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看對方態度這麼強硬,沈傾顏懶得跟對方多費口舌,打算先回去再說。
反正這些人住在這裏,東西又丟不了。
到時候讓林太太的人過來拿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沈傾顏轉身,正要離開,一隻胳膊橫在了自己面前,“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你現在不能走。”
“什麼意思?”沈傾顏皺了皺眉,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悅。
“哪家媒體派你來的。”對面的保鏢冷着臉,非要沈傾顏給個說法。
聽這話,裏面的人八成是個公衆人物了,怪不得這麼敏感。
應該也是沒少被騷擾,沈傾顏報以理解。
“我是盛氏集團的香水設計師,這次來,是林太太邀請的,”沈傾顏耐着性子解釋,她有正當的理由,足夠正經自己的無辜的,“相機裏面都是我的素材,希望你們檢查完,把相機還給我。”
對方聽完,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嗤笑了聲:“功課做的還挺足。”
身份編的倒是一套一套的,就是不夠完善。
誰家的香水設計師,到處拍風景的。
“把東西拿進來。”木屋內傳出一道清越的男聲。
拿着相機的保鏢聞聲,立馬轉身走了進去,忽略了沈傾顏剛纔提出的訴求。
相機裏的那些照片,是沈傾顏一下午的勞動成果,她跑的腿都快要斷了才拍完的,哪裏肯任由對方處置。
萬一一個意外,裏面的人看都不看就給她刪了,她豈不是白忙活了?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你們不能隨便處置!”
沈傾顏自認爲剛纔態度夠客氣了,可對方卻沒有一絲要好好解決問題的態度。
最後的耐心也被磨滅光了,可攔在自己面前的保鏢,一聲不吭地宛若塊木頭。
行,她倒要看看,裏面住着個什麼人物,這麼蠻橫不講理。
沈傾顏正要往裏闖,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陸安琪。
她拍完MV就迫不及待地給沈傾顏打了電話,詢問她在哪兒。
“我?我在木屋這邊,相機被羣傻缺扣下了,現在回不去。”
“傻缺?什麼傻缺?”盛躍凌湊在陸安琪身邊,聽到了沈傾顏的話,有些炸毛,“你人沒事兒吧?你等着,我們這就過去!”
沈煜從剛纔起,就一直坐在旁邊的遮陽棚下玩電腦,等陸安琪趕完工作進度。
聽到盛躍凌的聲音,沈煜從旁邊的椅子上跳下來走近,“怎麼了?媽媽被人欺負了?”
“走走走,我們去木屋那邊!”盛躍凌一把將沈煜從地上擼了起來,跟陸安琪一起往那邊趕。
被盛躍凌以奇怪姿勢挾着的沈煜,抱着兒童電腦,一臉的生無可戀。
“凌哥哥,能不能換個姿勢。”沈煜臉上帶着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深沉。
“什麼?”只顧着趕路的盛躍凌問。
“沒什麼……”
……
另一邊,沈傾顏皺着眉頭,看着被突然掛斷的手機。
自己來時走的那條路上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只有偶爾的一陣風,卷着兩片落葉。
身後傳來動靜,沈傾顏回頭,看見剛纔進去的那個保鏢從裏面走出來,手裏空蕩蕩的。
“喂,我的相機什麼時候給我?”
那保鏢彷彿沒有聽到沈傾顏的話一樣,徑直無視了她。
在他眼裏,沈傾顏就是個偷拍的狗仔罷了,行爲令人不齒,自然不會給她什麼好態度。
詢問無果。
受了無妄之災的沈傾顏,開始打量木屋周遭,左右不過幾個保鏢,硬闖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既然保鏢說話不算,她就直接問裏面的人好了。
沈傾顏柔弱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力。
所以,就算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那些保鏢也沒當一回事。
在他們看來,像沈傾顏這種小體格,恐怕連他們的一隻手都招架不住。
房間裏的楚南弛也是這麼想的。
他掃了眼桌子上的相機之後,絲毫沒有在意外面的那個小狗仔。
公事要緊。
楚南弛看了眼手機上一連串的未接電話,給經理人回了電話。
“我的小祖宗哎,終於聯繫上了!”電話那頭的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繼續道,“你都回國這麼久了,打算什麼時候露個面啊?你是不知道,國內的媒體太難纏了,我都快被逼瘋了。”
“嗯,深有體會。”楚南弛淡淡地開口,下意識地瞥了眼木屋外。
“二爺!”眼看攔不住,保鏢朝木屋內喊了聲。
在被沈傾顏一腳踹飛之後,他就知道他們攔不住人。
可二爺最討厭陌生人打擾……
如果再有照片流出去,他們就別活了。
沈傾顏一個擒拿手將面前人的手反折在身後,一個大男人,竟毫無招架之力,在她手底下慘叫了起來。
“抱歉,用力大了點。”
嘴上道着歉,但誰都聽得出來沈傾顏這話沒什麼誠意,她鬆開手,對方捂着胳膊癱在地上。
之前沈傾顏一個人在國外,還帶着個孩子,總要學點防身的手段。
國外不比國內,不乏窮兇極惡之徒,動起手來,絲毫不能含糊。
誰能想到,面前這幾個人模狗樣的保鏢,都是花架子呢。
“小祖宗,你那邊出什麼事兒了?”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是聽到了楚南弛這邊的慘叫聲。
暗忖該不會真有喪心病狂的人,直接追到他住的地方吧?
不應該啊,二爺的行程一向私密,不可能會有人跟過去吧。
“沒事。”楚南弛懶得應付經理人,有些不爽地掛了電話,伸手去拿旁邊衣架上的衣服。
“砰”地一聲,房間的門被沈傾顏暴力破開了。
“我相機呢,給……”
沈傾顏進門,環顧了一圈,目光在觸及房間內的男人之後凝固了。
男人光着上身,渾身上下只裹了一個浴巾。
萬萬沒想到會受到這種視覺衝擊的沈傾顏直接呆在了原地。
“啊——”沈傾顏驚呼一聲,捂着臉背過身去。
根本沒意識到,身後的男人臉色鐵青,幾乎到了爆發的臨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