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我的九零年代 >第125章 今夜月色真美
    十二月的莫斯科,冷的能凍死人。

    善良的拉婭在大街小巷擺起了免費的茶攤,熱氣騰騰的紅茶不要錢的免費供應,在這個難熬的冬日裏給莫斯科的市民帶來了幾絲溫暖。

    只是有一點要求,十幾種茶葉要喝個遍,然後選出自己認爲最好喝的一種。

    如果能認真地寫下幾句評語,更是會獲得一點小禮物。

    也許是一袋快過期的意麪,或者是一盒鯡魚罐頭,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

    遠東運過來的配方紅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耗着,一份份樣本調查結果被彙總到拉伊莎這裏,然後被她和她的夥伴們在盧布廖夫區的別墅裏,藉着下午茶的時光,完成了分析。

    3號紅茶和13號紅茶的得分最高,庫存也消耗的最快。

    拉婭茶攤的工作人員十分和氣,雖然拉伊莎嚴禁他們在工作時喝伏特加,但是上帝,看在豐厚的報酬的份上,他們可以不喝!

    於是,在1991年的這個冬日,莫斯科一改往年的愁苦氣氛,城市上空似乎就飄蕩着一股醇厚的紅茶香氣。

    人們守着一個個茶攤,無論貧賤,都可以叫上三兩好友,一人手裏捧着一杯熱茶,邊喝邊聊天。

    有那實在困難的揭不開鍋的,甚至可以藉此混個水飽,再用心寫幾句評語,運氣好的話就能拿到一包意麪。

    未來兩天的食物就算有着落了!

    12月20日。

    拉伊莎向盧日科夫提交了一份拉婭銀行的成立申請書,她的拉婭超市全名是拉婭合作社,而現在合作社都具備創辦銀行的資質。

    也許是受了斯莫倫斯基的刺激,也許是被她在莫斯科從事金融工作的同學說動,總之,在那個要命的日子到來前,拉伊莎終於提交了銀行成立申請。

    盧日科夫坐在辦公桌後,用手指彈了彈申請書,說道:“你早就該走這一步了,有了這個銀行的殼子,你的拉婭超市做些什麼都很方便。”

    盧日科夫含糊地說道,但拉伊莎卻明白他的意思。

    “好了,申請書就放在這裏吧,我今晚剛好要和國行的行長喫飯,就由我代爲提交吧。”盧日科夫說。

    很快,拉伊莎的銀行手續批覆下來,但奇怪的是,批覆下來的名字並不是她申請的拉婭銀行,而是ahгeл6ahk,天使銀行!

    ...

    白令儀和宋溫暖回到宿舍樓下時,就看到樓下停着那輛熟悉的奧迪車。

    亢飛和鄧志超正站在車邊抽菸,菸頭的火光忽明忽暗,就像黑暗中惡魔的眼睛。

    許文東坐在後座上想着事情,手裏抱着一個保溫飯盒,外面還套着一層棉質的保溫套。

    蘇聯就要解體了,但他眼下最關注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馬上到來的南巡講話,以及南巡講話能給王克勤上面那位帶來的變化。

    現在自己大把的資金壓在東方樹葉上,雖然形勢一片大好,但許文東卻沒有沾沾自喜。

    歷史上,再過兩年就會出現的旭日升也曾紅極一時,但大廈崩塌也是在彈指之間。

    自己會不會步旭日升的後塵?

    這是許文東最近常常思考的問題。

    “飛哥,超哥,你們怎麼來了?”白令儀主動走過去問道。

    她雖然平日裏張牙舞爪的,可爲人還是很有禮貌的。

    見是白令儀,亢鄧二人趕緊扔掉菸頭,用腳碾滅,然後鄧志超說道:“許總親自過來了,說是給您送東西。”

    亢飛已經走過去拉開了車門,一股冷風吹進車內,許文東猛地打了個哆嗦。

    “許總,人到了。”亢飛輕聲說。

    許文東收起心頭剛剛升起的一絲不悅,摸了摸還熱乎乎的保溫飯盒,走下了車。

    大冷的天裏,許文東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軍大衣,朝白令儀露出一個慈父般的微笑。

    “你怎麼來了?”看着許文東手裏的東西,白令儀明知故問道。

    許文東呵呵一笑,說道:“算着你日子快到了,給你來送山楂葵子紅糖湯,一個保溫飯盒可以喝一天。”

    “你按時喝,在寢室不方便起火就用開水隔着杯子熱熱。連着喝幾天,只要不喫涼的,保你這次肚子不疼。”

    這是真話,曾經兩人試了不少緩解姨媽痛的方法,就這個對白令儀最管用。

    懷許其琛的時候,白令儀總是摸着大肚子對許文東說:“聽說女人生完小孩就不會姨媽痛了,這麼看來,用十個月的難受,換一輩子的輕鬆,值了!”

    然後,在生下許其琛的第二個月,白令儀的大姨媽再次來訪,仍舊和以前一樣,疼的她死去活來。

    白令儀躺在炕上抓着許文東的手,痛苦地說道:“書上都是騙人的!”

    後來許文東問了不少偏方,一樣樣試過去,才找到對症的這副山楂葵子紅糖湯。

    白令儀的臉瞬間就紅了,這麼私密的事兒,他怎麼就大咧咧地說出來了呢。

    用力地踢了一腳許文東的小腿,白令儀一把抓過保溫飯盒,惡狠狠地問道;“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就快走吧!”

    許文東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拉住白令儀的手,白令儀卻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撞到宋溫暖身上。

    許文東收回了腳步,笑道:“沒什麼別的事,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

    “我年後要去魔都一趟,到時候估計你也放假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

    白令儀抱着保溫飯盒,一臉戒備地看着許文東,身旁的宋溫暖也一臉姐已經看透你的眼神,氣鼓鼓地瞪着許文東。

    “我從小沒出過遠門,我爸媽不會同意的。”

    說完這句話白令儀就想抽自己嘴巴,果然,許文東接話道:“沒關係,我可以和叔叔阿姨說。”

    自己老爹恨不得自己明天就和許文東成婚,拿他簡直當兒子看待,他說帶自己出去玩,別說自己老爹,就是老媽也會舉雙手同意的!

    “不行,你沒安好心!”白令儀還是不同意。

    許文東攤開雙手,一臉無辜道:“我好心邀請你去魔都玩,怎麼就成了沒安好心了?難不成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知道我在想什麼?”

    “十里洋場啊,真不想去見識見識?到時候我換上風衣,紮上白色圍巾,活脫脫就是許文強在世啊!”

    “你看,許文東,許文強,只差了一個字!巧了!”

    白令儀把許文東推回車旁,聲如蚊蠅般地說道:“到時候再說吧,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要上去了。”

    許文東打開車門,見白令儀還在推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嚇的白令儀彷彿一隻受驚的兔子,一張俏臉頓時從臉蛋紅到耳後。

    “你,你鬆手!”

    毫無意義的掙扎。

    許文東輕聲道:“你別動,我說一句話就走。”

    白令儀看着許文東深邃的眸子,看着路燈下他並不真切的胡茬,就聽他緩緩說道:“我想要你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白令儀失神地問道。

    “你只需要聽前四個字就可以了。”

    我想要你!

    呸!

    臭流氓!

    白令儀一腳踢在許文東小腿上,這次是真用了力,踢的許文東倒吸一口涼氣,她趁機掙脫開許文東的大手,跑過去拉起宋溫暖就跑進了公寓樓,只有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許文東,你快點回去吧!”白令儀回頭朝許文東喊了一句,然後就和宋溫暖跑上了樓。

    許文東看着她的背影,又擡頭看了看夜空中的半輪明月,突然輕聲說了句夏目漱石的名言:“今夜月色真美!”

    “風也溫柔。”許文東在心裏默默替白令儀說了一句。

    這天晚上,許文東的夢裏一直都是白令儀最後回眸時的笑臉。

    “許文東,你快點回去吧!”

    許文東喜歡她喊自己的名字,一如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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