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們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爲誰嗎?
若不是因爲你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公主,我們怎麼會高高在上,矜持嬌貴的貴女,變成這辛者庫,最卑賤的洗衣女。
華蕊,我們還在這辛者庫,你有什麼資格,在外面喫香的喝辣的。”
華蕊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姐妹,會認爲自己在外面,活的很快活,很自在,她也很難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大姐,你別這樣說,當初是我對不起公主,如今,我變成這樣,都是我咎由自取。”
“至於你們,若是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做牛做馬補償你們。”
補償,還是下輩子,這種話,哄哄三歲小孩,也就夠了。
“華蕊,你欠我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我們也知道,你現在也沒有能力救我們,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好受的。”
華大哥和華小妹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上前掛着華蕊就是一頓痛打。
曾幾何時,華蕊是整個華家最尊貴的姑娘,因爲,華老頭喜歡她,認爲她的未來,貴不可言。
可是,沒有想到,被整個華家捧在手心的華蕊,反而毀了整個華家。不管承不承認,華家已經不在了,華家曾經那些受人追捧的貴女,現在,給那些公子哥,提鞋都不配了。
華蕊忍受着姐妹的毒打,她沒有哀嚎,因爲她知道,這些都是她該受的。
她對不起家人,若是她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那當初自己的父親,又是怎麼忍受,身體和頭分開的痛苦。
華家姐妹,見自己打華蕊,華蕊也不掙扎,也不尖叫,瞬間覺得沒意思了。
打華蕊可以解決問題嗎?
不可以。
她可以出去,過上從前那種日子嗎?也不可以。
所以,打華蕊除了互相傷害,什麼也做不到,既然這樣,那還打什麼打,手不疼嗎?
華大姐和華小妹一對視,紛紛鬆開,放過了華蕊。
華蕊等到他們離開以後,她漸漸從地上爬起來,現在她已經鼻青臉腫了,可她覺得,她這樣還不夠,她還應該受更多的懲罰。
可華家的人,已經對她沒有想法了,她只能換個方法去贖罪了。
華蕊帶着一身傷,回到了宮樂欣的身邊。
宮樂欣瞧見她的一身傷,什麼也沒有問。
她作爲華家的罪人,華家的女眷見了她,肯定不會有有什麼好脾氣。
所以,這些都是在宮樂雷的意料之中。
經歷了華蕊的事,宮樂欣也開始成長了,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聽宮樂雷的。
在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宮樂欣搬到了公主府,作爲慶祝,在三天後,她準備邀請,朝中大臣的夫人,一起到公主府賞花。
現在正是春天,公主的花,開的嬌豔的很。
宴會的那天,朝中的大臣夫人,也很給面子,畢竟,陛下爲了樂欣公主,賜死華家的事,他們又不是瞎子聾子,自然也聽說了。
這陛下,如此給宮樂欣面子,他們這些爲人臣子的,若是這點面子都不會,豈不是連皇帝都看不起。
宴會那日,宮杭沒有來,倒是特意讓人帶着月琉笙來了。
她原本是不想來的,可是姑母非要勸她來,說是見見公主的這些夫人,瞭解一下,她們都是怎樣的脾性。
等她以後,會用得着。
月琉笙心想,這些夫人什麼德行,跟她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她以後還會和這些夫人打交道嗎?
她來到公主府的時候,倒是着實被這公主府的氣派給嚇到了。
宮杭爲了拉攏宮樂欣,真的下了大手筆。
就這門口這兩對貔貅來說,已經很不凡,更別說,還有他親手題字的公主府。
字體蒼勁有力,一看就不是不是池中之物。
月琉笙進了公主府,宮樂欣身邊伺候的人,聽說她來了,立刻去稟報宮樂欣。
這段時間,宮樂欣在終極,也見到了,宮杭對月琉笙的偏愛。
一個女人,能夠得帝王如此偏愛,那就證明,這個男人是真真動情了。
在經歷那麼多事情以後,宮樂欣也明白,凡事要懂得低頭,討好別人,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她聽見月琉笙來,立刻親自去見她。
月琉笙也沒有想到,宮樂欣居然會特意來見她。
“靜雲妹妹,你來了?”
月琉笙微微一笑,朝着宮樂欣行禮。
只是,這禮還沒有行完,就被宮樂欣給拉住了。
“靜雲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你我姐妹之間,何必如此見外。”
月琉笙笑了笑,突然,她感覺到,宮樂欣的表情不對勁。
這纔想起來,她應該裝聾作啞的,畢竟,太醫的診斷是,她暫時失去了聽力。
幸好她剛剛沒有說話,只是行了一禮。
月琉笙依舊笑着,宮樂欣瞧着她這個樣子,立刻叫來華蕊陪在月琉笙的身邊。
華蕊,那個幾次三番想要陷害她的人,如今,讓華蕊來伺候的,也不知道,是宮樂欣不知道以前的事,無心的,還是故意這麼做。
月琉笙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宮樂欣就當月琉笙同意了。
有華蕊伺候月琉笙,宮樂欣就去忙別的事了。
沒有了宮樂欣,華蕊突然說道。
“靜雲公主,你沒有失聰對不對。你能聽到我在說話,是不是?”
月琉笙沒有理會她,華蕊繼續道。
“我知道,你都聽見了,你是故意不回答我。
靜雲公主,不如我們做一次交易吧,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把這個祕密,爛在肚子裏,一輩子不會告訴外人。”
月琉笙震驚了,她這是被人圍着了。
這個華蕊,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心思,威脅她。
“靜雲公主,你不想離我沒關係,可是,你就不擔心,我真的把你沒有失聰的事,告訴陛下。
等到了那個時候,因爲愧疚而把你捧在手心的陛下,將不再看你一眼。
失去了陛下的寵愛,你一個異國公主,在南國又該何去何從,你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