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秦子毅真的是他們猜想的那樣，那他的實力每增加一分，封御珩這裏就會多一分危險。
顧妘眼神有些恍惚，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四個字，從方纔猜測到這個可能性後，一直有種不真實感。
半小時後，封御珩在發現懷裏的顧妘已經睡熟了，於是輕手輕腳地塞了個枕頭到她懷裏，起身回到辦公室。
用內線叫了龍三龍四後，坐在寬大的老闆椅上等人的封御珩表情有些鬱卒。
他不明白明明只是懷裏少了個人，爲什麼心裏會覺得空落落的？
還沒等他想明白，龍三龍四就敲門進來了。
“四爺。”兩人異口同聲。
等兩人坐下後，封御珩纔開口道：“從現在開始，需要你們去跟着秦子毅，特別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不用拍下來，但你們要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這命令下得有點奇怪，但龍三龍四並沒有多問，齊齊應道：“是！”
想到之前調查到的資料，封御珩又提醒了一句，“他身邊的保鏢曾經也是某國的特種軍教官，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關於秦子毅的調查，有部分他們參與過，這事他們自然也知道。
但封御珩的特意提醒還是讓他們眼神一暖，“是。”
他們兩人本來就是搭檔，龍三的偵察和反偵察能力在一條龍里面是最好的，龍四也不差。
兩人得了命令後，一刻也不耽誤，在樓下車庫選了輛低調的車，直接在車裏坐好僞裝就去找秦子毅了。
通過一條龍的信息網，龍三龍四很快知道了秦子毅的行蹤，並且僞造了身份直接潛伏進他身邊。
此時的秦子毅正在旭日電器公司的會議室了大發雷霆，“……你們都是幹什麼喫的？原材料有問題居然一個人都沒發現？”
底下的各級管理全都耷拉着腦袋，不敢說話也不敢與他對視。
坐在主位上的秦子毅看到這羣屬下慚愧地低着頭的樣子，忍不住生氣的同時心裏隱隱還有些得意。
得意於這些人全都被他調教地服服帖帖，完全臣服在他威嚴之下。
生氣的就是這些人除了聽話什麼也不會，一點點小事都要跑來問他！
“一羣只會喫白飯的蠢貨！公司養你們還不如養一羣豬，至少豬養大了還能賣錢！”
現在秦子毅的髮型比中午闖進封御珩辦公室那會還要凌亂，大概因爲憤怒時身體體溫上升，西裝外套已經被他脫了。
原本系得端正好看的領帶，此刻也是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脖子上。
剛之前憤怒的大吼讓他面色赤紅，胸膛也在劇烈起伏着，完全沒有一個企業領導人該有的從容。
秦子毅深吸口氣，還想繼續再罵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居然敢在他教訓手下的時候打斷他，這讓本就憤怒的秦子毅更加生氣。
本想將打電話的人也臭罵一通，看了眼來電人後立刻偃旗息鼓了。
離會議室門口比較近的一個年輕男人立刻悄悄地跟了幾步，躲在門口那探頭繼續觀察。
直到看到秦子毅進了他自己的辦公室，這才退後兩步關上會議室的門。
“臥槽，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大傻逼啊，就他這樣怎麼好意思罵別人蠢？”
年輕男人關好門後直接靠在上面，崩潰地哀嚎。
聽到這句話，會議室裏的其他人才敢確定秦子毅真的離開了，一個個這纔敢擡起頭來。
這二十幾個人裏，從二十幾歲到五十幾歲的男女都有，不過還是四十歲左右的人比較多。
可是之前秦子毅想錯了，這些人臉上一點愧疚的神情都沒有，反而大多都是嫌棄和不耐煩。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臉罵別人是豬，作爲企業領導人，開了一個半小時會，罵人罵了八十九分鐘，一點有用的建議都沒提過！”
另外一個人立刻接話，“我頭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他那口水還跟屋子漏水似的不斷噴過來。”
這話讓其他人也連連點頭，顯然他們也被噴了不少。
“總部怎麼空降了這麼個人過來？岑副總，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說話的一箇中年女人，問的是主位右手邊的那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那男人是公司副總經理，他本來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忽然來了個秦子毅後，他就從總經理變成了副總經理。
岑副總從大學畢業就進入這家公司，是從基層慢慢升上來的，要學歷有學歷，要能力有能力。
莫名其妙從總經理變成副的，上面還壓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這種事放誰身上都讓人高興不起來。
只是他比這些人多知道一些事情，旭日不過是黴黴國秦家的產業之一。
秦家的產業多到他們自己也數不清，遍佈多個國家，他們本家人也懶得到處跑，於是直接讓各地的領導人自己管理。
每年有固定的一天時間，讓這些國外產業的負責人齊聚黴黴國，統一彙報所執掌公司這一年的情況。
而這些負責人都知道秦家有多龐大，不可能傻到去得罪秦家人，岑副總也是。
不過雖然他不敢得罪秦子毅，但聽到這些屬下罵他，讓他心情愉快不少。
岑副總嘆了口氣，聲音裏滿是無奈，“這是上面的安排，想來應該有其他考慮。”
他這副委曲求全的樣子，讓跟了他幾年的屬下更加義憤填膺了。
“真操蛋，放着岑總這樣的人才不用，找了個蠢貨二百五，還特麼特別自以爲是，這個爛攤子我看他要怎麼收拾！”
之後的時間，其他管理也多多少少說了些對秦子毅不滿的話。
其實這些管理的關係，在秦子毅來之前也不是很好，各有小團體。
但這次這麼大的訂單出了問題，客戶又是本來就挑剔的袋鼠國，這次會肯定賠得很慘！
最後的責任不是落在秦子毅頭上，就是他們落在他們頭上，這種時候他們當然要抱好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