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亥,草原...
姜菀拿了帕子漫不經心擦着眉,眼風從裴檀之身上挪開,自顧自瞧着銅鏡,笑問,“敢問總督大人,可是準備何時送本宮去草原當女奴啊?”
裴檀之啞口。
姜菀笑得更動人,眼尾細細眯起來,成了弧,“哦,對了~蒙亥已是親自南下來我朝,大人不用再派人把本宮送去草原,等蒙亥入京之後,直接把本宮送到蒙亥牀上拉倒!”
裴檀之縮起脖子。
姜菀可不管他這一套,把“張飛眉”給擦乾淨,起身便往裴檀之懷裏一坐,一手勾着他脖頸,一手指甲端剮蹭他心窩,“本宮已是被大人調教出色,想來定能受蒙亥可汗喜歡。”
“娘娘...”裴檀之低着頭不敢看她,甕聲地埋怨,“您這是往我心裏捅刀子呢。”
端午憋笑好生辛苦,畢竟是頭一次瞧總督大人喫癟,還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怕笑出聲被大人嫉恨,抿着脣趕緊背過身,不再看兩人。
“呦?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要調教本宮呢,調教好了就去送給蒙亥當——”
後頭的話,不是姜菀不說了,是被裴檀之給用手捂着了。
姜菀把他手打開,沒等她訓斥的話說出來,裴檀之就已經自覺讓兩手拉扯長耳朵。
他把自己耳朵提溜成招風耳,有些尖尖的,看着跟大狼犬一樣。
“錯了...”
姜菀戳戳他胸口,“還送不送本宮去當女奴了?”
“不送。”
“還要不要三千匹戰馬了?”
“不要。”
“還調教不調教了?”
姜菀明瞭。
最後一件事兒,他是還想做的!
沒說話,姜菀直接張嘴咬了脣前的手指頭。
裴檀之喫痛,還不敢出聲嚷嚷。急中生智,他想出了一招禍水東引,“是端午。讓菀菀去草原當女奴換戰馬,是端午那小子的主意。”
端午剛還憋着的一臉笑,轉而僵在臉上。
“奴才...”端午轉過身想解釋,一瞅自家大人拼了命對他擠眉弄眼的,最後只能苦笑認栽,“確實是奴才給大人出的主意,娘娘莫怪大人。”
姜菀看向裴檀之。
他還兩手自罰拽着自己耳朵呢,見姜菀看過來,趕緊一本正經點點頭,一副“我說的沒錯吧”的模樣。
姜菀問端午,“那小冊子也是你給他找的?”
裴檀之沒反應過來,端午倒是一瞬間瞭然。
大人啊大人,您不能總讓我背黑鍋啊,這叫月珠妹妹日後如何想我?
“冊子...”端午一五一十地,“那冊子是大人叫奴才找的,而且不止找了一本吶。”
“端午。”裴檀之重重喊了一聲。
“奴才先去外頭看看馬車拾掇好了不。”端午溜了,裴檀之徹底傻眼。
“大人。”姜菀去撫裴檀之掐在耳朵上的手,“別掐了,都紅了。”
裴檀之心裏有些打鼓,“菀菀不生氣?”
“不氣。”姜菀揉着裴檀之耳朵,倏而手指用力一擰,笑得比平常溫柔百倍,“本宮就是覺得,大人才是最欠調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