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馭命圖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劍神威
    劍開天悶聲笑道:“你也知我來歷,這星陸,嘿嘿。只是看到那些寶貝被打得稀碎,我就心疼,所以氣得半死。抓住這蠢貨也是罵他沒本事保住寶貝,這麼招搖帶出來幹嘛!”

    敖鼎銘臉色一紅,不自然地抓了抓麪皮。

    “然後我就跟這小子說,我能反敗爲勝,但我有條件,就是我用什麼擊退敵人,什麼就得送我,這小子耍詐,居然看你們出來就拉着跑了。對了!剛纔一打岔我都忘了!你再敢跑我就捏死你,趕快立下誓約,這星陸現在歸老子了!”劍開天抽出大劍猛力一揮,惡狠狠地威脅道。

    “劍前輩我根本沒答應好嗎?你自顧自地說完就衝出去了,我都沒來得及拉住你!而且哪知道你居然搬起了整個星陸,你這樣還不如殺了我,不然我回到水洹宮也是一死!”敖鼎銘面色漲得鮮紅欲滴,都快哭了出來。

    “哎!你咋跟個娘們似的,捨不得就哭?哭也是老子的,細追起來你也是老子的!”劍開天不依不饒,又要站起來揪敖鼎銘的衣領。

    時宇急忙起身按住劍開天,微怒道:“坐下!坐下!看完再說!”

    劍開天這才氣哼哼地又坐在椅上,不時向敖鼎銘射出一道殺人目光。

    浮影中的敖鼎銘確實是伸手要拉劍開天,可劍開天已經哈哈大笑着衝了出去,聲音似乎傳遍了整個星陸,驚得所有人都微頓攻襲,扭頭向他看來。

    只見劍開天竄至星陸正中,兩足一頓紮了個馬步,上身折彎兩掌擊地,好像要從地裏挖出什麼東西似的,可緊接着,他整個人崩碎成塵,鋪滿了星陸表面,也灑遍了修士周身。

    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麼,就連時宇幾人也不知道。

    所有正在毆鬥的修士都嚇了一跳,他們身上都落了不少細塵,不明就裏的事情最爲可怕,一時人人都在拼命拍擊,抖落身上塵土。

    遠處的修士見狀紛紛遠遁,離開這塊霎時迷濛的星陸。

    敖鼎銘緊張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滿面焦急地墊腳伸脖朝着劍開天消失的地方張望,不時轉動着自己手上的扳指。

    自己帶來的數萬貼身親衛,眼下已經不剩一半,再過一刻,燃火谷的火焰刀就要架到自己脖子上了。

    過了片刻,當所有人都不覺有何異狀,這些塵土並無任何隱含危害才放下心神,再次開始毆鬥,誰也沒發覺到真正的鉅變發生了。

    灑遍滿地的沙塵漸漸沒入地表,雖然這是一塊純由玉石礦材建成的星陸,細沙微塵必不可少,但滿地的沙土如流水一般浸沒不見怎麼也是異常景象,可惜,沒人注意到這一點。

    像是一陣溫暖的春風吹過,躺在青青草地上的少年慵懶地翻了個身,抖落無數細碎草葉。

    整塊星陸忽然翻了一個身,站立不穩的修士紛紛被拋甩至虛空,而本在虛空的修士,則是被一下子被拍擊飛退,吐出滿口鮮血。

    “吼吼~”

    沒有聲音的浮影彷彿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星陸翻滾着撕裂着撞擊着,一整塊星陸突然有了頭首四肢,懸浮在虛空仰天長嚎。

    所有水洹宮的修士都成了這個星陸巨人身上的毛髮,而燃火谷的修士則成了嗡嗡飛鳴的臭蟲,被星陸巨人一掌一掌拍散在虛空,化作灘灘血泥。

    極遠處燃火谷修士的老巢,見勢不妙轟出無數滅星神光,顧不得自己還有無數修士就在神光穿行的道途中。

    他們失算了,星陸巨人雖然龐大,可身形並不笨重,一閃一頓就避開了所有神光,憑空躍至燃火谷修士駕來的無數飛舟中央。

    像是頑童用竹竿捅攪着棗樹,星陸巨人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柄足有萬里長短的巨劍,抽風一般胡亂掄砸。

    說是巨劍,不如說是一片大地在拍擊虛空,躲避不及的飛舟紛紛爆燃墜落,跌入深空不見蹤影。

    反應稍快的飛舟剛一轉身,就被那片萬里大地拍碎拍散,連一聲驚呼都不及發出就成了宇宙塵埃。

    更可怕的是,虛空此時變成了一池淨水,大劍就是攪動水面的船槳,道道虛空漣漪滾動翻卷阻斷了飛舟的逃路,它們被這水紋般的波盪攪得上下翻飛狼奔豕突,就是找不到逃生的方向,偶有幸運逃離虛空的飛舟,又被無數空間裂縫吞噬。

    敖鼎銘此時正坐在星陸巨人的眼珠內驚慌顫抖地看着這一切,喊不出也叫不出,只能單臂虛指着遠空的逃兵,“嘶嘶啊啊”的發出自己都不明白的亂音。

    他覺得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醒來了,自己不過是一隻小小的寄生蟲,有幸在寄主身上舔舐些血汗泥膏,還自以爲腳踏大地頭頂蒼穹,是世界的主宰掌控着一切。

    可是,劍開天撲殺得再快,追擊得再急,終有不少散兵遊勇脫離了戰場,頭也不回地逃向深空,氣得他哇哇大叫。

    答應敖鼎銘要屠滅殆盡,大丈夫怎能失言。氣急敗壞的劍開天,從星陸內抓出那些被自己裹挾的千丈巨人,擠菜汁一般捏得他們痛呼哀嚎,逼迫他們放出滅星神光追擊逃敵。

    可惜這些巨人被他抓得骨斷筋折,別說放出滅星神光,就是擡臂踢腿都無能做到。

    忿忿的劍開天丟下千丈巨人,看着敵人越逃越遠。劍開天渾身一抖脫離了星陸,顯出萬丈法身矗立於地,並將碎裂的玉石精粹貼在身上純做防護,他也怕那些逃兵突然殺個回馬槍,自己反應不及喫大虧。

    再往後,就看到時宇一行慢慢踱出星陸門戶,出現在劍開天附近,看着他和敖鼎銘拌嘴。

    “哈哈!哈哈哈!真想不到啊,大劍!沒想到整個星陸都被你奪來,這往後,誰還敢惹你!”狂龍拍着大腿癲笑着,心中默認在此情況下,自己絕不是對手。

    時宇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燃火谷的修士也是大意,自以爲勝券在握,一下子被打懵了。如果他們從四面八方遠遠包圍星陸,一齊朝着劍開天放出滅星神光,還有勝算,可惜他們早就被嚇破膽了。方圓十幾萬裏的空間波盪和百十里的空間裂隙,就是界主來了也要頭疼的吧。”

    “吶~吶~吶!你們都看完了啊,現在我要收賬!”劍開天好不容易等到敖鼎銘收起浮影,趕緊站起來堵在門口,生怕他一機靈就逃出了賓舍,有時宇在,他又不好意思撕破臉皮追出去鬧個天翻地覆。

    敖鼎銘哭喪着臉,哀哀說道:“劍祖宗!劍大爺!你別這樣行麼?其他東西看上啥只管拿,這星陸和星舟要給我留着!不然我也是死路一條啊!”

    “屁話!頂多是回去挨頓打,你這種二世祖我見得多了!你爹不寵你,就不會讓你騎着這玩意兒到處跑!”劍開天到嘴的肥肉可不願輕易鬆脫,晃着大腦袋死活不願。

    “我要是二世祖也就認了,可我只是十九嫡傳之一啊,排行第七!這麼貴重的東西丟了,你說我還有活路嗎?”敖鼎銘也看出時宇只顧在遠處逗時風玩,並不願替自己說話,無奈之下只得硬着頭皮老實交代自己的底細。

    “諸位不是急着前往它界麼?我這就問路,馬上開立界門,不耽誤各位貴客的時間了。”說着,敖鼎銘旋動扳指,朝着裏面默語幾句,扳指微光一閃恢復了正常光澤。

    “十九?”劍開天盯着敖鼎銘的扳指眼珠子一轉,大嘴咧到了耳朵根,哈哈大笑道:“你是說這種星陸還有十八個?那好!我放過你了,咱們一夥去打劫!你把他們一個個騙出來,幹掉你十八個兄弟,你當老大我要星陸,怎麼樣?”

    “啊?”敖鼎銘似乎被劍開天這膽大妄爲的話徹底驚呆了,大張着黑洞洞的嘴巴說不出一句話。

    “對了!你上面還有個死鬼老爹,他還能生,一併幹掉以絕後患!”劍開天狠狠一揮巨劍,割得虛空嗡嗡作響。

    周圍的侍女隨從早在聽說要幹掉十八個兄弟的時候就已面無血色,再聽到謀殺當代宮主,更是心膽俱裂,這些狂徒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咋?你可別說你和你爹還有感情啊!我活了這麼多年,弒父奪權見過的沒有百萬也有十萬,你這不算啥!想想看,一朝大權在握,多少星陸弄不來,那時我們也走了,還不是你縱橫玄盤?”劍開天看敖鼎銘死活不言語,繼續慫恿他。

    敖鼎銘似有心動,緩緩轉動着腦袋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所有人也在目光湛湛地看着他,就連時宇都扭過臉來等着他的答覆。似乎只要他一聲應下,這些異界怪客都會擁他上位,無盡力量、無數天寶唾手可得。

    正當所有人都在沉默的時候,敖鼎銘的扳指再次亮起,驚散了此間的沉寂,敖鼎銘匆匆閉目感應,稍許過後才睜眼凝思。

    最終他還是恢復了理智,緩緩搖頭道:“差點被你矇蔽了,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讓我不知不覺間落入陷阱,認爲你說的都是對的?”

    劍開天一撇嘴,道:“我哪裏矇騙你了,我說的本來就是對的,都是爲了那個位置,過程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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