑一聲,來到月芊芸面前,一腳將月芊芸踹倒在那灘尿裏面。

    “不好意思,我也是憋不住。

    今晚上,你就用衣服,把你那污穢的髒水給擦乾淨吧。

    你身上味怎麼大,擦乾淨以後,別忘了出去洗洗。

    哦,對了,你要是敢吵醒咱家。

    咱家便打的你滿地找牙。”

    白公公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回了房間睡覺。

    月芊芸躺在尿裏,想哭卻發現早就沒淚了。

    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今日以前,她還是月家的三小姐,或者錦衣玉食得日子。

    幫着綾羅綢緞,戴着金銀珠釵,而如今,她穿着破破爛爛,躺在尿裏,手上腳上戴着的,是沉重的鐵鏈。

    就因爲她說錯了幾句話,難道這嘴巴長來不就是說話的嗎?

    不對,老公主不會因爲她這幾句話就對她這麼狠心的。

    難不成,是昨天的事被發現了。

    可那個人不是沒成功嗎?

    林霜也沒有任何事。

    將軍府的人也太小氣了,竟然就把她送給了閹人。

    等她出去,一定弄死他們。

    月芊芸慢騰騰的從地上起來,尿液裏有鹽分,尿液碰到她的傷口,疼的她直咬牙。

    實在是太疼了。

    她索性脫了衣服,用衣服將水吸乾,再將衣服洗乾淨。

    可這麼一來,她就沒衣服穿了。

    月芊芸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的宮女服裝。

    想到她如今的處境,還不如一個宮女呢。

    什麼驕傲,還不如活着重要。

    要是沒冷死了,什麼都沒穿被發現,那才丟臉。

    月芊芸換上宮女服飾,並找來了一個桶備用。

    她是沒有牀的,可她又不傻,找了一把椅子睡覺。

    夜深人靜,大將軍府裏卻燈火通明。

    月璃,林霜,老公主,還有大將軍月興,大公子月澤華都安靜的坐在一起。

    姨娘林如惠跪在地上。

    “父親,今日之事,也是因璃兒而起。

    若是璃兒大方點,不計較三妹妹的侮辱。

    也不管三妹妹喚姨娘孃親的事,或許如今三妹妹還好好的在府上。”

    月夫人也在一旁說道。

    “老爺,那月芊芸也太不懂事了。

    妾身平時可從來沒有因爲她不是將軍府的女兒就虧待過她。

    結果她是怎樣的,恩將仇報,還惡意中傷璃兒。

    我作爲母親,實在是忍不了。”

    等等,林霜說了什麼,月芊芸不是將軍府的女兒?

    月璃震驚了,她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看祖母的表情,祖母應該也是不知情的。

    “林霜,這是怎麼回事?”

    老公主厲聲喝道,嚴厲的不像一個慈母。

    林姨娘也是氣的站起來,打罵道。

    “夫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芊芊和芊芸怎麼就不是將軍的女兒了。

    你分明就是害怕將軍因爲這事責怪你,所以你才把事情推到我身份。

    你這個顛倒黑白,只會逢場作戲的毒婦。”

    林姨娘說的一聲,林霜一點也不生氣。

    從她背叛她的一刻,她就已經死心了。

    “如惠,你是我婢女,你從小跟在我身邊,你的一舉一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本不想做那麼絕,當初也是我爲了你兩個孩子的未來,沒有揭穿你。

    如今,你們竟然恩將仇報,試圖傷害我的孩子。

    我絕對不會再忍。

    婆婆,兒媳有錯,錯在不該隱瞞,如惠根本沒有與將軍發生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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