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補償？”姜南直起身子，一臉認真。
“切！”衛東別過頭切了一聲，不再做聲。
看她那一臉認真的樣子，他就不該開這個玩笑，她本來就害怕欠人情。
“那我請你喫飯？”姜南想了想，一臉誠懇地說。
“本來就是你請我，別跟我說你忘記了！”衛東一臉不爽。
昨天信誓旦旦，說今晚要請他喫飯，結果他還要在醫院陪她。
“沒忘！”姜南道，“我一會兒就好了。”
“好，那就是兩頓！”衛東笑了笑，看姜南沒什麼大礙，還是忍不住問道，“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昨天，和藝興傳媒的人一起喫飯，喝了點酒感覺不對勁，我就給你打電話。”姜南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本來衛東也是醫生，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衛東坐直身體，緊繃着嘴脣，沉思片刻又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酒桌上都有誰？”
“記得，就是藝興傳媒那幫人！”姜南的回答很乾脆。
她沒有提到慕銘。
衛東不知道她是刻意迴避，還是真的斷片到不記得慕銘在場。
“慕銘呢？”衛東不死心地往下問。
“……沒有印象！”姜南皺着眉頭思忖片刻才說，“爲什麼問這個？”
“哦，藝興傳媒是慕氏旗下的公司，昨天記者會做宣傳，慕銘還親自過去了。”衛東看着姜南的臉認真地問，“你沒見到他？”
姜南眼球轉動，快速地回想。
記者會之後，徐冰確實跟她說慕銘會去參見慶功宴，也正是因爲這個她纔去了慶功會，但後面慕銘來沒來她就沒印象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的記憶停留在給衛東發微信求救的那一段。
“想不起來就算了。”衛東看了看錶，已經早晨六點多了，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背轉身在房間裏走了兩步。
姜南敏感地捕捉到，衛東是故意避開她的。
衛東在房間裏一邊踱步一邊伸展下胳膊，對着姜南抱怨兩句，“折騰了一晚上沒怎麼睡，這會兒又困又餓。你呢，餓不餓？我們出去喫早餐還是我叫外賣回來？”
“出去吧！”姜南肯衛東故意岔開話題，便跟着他的話往下說，“我在這兒躺了這麼久，渾身痠疼！”
衛東知道這種藥過了藥效就沒事了，便說，“那行，我們這就出去吧，找個地兒喫早飯去。”
衛東到護士臺結算費用，姜南趕緊上前擋着她，“別，我自己來！”
“這麼客氣幹嘛？一會兒你不是要請我喫飯？”衛東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在一邊等着。
“二位是要結算嗎？”護士面帶微笑地說，“不用了，這位女士的費用已經結算過了。”
衛東面上一陣尷尬，能是誰結算的？肯定是慕銘啊。
姜南怔了一下，餘光掃到衛東臉上的尷尬，假裝沒看見，“麻煩你告訴我一下，誰幫我結算的？”
姜南沒有刻意向他隱瞞，她可能確實斷片了，不記得慕銘那一段，這樣倒是顯得他衛東小人之心了。
“姓慕。”護士笑着說，“是個大帥哥，沒說名字。”
慕銘？
姜南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她原想着是藝興那邊的人幫着衛東把她送過來的，怎麼會是慕銘？他送她來醫院的？還是說中途過來看過她？
關於慕銘，衛東沒說，她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
姜南看了眼衛東，衛東挑挑眉衝她聳了聳肩，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衛東此刻懊惱的不行，他就多餘去結賬，有些事姜南迴憶不起來更好，現在倒弄得他刻意不提慕銘，故意和慕銘在姜南面前爭功似的。
可他要怎麼開口跟姜南解釋昨晚的事情？姜南信得過才找他來救場，他卻慫到讓慕銘從他手裏把人搶走。
衛東活了二十幾年都沒有像這回兒這麼糾結過，到底在糾結什麼他自己也解釋不清。但他就是不想在姜南面前提慕銘，掃興！煩！
“我們走吧！”姜南面色平常地叫衛東。
“想喫什麼？”衛東上了車，問姜南。
“嗯？我對這邊一點都不熟悉。”姜南坐在副駕駛轉眼看了下衛東，“而且沒有洗漱，喫不下。”
“那我先送你回家？你換身衣服再出來。”衛東體貼地說，邊說着車子朝着姜南的住處開去。
“也好，我一身酒氣，回去換身衣服再陪你出來！”姜南笑笑，很感激衛東的體貼，“我對那邊也比較熟悉，知道什麼好喫！”
車子停到姜南樓下，衛東按了解鎖鍵，姜南正準備下車。
衛東問道，“你，和慕銘認識多久了？”
昨天，慕銘信誓旦旦地說姜南是他的人，衛東心裏始終放不下。
姜南眨了眨眼睛，認真地回答到，“一年多。”
確切的說，她認識慕銘有三年多的時間。那時候，她還沒有畢業就在慕氏實習，她認識慕銘，但慕銘從來不知道有她這號人。
正式畢業後，她簽了慕氏，成爲徐冰身邊的小助理，慕銘才知道她。
“我在慕氏工作，慕銘是我老闆！”姜南頓了一下，又解釋了一句。
她不知道衛東想問什麼，但是連續幾次提到慕銘，肯定是有話想問吧。
“你上去換衣服吧，我在下面等你！”衛東心裏的鬱結一下子疏散不少。
老闆，確實是不能惹的大客戶。姜南那天沒有對他撒謊。
想到這一點衛東不自知地揚起脣角，看着姜南的背影，衛東將一隻手臂搭在半開的車窗上，手指輕輕地敲擊。
女孩子收拾起來都會比較麻煩，衛東一邊等待拿出手機瀏覽微博。
看見慕氏的新聞衛東本能地想到慕銘，本能地點進去瀏覽。
衛東看着看着眉頭越擰越緊，手指下滑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後煩躁地點了退出，差點沒控制好脾氣將手機扔到車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