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笙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被一個丫鬟威脅，仔細想來，上一次這樣威脅她的人，結局怎麼忘了？
嗯，上一次，好像是宮杭那個教養嬤嬤威脅了她，然後…變成了人彘。
現在，四肢都被截斷，整日坐在花瓶裏，忍受着鹽水浸泡傷口，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憐。
“你還在裝傻充愣，我都知道了。
你分明就沒有失去記憶，你也能聽見，這一切，都是你故意裝的。”
面對華蕊的質問，月琉笙始終一言不發。
“你不說話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月琉笙笑了，她回頭，對着華蕊咧嘴一笑。
華蕊只覺得脊背一涼，渾身都在冒冷汗，這個笑，可真夠陰森的。
她愣在原地，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一個老朋友，藍珊。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從前他們可是很好的姐妹，看到藍珊，她彷彿看到了希望。
現在她孤苦無依，唯一的希望，都寄託在藍珊身上，希望藍珊可以幫幫她。
她急忙衝上去，抓住藍珊的手，誰知道，藍珊受到驚嚇，激動的將她給推到在地。
“哪裏來的丫鬟，如此莽撞，都嚇到我們小姐了。”
藍珊還沒有開口，藍珊身邊的丫鬟，阿笑就開始數落她了。
看着這個，曾經諂媚討好自己的阿笑，現在叉着腰，罵自己，華蕊殺了她的心，都有。
“阿笑，你看清楚，我是誰，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阿笑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個人，沒有認錯，就是罪臣之後，華蕊。
“原來是華小姐，是奴婢沒有認出來，還請華小姐見諒。”
聽見這話，華蕊這心裏，纔好受一些。
正想準備說，不跟她一個丫鬟計較，那個丫鬟阿笑，又接着說道。
“不過，華小姐，不是聽說你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活着？
哎喲喲，你怎麼好意思活着阿，因爲你，你們華家的男丁，可都死光了。你可真是你們華的剋星阿，剋死了華家所有人。
要奴婢說，你可得離我們小姐遠點，我們小姐，身子嬌弱，可禁不起你這一克，要是小姐因爲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奴婢我可就背鍋了。”
這丫鬟，口口聲聲都在說，華蕊是個剋星，剋死了她的家人。
“阿香，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再這樣，我就撕爛你的嘴。”
阿香一臉委屈的看向藍珊，“小姐，阿香沒有說謊。
這華小姐，真的是個剋星，你不知道，華家的人死的時候，有多慘。
那天，天上下着大雨，華家的男丁都被斬首示衆。
三朝元老華老爺，眼睛睜的老大的，哪怕屍體和頭都已經分開了，已經不願意閉上眼睛，可見是死不瞑目啊。”
“你想想，華家從前多麼輝煌，這到頭來，竟然連收屍的人都沒有，任憑大雨沖刷，嘖嘖嘖，真可憐啊。”
華蕊並沒有去到行刑現場，也不知道，這個丫鬟阿香說的是真是假。
只是，她聽見這些的時候，心裏非常的難受。
那些從前最疼愛她的人，竟然變成了這種下場，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
“那是因爲什麼？華姐姐，你說啊。”
藍珊那天真的表情，彷彿她真的完全相信華蕊，不管華蕊說什麼，她都會信。
“那都是因爲…我一時間想不明白，纔會害了整個華家。”
藍珊一步步靠近華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那華家的男丁，還不是被你害死的。
如今，你害死族人還不夠，還想要拖我下水嗎？”
“不，不是，藍珊，我從來沒過這個想法，我只是想要你幫幫我。”
藍珊像是聽見什麼大笑話似的，抽出手絹，捂嘴偷笑起來。
“幫你？憑什麼？”
華蕊愣了一下，可藍珊是她唯一的希望，哪怕藍珊這反應不對，她還是把話說完了。
“我們不是好姐妹嗎？
如今，華家的人，已經不能爲我所用，我唯一能求的，也只有你了。”
藍珊靠近華蕊，這一次，笑的更加明顯了。
“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你。
就因爲你所謂的姐妹情？
華蕊，你太天真了。”
“我和你做姐妹，不過是看在華家的份上，如今華家沒了，你對我而言，就是一個拖油瓶。”
“拖油瓶知道嗎？一點用處都沒有，只會拖累我。
你覺得，我還會幫你嗎？”
華蕊實在沒有想到，自己信任的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藍珊，你在騙我的，是不是，你不可能會不管我的，一定是你在騙我。”
藍珊真是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天真的人。
“華蕊，請一定相信，從始至終，我都是在利用你，包括之前，那個薛家的商人。”
華蕊驚呆了，“爲什麼？”
她不明白，他們不是好姐妹嗎？爲什麼藍珊要這樣對她。
“爲什麼，這個問題問得好。
自然是因爲嫉妒。”
“憑什麼，你可以隨時出入宮中，憑什麼，你琴棋書畫樣樣不行，就連長相也是普普通通，而你總能成爲宴會的焦點。
所以，我嫉妒你，我想要你倒黴。”
“如今，我做到了，你成功讓你和你的家人，都變成了…螻蟻。
而我，依舊是貴女，而且，我的未來一片光明，至於你，你有未來嗎？”
藍珊的嘲諷意味十足，華蕊聽後，簡直不敢相信。
“藍珊，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華蕊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看來，打擊是真的不小。
“變？不不不，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只不過你蠢，沒有發現罷了。”
說着，在華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藍珊突然驚呼一句，“啊，這不是華蕊姐姐嗎？
你怎麼會穿着丫鬟的衣服，還梳着丫鬟的髮髻？”
原本，華蕊只想要低調的，沒想到藍珊這麼一吼，大家都知道她了，紛紛過來指指點點。
“她就是華蕊啊，那個害的華家男丁全部被處死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