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人的性命還握在病嬌手上……沒了魏世隱,還有誰能救治他們身上的頑疾?
牢頭握着鞭子緩緩接近魏世隱,“只是個殘廢竟如此大膽,連林家姑娘都敢得罪,是真的不想活了吧?你是怎麼做的來着?把林姑娘的手腳掰斷又接了回去?那我把你的腿掰折,你能不能接回去?”
丁一管不了那麼多了,那不要臉的牢頭要動少爺的腿,他是萬萬不能接受,手剛伸手袖子裏頭摸毒粉,就被兩個獄卒架住手腳。
“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呢?”
“放開我,你們可知道主子是誰?”丁一懊悔沒有早一步動手,要是早一步,就不會被他們控制住了。
“老子管你家主子是誰,進了地牢,你們就是老子的犯人,老實一點。你剛纔在袖子裏掏來掏去是想做什麼?”獄卒在牢裏什麼花樣沒有見過?老早就盯着鬼祟的他。
一見他有意動,馬上控制住,預防有變。
丁一沒料到牢房裏的人這麼機靈,轉念一想,可能他在山上呆的時間太長,少了幾分機敏。
秋漫一臉的看豬隊友的表情,不是吧?放暗器沒有必要這麼明目張膽,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要出招了嗎?暗器得偷偷放啊!
魏世隱依舊淡漠,對即將接近的鞭子視若無物。
秋漫快速挪到他身邊,手握在他的手腕上,輪椅在入獄的時候就被獄卒搜走了,她好一陣心疼。
“有沒有什麼辦法逃出去?”
“你看我像是有辦法逃出去的人嗎?”魏世隱微笑着看她。
就知道不能問他。
“那你怎麼如此淡定,就不怕被他們打死?”
“他們又不只折磨我一人,要死也是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作爲神醫,早就將生死看淡。
“可我還想活。”秋漫白了他一眼,對他這種消極厭世的態度不敢苟同。
“你們兩個唧唧歪歪說什麼呢?來人啊,直接上刑。”牢頭等得不耐煩,讓人先打一頓,打老實了再說。
秋漫迅速從角落裏扒拉出來兩個木棍,一個丟給魏世隱,一個放在掌中掂了掂,直接朝着接近的牢頭頭上砸去。
丁一目瞪口呆,“秋姑娘,功夫不錯啊。”
壯碩的牢頭被打得晃了晃,頭上沁出血,不嚴重,卻徹底惹怒了他。
“賤人,竟敢打老子。”
“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越獄呢。”秋漫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留在這兒被林家人折磨致死不是她的風格。
反正這個牢房的路她熟得很,裏頭的守衛也不多,如果有丁一的毒粉幫助的話,就能很快把他們解決了。
“還傻愣着做什麼?打死這這個膽大包天的人。”
“老大,林家吩咐得留他們一口氣。”
“老子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個女人一個殘廢再加一個弱雞,別告訴我你們對付不了。要是收拾不了他們,你們全都給我滾蛋。”牢頭從未如此丟臉過,竟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女人打了一悶棍。
“啊?哦。”丁一捂住口鼻,對着他們一頓猛撒。
哀嚎聲此起彼伏,他們疼得蜷縮在地上。
包圍圈出現了突破口,秋漫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後背,“上來。”
魏世隱紋絲不動,瞥了眼她瘦削的肩,冷淡詢問:“幹什麼?”
“帶你走,難不成你想在這兒住下?”秋漫捂着口鼻,聲音有些含糊,一直用眼神暗示,快點!等官府的救兵來了,插翅也難逃。
她已經聽見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了。
丁一撒毒粉撒得歡,不一會兒,就把帶的所有毒粉都撒完了。
他有些無奈的看着秋漫,“毒粉沒了……”
果然是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
“別急,我們先離開,官兵應該不會來的這麼快。”秋漫最頭疼的還是如何說服魏世隱跟她走,“你家主子你自己處理,太煩人了。”
丁一拍了拍肩,“主子,您上來,屬下帶你出去。”
秋漫拎着棍子殺氣騰騰的出門,要是來人真的是追兵,她就一棍子一個。
她悶頭衝出去,撞上一個溫熱的胸懷,下意識揚起棍子,那人卻摟住她的腰,熟悉的聲音帶動胸腔的振動。
“漫漫,你感覺怎麼樣?”
“徐大哥。”秋漫驚喜擡頭,丟了棍子,太好了,來的不是官兵,而是徐止然。
她剛把心放下,擡頭一看,他身後站着的是老熟人縣令。
她越獄的一系列行爲都落入縣令眼裏。
“你來就來了,怎麼把縣令也帶來了?”完了,走不了了。
“沒事兒,魏世隱呢?”
“還在裏面。”
“進去看看。”
“等等。”秋漫拉住他的手,拿了個帕子給他擋住口鼻,“裏面有丁一撒的毒粉,遮住口鼻,安全爲上。”
徐止然點頭,並牽住她的手,鼻息間是她手帕的淡淡香氣。
牢房的動靜不小,早就有人去通知林府中人。
“什麼?你說秋漫等人越獄了?還沒一個人能攔得下她?”
“是,他們對牢中人用毒,如今應該跑遠了。”
“還等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帶路,我要親手把他們抓回來,再親自動手摺磨死他們。”林夫人咽不下這口氣,讓孫大夫照看好自己的女兒,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了。
林小喬不想錯過立功的機會,丟下表姐,趕忙跟上林夫人。
“姨媽,我早就說了那幾個人心思特別多,得格外小心。牢房那幾個廢物早就應該讓他們滾蛋了,竟然連一個人都看不住,沒用的東西,林家還得花不少的銀子養着他們。”
秋漫與徐止然進入牢房,毒霧散了大半。
她撓了撓徐止然的手指,擔憂道:“縣令也在,恐怕這一次不好出去了。”
徐止然意味深長一笑,“別擔心,魏世隱惹的禍,他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