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給獄卒一點銀子,他們也給幾人行了一個方便,挑選了一間相對乾淨的牢房,做樣子的在幾人腳上綁了個鐵鏈。
秋漫剛進牢房,隔壁牢房的一個頂着雞窩頭的大叔湊了上來,“喲,秋姑娘又看見你啦,還記得上一次我們分別還沒多少日子,你又來了,這是住在地牢,住上癮了?”
奪筍啊,山上的大熊貓都沒竹子吃了。
秋漫扒拉着乾草,在陰暗的潮溼牢房中給自己整理出一個相對乾淨的空間,“李叔,我都三進地牢了,你還沒出去呀?”
男人一噎,乾笑兩聲睡覺去了。
丁一捧腹大笑,“原來秋姑娘你已經來三次了,還真是地牢常客。”
秋漫從懷中拿出糕點充飢,地牢的飯都是餵豬用的,不能入口,好在她聰明的帶了點糕點在身上,不至於餓死。
這一場牢獄之災,都是病嬌所賜。
她細細的喫着乾糧,問了句,“怎麼出去?”
丁一反問,“秋姑娘都來了三次了,怎麼出去不比我們更熟啊?”
秋漫翻了一個白眼拒絕和他溝通,前面兩次都是在徐止然的幫助下離開的
他摘下自己的髮簪還有耳飾,放在手裏頭顛了顛,還是挺有分量的,她招呼來獄卒,將首飾給了他,“幫我傳一個消息給外頭的人。”
獄卒欣然接受,轉身去辦了。
丁一說:“說什麼急呀,有主子在,到時候遭殃的肯定是林家人。”
“剛纔在外頭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就是我們三個得呆在牢裏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秋漫認真的看着魏世隱,“下回你做事能不能不要這麼隨性?”
魏世隱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我是鬼谷谷主,他們能奈我何?”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腳步聲。
來人是個面相兇狠的牢頭,他身後跟着,唯唯諾諾的是獄卒,就是剛纔秋漫託人幫忙之人。
牢頭把髮簪還有耳飾丟到她腳邊,“死到臨頭了,還在動這些歪心思。想找人幫忙?做夢去吧!你們得罪的,可是林家千金。”
“林家千金怎麼了?難不成她還能管到地牢裏頭的事情不成?”秋漫雲淡風輕的坐着,一點兒都不着急。
“誒,你還真說對了,這鳳翔縣的大牢啊,就是姓林。”
林月兒被家丁扛了回去,林夫人嚇得在路上暈倒了兩次,見到憔悴的女兒,根本無法相信。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才過了半天的時間,怎麼手腳都斷了?以後難不成都得在牀上躺着,不能下地了?”
林夫人坐在牀邊,一連問了大夫好幾個問題。
他們請的是鎮上最有名望的孫大夫。
“娘,我要殺了秋漫,殺了那個殘廢,殺了秋漫,殺了那個殘廢!”林月兒叫的聲音嘶啞,她的手腳還有受過的所有苦,都得讓秋漫血債血償!
林夫人聽明白她的話,“什麼?這件事又和秋漫有關係?”
林夫人知道從自己女兒的嘴巴里面問不出來任何有用的消息,嚴厲的詢問林小喬,“月兒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具體發生了什麼,好好說清楚。”
林小喬嚇得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哭着說道:“當時,我和表姐去鋪子裏買衣裳,湊巧碰見秋漫挑釁表姐,他們兩人好像之前就有恩怨,表姐生氣了之後,就說了她身邊的男人幾句。沒想到那個男人就是個瘋子,把表姐的手腳都折斷了,但他好像又是個大夫,幫忙接上。然後再折斷,再接上”
“好了,別說了,我可憐的兒呀,怎麼受這麼大的苦?那傷害月兒的人,一定要讓他千刀萬剮!”林夫人咽不下這口氣。
“那幾個人已經被衙門帶回地牢。”
“那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派人把那幾個人給我折磨死。”
幾個人說話都沒有避着孫大夫,大夫一邊看診,一邊想,是秋姑娘導致林月兒受傷的?
那麼在牢房之中的不就是秋漫?
不懂將軍知不知道這件事,他轉身對着小廝說了幾句話,“通知徐公子就說秋姑娘等人被關進了地牢。”
林夫人沒有發現孫大夫的所作所爲,“大夫,月兒的情況怎麼樣?手腳能不能保住?”
“夫人放心,手腳應該是能保住,可惜還得喫點苦頭。”
林月兒哭累了,直接疼暈了過去
秋漫說:“林家人倒是挺狂的,連衙門的事兒都想插手,就不怕被反噬?”
“會不會被反噬我不知道,但是今天絕對是你們的死期。”牢頭拿了用私刑的工具來。
丁一盯着都倒刺的鞭子,“你們還想動用私刑,好大的膽子。”
“動用私刑又如何?你們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牢頭讓人困住他們幾人,然後朝魏世隱走去,“小子模樣倒是長得挺標緻的,要不要跟了小爺?跟着小爺喫香的喝辣的,保證不會虧待你半分。”
牢頭伸出鹹豬手朝魏世隱臉上摸去,秋漫眼疾手快的打掉他的手,“你覺得如果出事兒了,林家能夠保得住你嗎?”
魏世隱快速的看了秋漫一眼,嘴角不自覺的勾起,雖然天天說着嫌棄,其實時刻都在護着他
是個傲嬌的小姑娘。
“什麼意思?”牢頭的手被秋漫打疼了,本來想發火的,擡眼一看,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可惜了,長得這麼漂亮偏要得罪林家,沒有好下場,算了,不私自動林家的人了,直接上刑就是了。
十八種私刑,挨個挨個試,上頭說了,只要留一條命就是,剩下的隨便他折磨。
幹得好,林家重重有賞。
“來人啊,都把它們搬到對面的木樁去!先讓他們嚐嚐這鞭子的滋味。”
秋漫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踢了魏世隱一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