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和白霜按照之前記住的那條路七拐八拐來到一家破敗的小屋子前面,我倆雙雙對視一眼,我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有細碎的腳步聲傳過來,很快就停在了門後邊,然後一雙謹慎的眼睛透着門縫向外面望。
“誰呀?”是小女孩的聲音。
知道她還活着,我總算鬆了一口氣,趕緊回答:“小朋友你還記得哥哥嗎?”
門被打開了,女孩子手裏面拿着半塊地瓜,擡頭呆萌地看着我:“哥哥,你來看我啦。”
“小蝶,你媽媽在家嗎?”
“在,我給你去喊。”她說完轉頭就要往屋裏跑,被我眼疾手快一把給撈了回來說道,“除了媽媽,這裏還有其他人住嗎?”
“還有外婆。”她眨巴着眼睛老老實實地回答。
“外婆最近怎麼樣?有沒有跟媽媽一樣喜歡白天睡覺晚上出來活動?”
小蝶搖頭說道:“我媽媽已經好了,已經變回以前的媽媽了,外婆也是以前的外婆。”
難道女鬼就這麼輕易地離開了?
“女鬼離開了是好事,只是我怕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你編個理由想辦法讓我給她媽媽開點藥調理一下,被鬼附身過的人容易短命。”白霜湊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點點頭,拉着小蝶的手說:“小蝶,我給你介紹一個人,這是白霜姐姐。”
“那哥哥,你叫什麼呀?”
“我叫白曉二。”
“那你們兩個是不是結婚了呢?”小蝶喫着手裏的地瓜含糊不清地問道。
“嗯?爲什麼這麼說?”
就在這時,小蝶的媽媽應該是從窗戶處看到了自己的女兒跟兩個陌生人在一起,而且還家門大敞着,這讓他們下意識地就會認爲我和白霜是個人販子。
果然我猜的沒錯,下一秒小蝶的媽媽直接拿着一根擀麪杖,嘴裏大喊着“把女兒還給我”就殺出來了。
我和白霜被嚇了一跳,躲開一記擀麪杖以後我連忙安撫道:“大姐,您別誤會,您女兒認識我。”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小蝶那麼乖怎麼可能認識一個像你這種年紀的陌生人?我看你就是人販子想拐賣她!”說完一根擀麪杖又落下來。
我下意識地躲開,但是沒想到小蝶正站在我身後,這個時候這女人的動作已經收不回去了,我頭皮一硬直接伸手擋在了女孩頭上。
“砰”地一下,我只覺得整條胳膊都震了一下,一股疼痛便隨着痠麻感襲遍了全身。
“大姐你看,哪有人販子會這麼保護您女兒的?”白霜趕緊把小蝶的媽媽拉開,然後一臉心疼的問我:“還好吧?”
“沒事。”我疼的臉都發白了,但還是咬咬牙擠出了這句話。
這力氣也太大了,我覺得沒練個幾十年的跆拳道根本發揮不出來這力度。
“媽媽,我真的認識這個哥哥,而且您也應該認識他。”小蝶仰起小臉來說道。
“這個哥哥是跟我們一起從臨江市回來的呀,坐的都是晚上的車,車裏只有我們三個人呢,媽媽你不記得了嗎?”
“說起這個……”女人頭疼地拍打了自己一下,小聲低估道,“我根本就不記得我爲什麼要回來,我怎麼可能會帶着你坐末班車呢?”
我和白霜對視一眼。
她當然不記得,因爲在作出回鄉下的決定之前她就已經被女鬼附身了,被附身以後,身體的原主人的靈魂將陷入無意識狀態,要是記得纔怪咧。
但是這種扯淡的事情我和白霜就算說出來估計人家也不信,說不定還會罵我們是江湖騙子。
好不容易剛剛擺脫人販子的稱號,再莫名其妙給自己招惹出來個騙子稱號,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大姐,我們想問你個問題,行嗎?”我說。
那個大姐奇怪地掃了我一眼,警惕地問:“你們是誰啊?爲什麼要問我問題?”
“我是來這裏找我同學的,他不見了。”
見我一臉真誠不像是在撒謊,那個大姐看了小蝶一眼,默不作聲地走過去將門重新關好,跟我們說道:“進屋吧”。
“你們坐。”那個大姐說完就找來了兩個乾淨的杯子給我們倒上了點開水,“你們想問我什麼問題?”
我正色道:“大姐,您知道李壯嗎?”
“當然知道。”女人點點頭,“他就是你同學?”
我說是,然後說這次我之所以來到這邊,是因爲我聯繫不上他了,所以有點着急。
“這邊信號不好,手機都用不了。”那個大姐神色很平靜的跟我說,然後又想起什麼來,問道,“對了,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我叫白曉二,她叫白霜。”
“那你們是……一家人?”
“沒有,碰巧一個姓氏罷了。”我笑着回答,就在這時,小蝶忽然拉着自己媽媽的衣服仰起頭說道,“媽媽,我覺得哥哥姐姐結婚了呢。”
“啊,說起這個我還想問一下,爲什麼你會覺得我和她結婚了呢?”我儘量用溫柔的語氣跟小蝶交談。
“因爲之前這裏有一個姓劉的姐姐跟她的哥哥結婚了,我覺得……”
小蝶話還沒說完,那邊她媽媽的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拉了拉小蝶的胳膊笑道:“我們大人在說話呢,小孩子不要插嘴,自己去院子裏玩。”
小蝶看了我一眼乖乖地走了。
我和白霜都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抓着小女孩還沒說完的話硬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女人本來不太想跟我們提起這件事,但是最後也拗不過我們,只好嘆了口氣講述了整件事情。
事情發生在一個星期之前,她在臨江市的時候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說是村裏有喜事要辦酒席,讓他們這些住在外面的孩子回來一趟一起沾沾喜氣,當時她正忙着手頭上的工作,所以藉口工作忙給拒絕了。
“辦酒席的是誰?是剛纔您女兒說的那兩個劉家的人?”我緊追不捨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