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把衣服穿上!”沈傾顏着急上了頭,說出口的話,都帶上了命令的語氣。
門外的保鏢聽到木屋內的尖叫,顧不得身上的痛楚,紛紛跑進來。
看着衣衫不整的楚南弛,保鏢們臉色都精彩得很。
心想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要知道,平時連他們都不敢這麼貿然地闖進二爺的房間。
更別說這種狀況了。
穿好浴袍的楚南弛陰沉着臉,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擺了擺手將保鏢都遣了出去。
等人都走光,纔開始上下打量起沈傾顏來,面前的女人妝容精緻,打扮幹練又不失性感。
而且帶着一股神祕的氣質,有讓人一探究竟的衝動。
如果是平時,他或許會多看兩眼,但用這種手段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只會覺得手段很low。
“無意打擾,我只想拿回自己的相機。”沈傾顏理了理衣角,彷彿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略有些生硬的語氣,將她的尷尬顯露無疑。
“裏面都是些風景照,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現在檢查。”
沈傾顏做出一個請便的手勢,態度坦坦蕩蕩。
當着她的面檢查,起碼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楚南弛目光盯着她,良久,才慢慢悠悠地將相機拿起來。
修長的手指扶了扶鼻樑上金絲邊的眼鏡框,書卷氣十足,舉手投足間,帶着一股不知人間煙火的仙氣。
沈傾顏難免多看了兩眼。
但這都一一落在了對方的眼中。
楚南弛一張張地翻着相機裏的照片,清一色的風景照。
“手機。”楚南弛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上,衝沈傾顏伸出了手。
在他看來,沈傾顏之所以這麼坦蕩地讓自己檢查相機,八成是聲東擊西,爲了轉移注意力。
怪不得,她偷拍拍的這麼光明正大。
沈傾顏滿頭問號:“不至於吧?”
她看起來難道很鬼鬼祟祟的?
“那誰說的準呢,你應該很清楚,我一張照片值多少錢吧?”楚南弛婆娑着手指,眼神中都是篤定。
自從回國籌備畫展的消息不脛而走,國內那些媒體就跟瘋了一樣地找他。
因爲他行蹤不定,又從來不在公衆面前亮相,那些媒體更是開出了高價的懸賞。
以至於他都搬到了這個度假村,還是有前仆後繼的人來試探。
面前的這個女人不是第一個,但用這種方式接近他的,還真是獨一份了。
沈傾顏露出一個格式化的微笑,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並不關心這個,相機可以還給我了嗎?”
楚南弛勾了勾手,依舊是要看沈傾顏手機地意思。
不可理喻!
沈傾顏氣鼓鼓地掏出手機,找出自己電子版的工作證來,舉到了楚南弛面前:“你看清楚,我是來工作,來蒐集素材的,不是什麼八卦小報的狗仔!”
要不是工作證留在了房間裏,沈傾顏這會兒真想掏出來扔到他臉上。
讓這個自戀的人看看清楚,不是誰都對他的照片感興趣。
原以爲這能讓對方能意識到這是一場誤會,但很顯然,沈傾顏低估了對方的自戀程度。
“呼——”沈傾顏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她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刷新她對自戀的認知,白辰來了都得甘拜下風。
“愛信不信。”沈傾顏上前,從楚南弛手中奪過相機就要離開。
木屋外的保鏢捂着胳膊腿的出現在門口。
“等等,”楚南弛突然發聲,把沈傾顏叫住。
聽到他發話,那幾個殘兵敗將爲之一振。
沈傾顏回頭看了楚南弛一眼,反問道:“怎麼,你是覺得他們能攔得住我?”
楚南弛眉心跳了跳,看着這羣廢物就來氣,僱他們有什麼用!
“走也可以,把醫藥費留下。”
沈傾顏看着裹着浴袍的男人眨了眨眼,“你的人也嚇到我了,我還沒跟你要精神損失費呢。這樣吧,精神損失費跟醫藥費抵消了,我們兩清。”
沈傾顏語氣輕快,禮貌性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剛出門,便看見舉着手機,四處張望的陸安琪。
這片木屋太多了,電話裏沈傾顏也沒有說清楚自己在哪一間,他們一間間找過來,耽誤了不少時間。
只能着急地給沈傾顏打電話。
“轉身看後面。”看着陸安琪的背影,沈傾顏接起電話來。
陸安琪轉身,看見沈傾顏從守着保鏢的木屋裏大搖大擺地走出來,一臉震驚。
然後立馬跑上前查看情況。
“怎麼樣?你沒被欺負吧?”陸安琪比沈傾顏高的多,又是一頭利落的短髮,看起來就不好相處。
這會兒更是宛若一個護崽子的老母親,生怕沈傾顏出點什麼意外。
守在木屋門口的保鏢們看見這一幕,都忍不住眼角抽搐。
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那女人在他們這兒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我沒事,有事的是他們。”沈傾顏挽上陸安琪的胳膊,拉着她往回走。
……
“二爺。”沈傾顏走後,木屋周圍的保鏢並沒有逃過一劫,現在客廳中央,侷促不安。
“給我查查那個女人什麼來頭。”楚南弛婆娑着手指,開口吩咐。
“是,我們一定儘快查清楚。”
聽到手下人的信誓旦旦的應承,楚南弛卻皺起了眉頭,不知怎的,這話聽起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算了,”楚南弛決定,還是不在他們身上報什麼希望了,招了招手道,“把電腦給我。”
他決定換個靠譜的方式,並開始考慮把眼前這幾個廢柴換了去。
剛打開電腦,楚南弛便沉了臉色。
滿屏幕都是像素豬頭的圖案,還按着特定的方式規律變換陣形,任他怎麼都關不掉。一看就是有人故意黑了他的電腦,留下這種惡作劇似的病毒。
簡直是對他莫大的嘲諷!
可讓楚南弛想不通的是,他纔剛回國,又一直很注意隱藏行蹤,究竟是誰盯上了他。
就算是楚家的人也不可能這麼快找上自己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