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改編之前朱琳澤給左良玉來了個風光大葬。
雖然左良玉生前的人品很差,但不得不說對麾下的士兵還是不錯的。就連武昌的左良玉舊部在得知左良玉死了的消息之後也哭的如喪考批。
當然,朱琳澤也不得不承認,弘光朝得以建立,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左良玉的功勞。
爲了彰左良玉之功,朱琳澤晉左良玉爲寧南公,其爵位由其子左夢庚承襲。當然,其中的前提則是左夢庚放棄軍權,老老實實地回南京做他的富家翁。
朱琳澤相信,這也是左良玉最樂於看到的結局。
朱琳澤也有考慮過讓左夢庚繼續領兵,只是左夢庚全無統兵之才,也無馭下之能。這等人手握兵權絕不是什麼幸事。
左夢庚起初不肯放手軍權的,但留守武昌的馬進忠等人不想和朝廷作對,他們知道以朝廷軍力之強,和朝廷作對不會有好下場。
馬進忠等人直接繞過左夢庚,向朱琳澤表示願意接受朝廷改編。
左夢庚見情況不妙,急忙上表願意回南京做他的安樂公。
左良玉舊部經過甄選,給神策軍添了兩標人馬,禁衛軍添了三標人馬。
除此之外還能再拼湊三標人馬,這三標人馬朱琳澤未將其納入禁衛軍和神策軍的編制之中,而是打散混入江東、江北進行訓練。
陸軍講武堂畢業的軍官則是依據其成績之高低,盡數放到左良玉舊部中充任軍官。
爲了安撫左良玉舊部的情緒,朱琳澤也留任了一些左良玉舊部的軍官。當然,前提是這些軍官進講武堂學習合格之後才實授其職。
考慮到左良玉舊部的文化水平較爲有限,朱琳澤也非常人性化地降低了左良玉舊部入學軍官的畢業標準,以確保大部分軍官能夠順利畢業。
至於未能入選新軍的左良玉舊部,朱琳澤則是將他們登記在冊,讓他們成爲了招商局的僱員。
左良玉舊部不知招商局僱員爲何物,但見有銀子拿也沒有意見。
招商局局長一職讓朱琳澤非常頭疼。
各地的豪商非常眼紅這個職位,但朱琳澤心裏清楚這個職位決不能給任一派系的商人。
若讓商人出任招商局局長,難免會偏向他們本地商幫,讓其中某一商幫在招商局之中坐大。
朱琳澤更願意選擇沒有商幫背景之人充任招商局局長,而這個招商局局長又需精通拓殖之事的同時還要保證對他絕對忠誠。
最後朱琳澤還是召回了在崖州的徐佑,讓徐佑出任招商局局長。
目下整個亞洲地區再無能與朱琳澤相抗的海上勢力,大明朝的手工業製品在貿易上又有着絕對的優勢。朝廷的財政又十分緊張,眼下正是讓招商局出海拓殖,開展自由貿易的大好時機。
其中的第一站自然是地理位置距離大明最近的日本。日本距離大明近,有現成的商路,又有宣戰藉口,又有白銀,沒有比日本更合適的開刀對象了。
對日本朱琳澤師出有名,在朝堂上也不會又太大的壓力。
至於出兵日本分散兵力一說更是無稽之談。
出兵日本朱琳澤動用的是海軍和成爲招商局僱員的左良玉舊部,陸地上的主力分毫未動。不會影響朱琳澤在大陸上的佈防。
藉口無非是日本乃太祖欽定之不徵之國,眼下國事艱難,不宜擅啓兵釁云云。
但是朝臣中購買招商局股票的朝臣不在少數,這些朝臣則是堅定地站在朱琳澤這一邊。贊成出兵日本,至於藉口,大明打日本還需要藉口麼?
貿然斷貢、侵犯我大明海疆、通鄭芝龍等等這些罪名隨便拿出一項都夠小日本喝一壺。
招商局出兵倭國之事敲定,民間爲之沸騰,招商局的股票爲之大漲。
招商局的股票最初的發行價是一百兩一股,現在在交易所能賣到一百八十兩一股,還未必買得到。
至於黑市上招商局股票每股的價格更是水漲船高,出價二百兩都未必能買的到一股。
這還只是放出招商局要打通日本商路的消息,等真正打通日本的商路,招商局的股價只會漲的更離譜。
招商局收割的都是富商高官的錢,尋常人家砸鍋賣鐵全部身家也未必能換得來招商局的一股股票,更何況招商局股票發行之時還是十股起購,也就是門檻是一千兩。
對富商高官,朱琳澤也沒什麼好客氣的,反正他們買招商局的股票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朱琳澤第一批發行的招商局股票只發了十萬股,其中自己擁股五萬,真正在市面上流通的股票就五萬股,顯然這些股票已經無法滿足當下的需求。
藉此東風,朱琳澤又增發了十萬股,五萬股自留,對外聲稱閩王自購。剩下的五萬股則是以兩百兩一股的價格掛到交易所售賣。
新股一出肯定會稀釋舊股的價值,但朱琳澤並不擔心賣不出去,就算現在不能全賣出去,等打通了日本的商路,也能將這些股票甩賣出去。
“還是閩王會掙錢,這一張張紙往交易所一掛,立馬變成真金白銀。”陸聞達望着印刷廠內印製出來的一張張精美股票,忍不住感嘆道,“先帝若是有閩王的生財之道,何至於此。”
“這錢也不是白來的,要是不能打通海上商路,貨殖全球,這些廢紙可真就是廢紙了。”朱琳澤隨手拿起兩三張墨跡已經乾的股票擦了擦鼻涕丟到地上,“孤表面上賣的是紙,實際上賣的是希望。”
陸聞達是少數能夠跟得上朱琳澤腦回路的人,對於全球這樣的新鮮字眼,陸聞達一聽就明白。
陸聞達雖然名義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王府長史,官居五品。
但這也要看是哪個王府的長史,不要看陸聞達只是一個小小閩王府長史。就算內閣大佬見了陸聞達也要對陸聞達客氣三分,不敢造次。
“希望,屬下是沒想到,這虛無縹緲的東西還能換成白花花的銀子。”陸聞達嘖聲道。
“只要故事講的好,這希望不愁賣不出去。”朱琳澤笑道。
他在《大明日報》上親筆寫了多少個故事他自個兒都記不清了。
巡視完印刷廠,朱琳澤乘坐馬車來到了隔壁的鑄幣廠。
鑄幣廠和印刷廠都是機密之地,有重兵負責把守,閒雜人等難以接近。
鑄幣這種最賺錢的勾當朱琳澤自然是不會放過,再者鑄幣權本就應當歸國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