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殊 >第 56 章 第 56 章
    屋內,木遂晴和夙和,倆人雙眼皆是含情脈脈。

    於是乎,爲了傳宗接代,爲了夙漓早點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爲了曲辭儘早有如意郎君,爲了靈魂深入。

    倆人就一點點,一點點靠近,然後又慢慢的,慢慢的脫下對方的衣服,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起奮鬥,一起做貢獻,一起拼命吶喊,一起去那極樂世界。

    開始,我非池中魚,你非林中鳥,我乃遠方海,你乃海中龍。

    緊接,龍鬧大海,海包巨龍。

    之後,寬寬暖暖的河水破堤而出。

    最後,想要和你更進一步,在幽深,幽深的小道上奔跑,天陰沉了,下雨了,小路浸滿了水,我在水裏歡愉。

    ……

    隔日清晨,夙和醒來的時候木遂晴已經不在身邊了。

    夙和翻了幾下身,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從牀上蹦起來坐好。隨意地坐在牀沿,手指揉揉額前的青絲,抿抿脣,腦子裏盪漾着昨晚的翻雲覆雨,回味着難以忘懷的美味。

    夙和邊想雙眼還邊在屋裏細細的搜索,尋到某處,雙目溢笑,裏面含有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圖,脣角上揚。

    夙和所尋之處正是木遂晴在對鏡梳妝。

    木遂晴細細的描眉,染脣,塗脂,察覺一道熾熱,不加掩飾的慾望之光,灼灼燒着她。

    木遂晴俏臉神色絲毫不變,秉持着夫唱婦隨,腦子裏想的東西和夙和不能說相差不多,只能說一模一樣。

    木遂晴淡定的放下胭脂盒,面子上還是落落大方的,保留着賢妻該有的調,腦子裏想的東西一點不顯露。

    畢竟木啓昭從小就言傳身教,不顯山露水,是對人基本的尊重,師傅,你看徒兒學的如何,是不是照葫蘆畫瓢,青出於藍勝於藍,是吧,師傅。

    木遂晴有些小得瑟,而後回頭對着夙和嫣然一笑。

    木遂晴坐的端端正正,兩手搭在雙腿上,很是乖巧。

    夙和回以一笑,腹部大清早的就燥熱起來。

    木遂晴走到夙和麪前,爲他換衣,道:“該敬茶了。”

    夙和喉嚨乾澀,說不出話來。

    木遂晴不看他,緊接道:“醜媳婦見公婆,天經地義,更何況,你媳婦我貌美無雙。”木遂晴笑着勾夙和脖子上。

    屋內很靜,靜如塵埃落地仿若電閃雷鳴,帶來傾盆大雨,掀起驚濤駭浪。

    夙和很靜,靜若一棵樹,一座鐘,一座山,整個人閉口不言。

    時間在靜靜流逝,夙和不說話,木遂晴就不說話,只睜着一雙清亮的美目,一點不落全在夙和身上。

    曲辭猜不出倆人的啞語,乾脆收回了伸的老長老長的脖子,揉着痠痛的脖子,埋怨道:“真是掃興,不看了,沒意思,看都看不懂,氣死爺了。”

    夙漓埋着頭,目光看着前面飄忽不定,聲音悶悶的,肩膀小幅度顫抖,透着一股子悲春傷秋,楚楚可憐的味道,“爺爺,爺爺離開的早,阿漓,阿漓還從來,從來沒,沒見過。”

    曲辭心口一緊,他想起他神出鬼沒,見不到影子的浪子爹,和成天不着家的敗家娘。心裏和夙漓有了同病相憐之感。

    曲辭的手搭在夙漓肩膀上,低着頭,壓着聲音,“垂生哥不要難受了,你要笑起來纔好看。”

    夙漓略帶鼻音,“三三,你真好。”

    曲辭驚嚇,收回了氾濫成災的同情心,雞皮疙瘩掉一地,還是耐着性子,語重心長道:“垂生哥,請你不要這樣說話,真真是折煞死我了,我都要一步登天了,人世間還有許多美好,我還是很眷念的。”

    夙漓的臉明顯僵了,深思娘教的步驟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怎麼和預想的敞開心扉,更進一步,你儂我儂有點差別。

    曲辭看夙漓沉默了,心想玻璃心的夙漓又要作妖了?爲免麻煩,主動出擊。

    曲辭手握成拳頭,抵嘴重咳一聲,“不過垂生哥你正常的時候哪哪都好。”

    夙漓微不可見的咬了一下脣,面色泛紅,耳朵滴血,手緊緊握住淨生,聲音帶了沙啞,“哪哪都好,”夙漓輕輕一笑,“那三三喜歡嗎?”

    曲辭:“……”

    爾後,在夙漓的肩膀上的手稍稍用力,再一腳踢向夙漓。

    夙漓靈活一扭,假裝踉蹌,就這麼不小心倒進曲辭懷裏。

    曲辭身子一僵,下意識抱好夙漓,然後咬牙切齒,“夙漓,爺是真的擔心有一天你就累死在牀上了,英年早逝啊!”

    夙漓擡眼,半笑:“不會的,畢竟我年輕,精力旺盛。”頓頓又補充說:“三三別擔心,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是死在三三牀上。”

    曲辭磨牙不語。

    夙漓笑而言之:“三三也是知道的,我這個人認生還認牀。”

    爺知道你大爺,曲辭撇嘴加翻白眼。

    夙漓可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好人,邊說還邊靠近曲辭。再手一伸,攬妖入懷,朝曲辭耳朵低聲說道:“三三可願意捨己爲人,以身試險。”

    曲辭的耳朵像被小蟲子咬了一口,酥酥麻麻,渾身不得勁。

    曲辭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夙漓就率先抽身,若無其事的整理衣服,一點不看曲辭,很是正人君子。

    曲辭啞口無言,他現在就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曲辭在心裏畫圈圈,罵夙漓小人。

    屋裏,木遂晴耐心等着夙和回話。

    夙和的大手突然包住木遂晴的小手,不過片刻,他兩眼赤紅,“別人家都嫌麻煩,你幹嘛自找不快,既然沒說,何苦去做。”

    木遂晴不留情面甩開夙和的手,面上已經是怒意沉沉,“什麼麻煩不麻煩,自找不快,俗話都說了,醜媳婦見公婆天經地義,更何況你媳婦我貌美如花,這話我不是剛剛纔說過嗎,能不能長點心,多記記我說的話。”

    夙和被逗笑了。

    木遂晴不解氣,喋喋不休,小嘴比刀子快,“再說了我們是偷情嗎,是正兒八經拜堂成親了的,你那點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藏什麼藏,彆扭個什麼勁,比小姑娘家還要扭捏,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張矯揉造作的樣。

    還有啊,你是娶我還是沒娶我,跟我見外什麼,嫁你之前我能有什麼不知道,你真以爲我師傅和藥師族是喫素的。

    再說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不快和麻煩從何說起,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腦子進了水,整個人都傻了,盡說些混賬話,我都替爹孃深感羞恥。

    還有啊,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人世間你待的夠長,已經看膩了,日子沒有盼頭了,想去地下住住。

    真的是,我都沒說你什麼,你還蹬鼻子上眼了,怎麼,你以爲你是騙婚騙來的媳婦。

    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媳婦我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你和我就是天造地設,哪裏來的騙婚,就你整天腦子不想事,不肯動動腦子。

    ……”

    木遂晴的嘴巴一張一合,絮絮叨叨不停,有板有眼的說教夙和,中途說累了,嘴巴太乾了,還喝了一碗茶,擦了一次汗。

    她的話像刀光劍影,揮個不休。

    夙和漾笑,深情款款凝望木遂晴她數落的模樣,說到動情處木遂晴還不解氣的瞪夙和,手指戳戳他腦門。

    夙和絲毫不覺得木遂晴像老婆婆罵街,罵的人心煩意亂,反而是覺得如同春風潤萬物,無聲無息。還配合的點頭鼓掌。

    木遂晴不說話了,只瞪着一雙眼,狠狠刮夙和,蔥蔥玉指點點夙和的心口,“腦子清醒了。”

    木遂晴嘴巴高高掛起。

    夙和手心堵住木遂晴的軟脣,倆人的視線一瞬間交織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夙和雙眼灘成水,含笑而答:“回娘子的話,爲夫聽明白了。”

    木遂晴心裏甜蜜蜜的,雙眼變成月牙兒,腦袋都開始得瑟了,忍不住搖晃。

    曲辭雖然聽不清話,可該看的都看了,動作還是齊全的。

    曲辭拍手,衷心稱讚,“這真是,”吸口清新的空氣,“太妙了,妙啊,怎一個絕字得了。”

    曲辭緊跟其後,接着說:“果真是自古夙家出人才,人才夙家佔一半。”

    夙漓儘管認爲曲辭的話怪怪的,不懷好意,說鼻子不是眼,但還是欣然接受,禮貌回答:“三三繆讚了,不過說人才三三當仁不讓,不然怎麼會和夙家一較高下,難分勝負,甚至再過個幾年,一定更勝一籌。”

    曲辭兩片脣瓣分開,但牙齒閉的嚴嚴實實,“不敢當,不敢當,你我半斤八兩,不分高下。”

    “在下願意爲下。”

    說這話時,夙漓心突突地跳,目光熾熱,面色潮紅,似要把曲辭生吞活剝。

    曲辭:“……”

    晨光照耀,清風徐來。然後曲辭一腳替向夙漓,罵罵咧咧:“老流氓,臭□□。”

    夙漓學乖了,這次乖乖聽話不躲,只伸一伸手,就這麼摟住了曲辭的腿,帶着曲辭往柱子上一靠,身子無縫連接,“只做你的。”

    曲辭氣笑了,不想搭理夙漓,奈何腿還在人家胳膊裏,他人還在自己身上。

    曲辭吃了無數次虧,他算是發現了,夙漓就是愛蹬鼻子上眼,好比一條小狗,對它找招手,它就搖尾巴迴應。

    曲辭心酸啊,昨天還想保留清白,現在乾脆想自暴自棄了,直接睡一覺,然後各奔東西的了,說不定他只是喜歡自己完美無瑕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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