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爲軍不熟水性者居多,自然是不能下水與這些賊寇較量。”
陳希真思考了片刻,繼續回答蔡九道:“當下之計,可叫弓箭手往船底射箭,即便傷不到賊寇,也可保護船底,讓他們不能靠近鑿船。”
衆所周知,水是有浮力的,弓箭往水裏射,力量必然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削減,如果潛水夠深,弓箭很難對潛水人造成傷害,但潛水不深的就沒有這個保障了。
“哎,此次來的匆忙,忘卻準備弓弩,真是可惜了。”
蔡九聽了陳希真的話,就如醍醐灌頂一般,一臉懊悔的表情,吩咐左右將領通知下去,四周的戰船,除了要對被鑿開的戰船展開救援,還要準備弓箭手往船底射箭。
在宋朝時代,由於朝廷自身物質條件的不足,弓弩就成爲十分重要的武器。
而隨着戰爭的需要,弓弩供不應求,更是不斷改進成爲宋朝時期作戰聖物,是十分重要的戰略物資。
陳希真淡淡的笑了笑,卻不在言語。
如今梁山雖然威震山東,可畢竟還沒有形成一定的局面,也根本就不被天子放在眼裏。
陳希真要的,是天罡地煞齊聚,等鬧的有了一定的影響力,在將其一網打盡。
可是像王倫這種人,在自己棋盤之外的不確定因素,必須得死。
很快的,四周戰船都接到命令,一邊對被鑿開的二艘戰船展開救援,一邊下令弓箭手挽起弓,朝着水下射出箭矢。
此刻,水中的阮氏三兄弟,帶着五十人馬,正在鑿第三艘船。
亂箭如雨般的射出,衆人在觸不及防下,接連產生傷亡。
“哥哥,怎麼辦?”
“哼,那兩艘船已經灌了水,要不了多久就會沉下去,到時候有得他們手忙腳亂的,我們只管潛下去,以免被弓矢所傷。”
阮小五被官兵的一通亂射,攪的心煩意亂,阮小二當機立斷,命衆人朝着水底潛了下去。
正如阮小二所預料的那樣,沒過多久,灌了水的戰船已經承受不住,開始下沉,那些救助不及時,又不通水性的官兵被溺在水中掙扎呼救。
爲首的戰船上,一名將領見狀,連忙向蔡九彙報:“知府大人,那些賊寇沒射死多少,我們自己人到射死不少,要不要讓弓箭手先停下來。”
蔡九站在船頭,不禁皺起眉頭,二艘船如今沉了下去,這足有二千官兵,而自己這邊弓箭手的無差別亂射,導致落水的人更是傷亡慘重。
一番沉默,蔡九向陳希真求教道:“陳先生,如今和未見到多少賊寇,我無爲軍反而損失慘重,這該如何是好,到時候朝廷若追究下來,怕是我烏紗難保啊。”
陳希真不慌不忙,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大人莫怕,這梁山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若大人信得過在下,就將調兵虎符予我,在下立刻追上前面的三千人馬,必定捉拿賊首給大人,至於大人,現在最好即刻返回江州,等我消息。”
“虎符?”蔡九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陳希真。
軍營裏的規矩,士兵只認虎符不認人,虎符代表了整個無爲軍,而無爲軍代表了整個江州,這麼重要的東西又怎麼能夠輕易的給別人。
“你確定能抓到這些梁山賊寇?”
“在下可以立軍令狀!”
“那好,我暫時將那三千人馬交予你,先生務必要完成任務,到時候本官在江州城恭迎先生大勝而歸。”
蔡九眼看陳希真信心十足的模樣,當下也不在囉嗦,畢竟最近發生太多事,隨便一件都能讓自己烏紗不保。
即便自己父親是蔡京,頂多也就保住自己性命,可是沒了官職,自己只會成爲家族的恥辱,這不是蔡九想看到的。
蔡九將虎符交給陳希真後,陳希真含有深意的朝着水下看了一眼。
阮氏三兄弟,作爲天罡之數,自然不能死在這裏,所以陳希真不介意放這三兄弟一馬。
“父親!”
“跟我來!”
正想的入神,隨着清筍的一聲呼喊,陳希真馬上又清醒過來,雙腳往甲板上一踩,借力一躍而起,飄至岸邊。
清筍也尾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爲首戰船上的蔡九也不含糊,當即下令撤離,雖然如今損失了接近二船的人馬,可是隻要陳希真這邊能抓到梁山賊寇,那麼一切的損失都是值得的。
“啊,你看,我們的船好像要撤離了。”
“怎麼會這樣,知府大人是要放棄我們嗎?”
“天啊,怎麼辦啊,難道明年今日,就是我等的忌日嗎?”
水面上那些水性好點的官兵,本就是在拼命的往別的戰船上游,可是眼看戰船關了通道,掉頭離開,這些人心裏瞬間拔涼拔涼的。
水的下面,阮氏三兄弟也看到了這一幕,幾個手勢比劃下來,帶着剩下的十來個人浮上水面,拔出匕首一類的武器,見人就殺。
水面上不會水性的,基本已經溺水,會些水性,或是水性好的官兵,爲了活命不得不與阮氏三兄弟在水中廝殺。
一方水性好,一方人數佔優勢,如果是在岸邊,此刻戰局早就分曉了。
可是,這裏畢竟是滾滾江河,人在多,在猛,灌一口水後都會秒慫,所以官兵完全不是阮氏三兄弟這邊的對手。
不過片刻功夫,整個江河上都染成一片血紅,阮氏三兄弟,在官兵的眼中更是如同水中的修羅,讓人不寒而慄。
岸邊的王倫,看着渡口那艘戰船,又返回到江河面上後,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既然無爲軍要走,就表示阮氏三兄弟不會有危險,王倫當即也放下心,連忙撤退去追趕武松一行人。
武松和魯智深這邊,兩人雖然都神勇無敵,可無爲軍人數畢竟佔了優勢。
即便是靠着地理優勢且戰且退,可這一百人馬,又怎麼經得起正規軍的摧殘。
眼看就要到花榮的埋伏圈,這一百人也已經打完了,武松和魯智深二人身上也掛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