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原因,很簡單,她不想要和跟楚宇軒有關係的人,再見面。
“麻煩太子妃娘娘替我回絕了她吧,就說,我不想見她。”
月璃也沒有想到,蘇妙言居然會這麼決絕。
“好,本宮願意去幫你回覆,只是,她願不願意走,本宮就做不了主了。”
蘇妙言點點頭,“麻煩太子妃娘娘了。”
依照蘇妙言對白純儀的瞭解,她肯定不會留下來受人白眼的。
她是多麼高傲的人,她不會的。
再者就是,她的身體,也不會允許她這樣。
白純儀自從在冷宮待了一年,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偏偏,她和楚宇軒還一直不讓她省心。
想到這,蘇妙言竟然有些擔心白純儀,她是否能夠受得住,這冬日的寒冷。
月琉笙看着蘇妙言皺着眉頭,心想,她其實也是想見的吧。
她不想惹了蘇妙言的不快,拉着她的手,到旁邊坐下。
“蘇姐姐,你怎麼了?”
蘇妙言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竟然忘了,旁邊還有月琉笙在。
“我無事,就是有些餓了。”
這分明就是個藉口,這小桌子上,明明就擺着糕點。
月琉笙知道蘇妙言心情不好,她作爲小輩,也不可能去說她。
她只好,給蘇妙言倒了一杯熱茶,端到她的手中。
“蘇姐姐,你先喝杯熱茶吧,我去催催廚房,看什麼時候能夠開飯。”
蘇妙言接過奶茶,放在手中捂着。
至於其他的話,好像沒有聽見似的。
月琉笙也不自討沒趣,出了門,找來月牙,讓她去廚房問問。
月璃不在,月琉笙只能留在房裏陪着蘇妙言。
可她又不想打擾蘇妙言,主要是看蘇妙言現在的情況,應該是不希望別人打擾吧。
月琉笙站在門外,遠遠的看着蘇妙言,有空的時候,也看看院子裏的雪景。
突然,她注意到一對礙眼的人,從她面前經過。
這些天,她難得的安靜了一些,不過這種安靜,卻讓她很不習慣。
她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宮杭和魏燕一起從她院子裏經過,每次兩個人都有說有笑的。
倒不是,覺得他們這樣不對,只是覺得,他們該不會有病吧。
這偌大的將軍府,其他地方是沒有路嗎?偏偏每日都要從她門前經過,而且,每次,魏燕那個小賤人,還要裝作一副特別的得意的模樣。
讓她想要胖揍她一頓,讓她知道,炫耀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是,月琉笙一想起,那日宮杭離開時,那個孤獨的背影,總覺得心裏很難受。
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可明明就是宮杭那個矮菠蘿天天和魏燕一起到處遊玩,這幾日,她都聽到風言風語了。
說南國的陛下,該不會看上英國公府的魏燕小姐了吧。
整日都和魏燕在一起,這是對魏燕小姐情根深中了吧。
曾經那個人人嫌棄的英國公府小姐,也曾經香餑餑。
這些日子,不少人打發人到英國公府去看看,這位被南國皇帝看中的魏小姐,究竟長什麼模樣。
不過,每次都撲了個空,沒什麼意外,就是魏燕跟宮杭一起遊玩去了。
這些風言風語,自然也傳到了月琉笙的耳朵裏。
她,說不上心痛,就是覺得很心煩。
煩躁別人的事情,爲什麼要傳到她的耳朵裏。
宮杭是她什麼人,跟她什麼關係,她爲什麼知道他的事。
還有魏燕,他們兩個可是死敵,她對她的近況,一點都不關心好嗎?
月琉笙正想着,突然就勞煩了一個咳嗽的老太婆,被她姐姐扶着,朝着她走來。
想來這個咳嗽的老太婆,就是宮裏的白貴人了。
這位白貴人可她以爲的長相,有些差別。
她以爲,就算年紀大了,白貴人依舊看起來很年輕。
月璃帶着白純儀來到月琉笙的跟前,“琉笙,快給白貴人行禮。”
月璃的聲音不算大,屋裏面的蘇妙言恰好聽見了。
“臣女月琉笙見過白貴人。”
白貴人打量着月琉笙,都說這將軍府出美人坯子,如今一看,還真不是亂說的。
“這位就是將軍的小女兒吧,長的可真標緻,就這樣長相,以後要是長開了,還不知道勾了多少男人的心。”
白純儀這話,月璃就不愛聽了,她妹妹可是大家閨秀,良家姑娘,勾男人的心,怎麼聽起來那麼彆扭呢。
“白母妃說笑了,琉笙還小,說那些,會被人取笑的。”
“況且,我們將軍府的姑娘,雖然長的美,可是,從來不拋頭露面,這規矩比一般姑娘更嚴。”
白純儀一聽,才知道,月璃誤會她的意思了。
“太子妃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就月小姐這個長相,將來肯定會有不少高門才子,上門求娶。”
這話,聽起來還像那麼一回事。
“白母妃謬讚了,琉笙哪有那麼福分。”
月璃不想和白純儀再在這裏討論月琉笙的事。
直接對着月琉笙說道,“小妹,你進去跟妙言說一聲,白貴人來了。”
她們現在就挨着窗戶,裏面的蘇妙言怎麼可能聽不見。
月琉笙得來姐姐的命令,朝着裏屋走去。
就看到,蘇妙言手中的茶,已經灑了一身,立刻拿出手絹,給她把身上溼的地方,給擦了。
“蘇姐姐,你怎麼了,這水都倒身上了,都不知道?”
蘇妙言後知後覺的鬆開手,那水杯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摔碎了。
白純儀聽到聲音,還以爲蘇妙言出了什麼事,立刻衝進來,握住她的手。
“妙言,你沒事吧,有沒有傷着?”
蘇妙言看着突然出現的白純儀,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面對她。
“母…白貴人,您怎麼來了?”
蘇妙言的一聲白貴人,可是傷透了白純儀的心。
比傷心更嚴重的是,月璃發現,白純儀的腳正好踩在那碎杯子上,已經出血了。
“白母妃,你的腳出血了。”
月璃扶着白純儀往後退了一步,可白純儀始終不肯鬆開蘇妙言的手。
蘇妙言見狀,只能上前,扶着白純儀走到一邊。
杯子碎片已經扎進了白純儀的腳裏,得立刻取出來纔行。
月琉笙去取來月璃的醫藥箱。
月璃簡單的給白純儀處理一下,包紮了傷口,又扶着她在牀上平躺下來。
從始至終,白純儀始終拉着蘇妙言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處理好一切,月璃也覺得,自己彷彿不應該待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尷尬了。
找了個理由,帶着月琉笙離開了。
月璃和月琉笙一走,這個屋子裏,就只剩下蘇妙言和白純儀婆媳兩了。
“妙言,你最近還好嗎?”
白純儀知道,今日若是自己不開口,恐怕蘇妙言一整天都不會理自己。
想了想,還是自己想開口,詢問蘇妙言的近況如何。
蘇妙言後知後覺的看向白純儀,“娘娘,您在跟我說話嗎?”
娘娘二字,可真是扎心啊。
他們本是婆媳,蘇妙言卻寧願稱呼她一聲娘娘,也不願意喚她一聲母妃。
“妙言,可是我傷了你的心,你竟不願喚我一聲母妃?”
倒不是白純儀對蘇妙言做了什麼,而是蘇妙言已經不打算認楚宇軒這個夫君了,更何況是,白純儀這個婆婆。
“娘娘,您誤會了。
不會您做了什麼,而是,我已經不是您的兒媳婦了,自然沒有資格稱呼您一聲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