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銘將煙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兩腳,“等着,我馬上過去!”
慕銘想到姜南還沒打完點滴,轉身又回了房間。
姜南側身躺着,睡得很安靜,臉色也不像剛纔那麼不正常的紅。
這時,姜南的手機響起來。慕銘本能地走過去,怕手機鈴聲吵到她。轉念一想,她都這樣了能聽見手機響纔怪。
果然手機鈴聲連着響了兩遍,姜南一點反應度沒有。
第三遍鈴聲響起,慕銘拿起她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閃爍着“衛東”兩個字。
慕銘嘴角一歪,想到衛老二在海明威時急的想要和他動手的樣子。
衛老二什麼時候認識姜南的?又是什麼關係?衛老二怒火中燒的樣子,分明是認定他慕銘對姜南做了下三濫的事情。
想到這一點,慕銘的火氣又上來了,但凡他想要誰,用得着這樣?
姜南的電話不死不休地響,慕銘惡作劇的念頭一閃接通了電話。
“姜南!”衛老二興奮又焦急地出聲,“你在哪兒?”
慕銘輕笑對着話筒輕“噓”一聲,“她在睡覺。”
電話那陷入沉默,衛東握着電話的手一下子收緊,他當然聽得出這是慕銘的聲音,腦子空白了一下,心也跟着停掉了一拍。
“慕銘!”衛東隱忍許久,對着電話吼了一聲,“我特麼問你,姜南在哪兒?”
“睡覺。當然是在牀上。”慕銘輕聲回覆,沒有一點情緒,像是陳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一件事。
不等衛東那邊迴應,慕銘直接掛斷了電話。
再看姜南的手機,有十幾個衛東的未接來電。
衛老二應該是一直在打姜南的手機。他帶姜南來醫院,一路上也是火急火燎,竟然沒聽到姜南的手機響。
慕銘將姜南的手機又放回牀頭,看着姜南熟睡的樣子似是輕鬆了不少,他心裏也放下來一些。
活該衛老二着急,憑什麼他一個人着急,憑什麼衛老二就能把他想的那麼不堪?
也怪這個姜南,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不跟他說,非得捨近求遠去找衛老二,衛老二能把他想得多好?平時挺上道兒的一個人,這件事情做得……說到底還是信不過他慕銘。
慕銘心裏那股煩躁又翻上來。
他盯着姜南看了幾秒,剛纔可能出汗太多,柔亮的髮絲有幾縷貼在光潔的額頭上,不知從哪裏來了一絲風,額上的頭髮被吹動蓋到眼皮上。
慕銘看着很不舒服,很想動手給她撥開,手伸到到她臉旁僵了一會兒,又將手收回去。
手機上來了消息,是徐冰發給他的消息。
慕銘點開,是一個位置。
他這纔想起徐冰剛打來的電話。慕銘鬼使神差地走過去坐到姜南的牀邊,將薄被扯開搭在姜南身上,自己都沒注意到這些動作有多麼齣戲。
慕銘擡眼看了看,吊瓶裏的液體剩的不多。將房門輕輕帶上帶上,給護士臺交代兩句,便離開醫院。
……
衛東那邊站在車頭旁邊,狠狠地踹了一腳,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慕銘!你特麼到底把姜南弄哪兒了!
被衛東追尾的寶馬車主開始不耐煩了,他以爲衛東一直在打求助電話卻沒有人接。寶馬車主原以爲這種開豪車的會出手大方速戰速決,沒想到一直墨跡到現在。
對方沒聽清衛東那個電話裏說了什麼,看衛東用力踹了一腳車頭,肯定是對方不肯幫他忙,於是就開始催衛東解決問題。
衛東正沒好氣,瞪了寶馬車主一眼給朋友打了個電話,讓朋友去查慕銘那輛車的行蹤。自己則轉身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打開副駕駛的儲物箱。
衛東從儲物箱裏拿出三把整捆的票子,手一拋扔到寶馬車主懷裏。
寶馬車主忙不迭地伸手接着,瞪着眼看向衛東。他的車其實沒什麼大損傷,用不了這麼多。
“私了,去修你的車。別再跟我囉嗦!”說完衛東上車,黑着臉往開。
該死!他車技一向不錯,剛纔就是太着急了所以才追了別人的車尾,憑空耽誤這麼久,這纔跟丟了。
過了二十分鐘,衛東的朋友纔打電話給他,說是查到了慕銘的車在一傢俬立醫院。
衛東鬆了一口氣。總算,慕銘沒有趁人之危,還算是個男人。
“衛東,你瘋了吧去查慕銘?”朋友那邊意料之中的不解,“你和慕銘平時交集不多,不會是有什麼過節了吧?”
“你少管!”衛東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過節?如果這次姜南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和慕銘便真的有了過節。
衛東跑進病房的時候,姜南正在熟睡。
清麗的面容顯得有些較弱,和平時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不同,衛東坐在牀邊的凳子上,盯了好一會兒。
“水……”姜南只覺得乾渴,好半天嘴脣才哆哆嗦嗦地說出這麼一句。
衛東馬上跑到護士站,要來一杯溫水和一直吸管。水端到牀前,習慣送到姜南嘴裏,她喝了幾口,便又睡過去。
衛東是醫生,問了護士站的人姜南今天用了什麼藥,便知道情況。他果然沒有猜錯,姜南確實中了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好在沒發生什麼危險。
看着姜南沒有大礙,衛東坐在凳子上,趴在牀邊合上眼睛。
凌晨五點多,姜南醒來的時候,看見牀邊衛東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嚇了一跳,又用了幾秒慢慢反應才知道這裏是醫院。她反覆回想,只能想到昨天在衛生間給衛東發求救信息的時候。
肯定是衛東將她帶過來的。
她沒好意思叫衛東,自己直起上身靠坐在牀頭。
衛東一個激靈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甕聲甕氣地說,“你醒了?”
“嗯!謝謝你,把我送醫院,沒耽誤你正事吧?”姜南聲音溫和。
衛東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不知道她昨天的記憶停留在哪一刻,又不敢貿然提及慕銘的那一段。
不過,慕銘把姜南送到醫院就走了嗎?這算什麼,做好事不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