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站在慕銘身旁，拿着手機僵在那裏，眼睛直直地盯着慕銘，大膽又熱辣，“你並不討厭我，不是嗎？不想加微信，留個電話也行。”
慕銘頭一偏，衝姜南使了個眼色，面無異色道，“你問她。”
和慕銘一對眼姜南便知，這又是慕銘惹下的桃花。
她面不改色地那名女生身邊走過，將手上的打包盒和打包袋悉數放在桌子上，氣定神閒地坐在椅子上，衝座位上的狗寵溺地叫了聲，“溜溜！”
女生站在原地，喫驚又不甘心的目光在姜南和慕銘之間遊移兩番。
慕銘夾了一個生煎放在姜南的碟子裏，滿臉寵溺地說，“趁熱纔好喫。我說我去買，你非要自己去！”
“美女，要一起喫嗎？”姜南咬了一小口生煎，眼睛彎成兩個月牙，“他比較內向，有什麼事你和我說。”
那女生面上紅一下白一下地，張了張嘴沒話說。
“你呀，對別人都好說話，就對我脾氣大！”慕銘嗔怪的語調，怎麼都和之前冷冰冰的形象對不上號。
“不好意思，打擾了。”女生咬了咬脣，準備撤離。
“請等一下。”姜南突然起身，笑眯眯地盯着女生說，“請把你手機裏面的照片刪除一下，不管是我的狗還是我的人，我都不喜歡給別人拍。”
慕銘拿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心道他怎麼還和狗排在一起了？不，他怎麼排在狗後面？
女生咬着脣垂下視線，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把手機遞到姜南面前，“可以了嗎？”
姜南伸手按了永久刪除，笑的人畜無害，“不好意思，我的人當然要護着點。”
那女生奪門而出，連頭都沒回一下。
“嘖嘖嘖，真厲害！”慕銘撇了撇嘴，“不帶你我都不太敢出門。”
“帶着你我纔不想出門！”姜南好不容易得到機會揶揄慕銘，“出門不過五分鐘，你也能惹出是非來。”
也難怪慕銘桃花多，就算他不主動也會有人主動。
“嘿！注意和老闆說話的態度！”慕銘壓着笑意，喝了口奶茶。
“今天週末，非工作場合不用討好老闆！”姜南眼皮一掀，就將慕銘扔進他自己挖的坑。
慕銘憋笑，“小心我工作日給你穿小鞋。”
“謝老闆，您只要不讓我沒鞋穿就行！”
慕銘嘴角揚起，“念你救駕有功，不跟你計較了。喫完帶我去學校裏轉轉。”
“算了，我們還是直接回去得了。和你出去太招搖，都是小師妹，我不想在學校痛下殺手。”
姜南其實很想回學校轉轉，她在南大待了七年，有很多關係不錯的老師和同學，這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她人生路上的加油站。
“有你在怕什麼！”慕銘擡眼看了下姜南，“只要你不離開，誰敢招惹我？”
姜南被噎了一下，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
“你那麼兇，三米之外就能殺人於無形。”慕銘眼神一躲，又補充了一句。
“那行吧。不過南大校園很大，我們開車進去兜一圈就走，想着你也不願意走那麼多路。”姜南看慕銘執意想進南大兜一圈，也不好拒絕得太明顯，畢竟來都來了。
慕銘難得的配合，開車進了南大校區，一邊開一邊聽姜南介紹。
“這個是我們學校的人才交流大廳。我畢業的時候就在這裏籤的約。”姜南指了指旁邊一個灰色的建築。
“我怎麼不知道？”慕銘停下車子，從車窗旁邊看了兩眼。
“知道什麼？”姜南眨了眨眼睛又說，“我當時進行政部做助理，是徐冰和我籤的約，你怎麼會知道？”
當時還有幾家企業也看重姜南的能力，姜南的意向也不是行政助理，最後是因爲徐冰用英語、德語、日語三國語言和麪籤的同學流暢地交流折服了姜南，她才選了慕氏。
“你最早認識的是徐冰？”慕銘用的是問句，心下卻明白爲什麼她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幫徐冰擋了硫酸。
說來也怪，她在慕氏待了三年，他竟沒有注意過，慕銘心裏突然涌上來一股失落勁兒。
“你等我一下。”姜南突然給慕銘打了個招呼，急匆匆地拉開車門朝人才交流中心走過去。
大概離慕銘的車子十幾米的地方，姜南攔住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男人，慕銘在車上聽不清姜南說什麼，只能看見她側臉帶着禮貌又溫和的笑意。
“姜南啊，好久沒見你了，工作很忙吧？”
“劉老師，最近事情比較多。等忙過這一陣就好了，等您生日的時候我一定過來！”
姜南的研究生導師，對她幫助很多。劉老師桃李滿天下，每年的生日會，都有許多學生從世界各地趕回來。
“你自己回來的？”劉老師眼睛瞟了下慕銘的車子，他看到姜南從那輛車上下來的。
“不是，我是陪朋友過來辦點事，一會兒就走。”姜南心虛的往慕銘那邊看了一眼，慕銘剛好按下車窗看向姜南這邊，露出那張帥氣的面孔。
她無意說謊，又不好和老師說那麼多。
“忙起來也好，年輕人嘛忙一點不是壞事。”劉老師滿臉微笑，想起來什麼似的又說，“你看我年紀大了記性也差，那個叫李子謙的前一段時間來找過我兩次，要你的聯繫方式，我說我這裏沒有。他後來聯繫到你沒有？”
姜南心裏咯噔一下……
“姜南……”劉老師看她出神便叫了一聲，“不然我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你方便的時候可以聯繫他。”
劉老師是個通透的人，看到慕銘露出臉，便沒問姜南要聯繫方式。
不遠不近的距離，慕銘能看到“李子謙”的名字出來之後姜南臉上從微笑到失神的變化。
姜南聽劉老師報了一遍李子謙的聯繫方式，又說了兩句客套話目送老師離開。
姜南看着手機上打出的李子謙的聯繫方式，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返回鍵。有些人，想忘記就徹底一些。
姜南轉身上了慕銘的副駕駛，臉上難掩的失落。慕銘也沒多問，只是跟着興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