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精緻的妝容掩蓋不住眼睛裏的的試探，優雅又溫和的語調還是透出女人之間的挑釁。
姜南微笑，面色如常道，“確實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您當時和慕總一起，慕總沒有介紹，我不好打聽。”
姜南是記得她的，不過因爲慕銘沒介紹，所以她懶得了解。
女人面色一曬，無縫銜接地切換了滿是客套的笑容，“林溪。”
“哦，林小姐。聽我助理說，您要求見我，有什麼公幹嗎？”姜南一邊說着，將手上的一堆文件簡單整理一下，放進抽屜。
“姜總監，我撇開阿銘過來找你，你覺得只有公事？就不能有點女人間的私事？”林溪塗着紅脣的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說到底是不可置信，各大媒體報道江南是慕名的新歡，在她面前還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來，虛假！
“慕總給我的工資只夠談公事，談私事要在八小時工作時間之外。”姜南手臂支在桌子上，微笑着說，“如果林小姐要談合作，應該先去市場部，確定合作才能到我這裏。”
“姜小姐，你可真是不近人情。”林溪巧笑，“我剛從國外回來，阿銘又忙，我想找藝興合作自然想起來你這個熟人了。”
“林小姐，您說笑了。您是慕總的朋友，有需要幫忙的慕總一個電話吩咐過來就行了。而我，只有公事公辦的權限，還請您諒解。”姜南起身，站到文件櫃旁邊，抽出一份文件。
從林溪進門，姜南既沒有停止過手上的工作，也沒有對她表示出任何好奇和興趣，這讓林溪很有挫敗感。
“姜小姐，我這裏有一份合作方案，想請您過過目。”林溪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我跟阿銘說過，這次一定會和藝興達成合作。不用我專門讓阿銘陪我過來吧？”
姜南接過文件，大致翻了翻，“如果林小姐放心，我可以把這份合作方案發給我們部最有實力的人。”
“怎麼？姜總監不想成人之美？”林溪眼裏閃爍着一絲慍怒。
“既然林小姐和慕總相熟，成人之美的事還是留給慕總吧。”姜南笑道，“林小姐，我要下班了，就不留您多坐了。”
林溪起身走到窗前，隔着百葉窗看着窗外突然飄起來的小雨有些興奮。
真是連老天爺都要成全她。林溪轉身對姜南一笑，“姜總監怕是要耽誤一會兒了，你看，下雨了！”
姜南擡眼看過去的時候，林溪把百葉窗收起來，外面的細雨盡收眼底。
“不好意思，我沒帶傘，也沒開車，只能等人來接。”林溪攤開雙手，衝姜南撇撇嘴，一臉無奈的樣子。
林溪說着從包裏拿住手機，發了一條消息給慕銘。
“阿銘，我來藝興了。”
慕銘那邊剛從公司出來，看到這條消息不由得皺起眉頭。
林溪的消息又發過來。
想着下次再約，又何必跟他說呢？
“您們公司的人好高冷啊，都沒有人理我。”林溪又發一條，配上可憐兮兮的抹眼淚的動態表情。
“報你的名字，會不會有人管飯啊？我要餓死在這裏了！”看慕銘沒有回覆，林溪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配了個飢餓難耐的表情包。
慕銘打了幾個字過去，“沒開車？”
林溪回覆的很快，“沒有。說了剛纔在附近，走過來的。”
公司的人高冷？慕銘莫名地就想起來姜南。
“我下班，順路接你。”慕銘不知道怎麼的就想過去看看。
“哇偶，感謝慕總！”林溪又配了一個比心的表情。
慕銘不經常用微信，更不會用這些表情包，林溪滿屏幕的表情包亂七八糟閃得他心煩。
慕銘鄙夷退出微信，開車去了藝興。
“姜總監，不着急回家吧？”林溪笑眯眯地說，“最多十分鐘就會有人來接我，佔用一會兒你私人時間，回頭我讓阿銘補給你！”
姜南微微一笑，“好啊！”
心道，前面說了這麼多，這句纔是關鍵。我讓阿銘補給你。重點不是“補給你”，而是“我讓”。
姜南暗自發笑，林溪炫耀不的要太明顯，只是炫錯了地方。有時候努力的方向不對，費多少力氣都是白白浪費。
慕氏總部距離藝興本就不遠，慕銘不過十分鐘就到了藝興門口。
慕銘沒給藝興這邊打招呼，怕興師動衆。他徑直走進藝興的大廳，裏面有專門的會客區，慕銘環視一圈並沒有看見林溪的身影。
他拿出電話給林溪撥過去，“我到藝興了，你在哪裏？”
林溪拿着手機走近了朝姜南晃了晃屏幕，“喏，來了。”
姜南擡眼便看見屏幕上閃爍的“阿銘”兩個字，嘴角扯了扯。
這炫耀也太明顯了些。
“我馬上出來！”林溪接到慕銘的電話，看着姜南說，“我和姜總監在一起。”
姜南隨手拿起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包，和林溪一起出去。
“阿銘還是這個脾氣，說十分鐘到就是十分鐘，我掐着表都沒他準時。”林溪嬌笑，目光若有似無地瞟向姜南的臉。
姜南和林溪一起上了電梯。林溪一邊說着話，一邊對着電梯裏的鏡子認真整理自己的妝容。
姜南站在電梯口，用餘光掃着喜上眉梢的林溪，心裏別說一點波瀾都起不來，連一絲波紋都沒有。
“阿銘這個人，雖然平時看起來挺高冷的，其實私底下還是很好說話，對朋友也很義氣。”林溪上前一步，和姜南肩並肩，“你覺得呢，姜總監？”
“公司規定，我們不能私下裏議論老闆！”姜南面色平靜，嘴角噙着一絲笑意。
電梯門打開，慕銘雙手插兜站在電梯口，淡淡的神情一如平常，高大挺拔的身姿足夠衝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