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匆匆慢慢趕出來的時候,他隨手拿着的竟然是女子的紗裙。
好傢伙,在鳳翔鎮這麼多年好喫好喝養出來的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就這樣套在了女子若隱若現的輕薄紗裙中。
再加上縣令他慌亂的神態,再配上這一身“誘人”的衣服,簡直是荒唐至極。
飛鳶行走江湖和沙場這麼多年,各種奇聞異事見得不少,在那種偏遠貧困的地方,甚至還有男子專門扮作女子並且以此賣藝、賣身來謀生存。
但那種男子無一不是身段婀娜或者容貌俊美。
像縣令這種“老當益壯”的甚是罕見。
“哦喲,看不出來咱鳳翔鎮的縣太爺平常看起來正正經經,結果背地裏喜歡玩這麼大啊。”
飛鳶他甚至還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虧得縣令在歡好之前特地把人給遣走,要不然現在可就丟臉丟大了。
“你你你……”對方是什麼身份,哪裏能夠讓縣令指責的。
縣令憋紅了一張臉,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氣憤。
他最後扔下了一句“請大人您稍等片刻。”之後就火急火燎的進了屋子換衣服。
飛鳶倚在柱子上,放眼望去這縣令府。
不得不說,放着百姓在那邊受苦,自己和那些土地主、富豪等勾連在一起狼狽爲奸。
這縣令府雖然從外面看不出來這裏頭的富豪,只有到了裏頭,仔仔細細的感受一番,才能察覺到豪邁之處。
就單單飛鳶現在身後靠着的這一根柱子就不是普通的柱子,那種花色和材質,得有識貨的人才能看出來,那一根柱子都是至少年齡滿了十年的紅木,而且還是一整棵完好無損的被做成砥柱。
再放眼望去,這府中類似的柱子都不在少數。
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得出來,這一個鳳翔鎮的縣令遠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富裕許多。
至於爲什麼就一個清風寨招降多出點錢他都不願意,自然是因爲這件事他撈不到什麼好處。
人人皆爲利往,這種稍微有點身份和地位就在那邊飄的人,更是把這個看得相當重要的。
若是之前的鳳翔着呢,多少還有那些鄉豪能夠時不時做一點“貢獻”。
但就現在這種情況而言,每個人自然還是安守本分就好。
對於縣令來說,只要他那些齷齪的事情沒有人發現,那他就還是一個乖巧安靜的父母官。
飛鳶這些年來見過的貪官污吏也不算少數,對於這種人的心態琢磨更是清楚的很。
他一手撐着柱子,一邊在那邊冷笑:“幸好少爺聰明,要不然還真的讓你躲過了這一關。”
這些人不就是在那邊想着千萬不要和這次的事情摻合上嗎,那徐止然還就一定要讓他們和清風寨的人動手。
清風寨那邊易守難攻,在那一場戰役裏面喫虧的人是誰衆人也自然清楚。
飛鳶現在倒是很想看到縣令知道這件事之後的表情。
不出他的意料,這縣令簡直是膽小的要死。
他=重複確認了好幾次自己穿的衣服沒有問題之後才從屋子裏面出來。
原本尚且算是收拾好的心情,很快又被飛鳶的話給擊破得變成粉碎。
縣令原本肥白紅潤的臉瞬間失去血色,他長大了嘴巴,連原本宛如芝麻一般的眼睛現在也是瞪大。
方纔飛鳶的話他是聽見了沒錯,但那對於他平淡無波的生活來說宛如一道晴天霹靂。
飛鳶也不打算和他繞圈,只是掃了他一眼,壓低眉眼:“我方纔的意思很明確,將軍的命令是讓你們出動兵力去圍剿清風寨。”
“這既是將軍的命令,也是皇上的旨意。”
“難不成縣令大人你要抗旨不遵不成?”
那一句“大人”兩個字從飛鳶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嘲諷至極,彷彿是將縣令臉上的遮羞布給拿了下來。
縣令的臉青紅交接,一雙眼睛也惶恐不安的來回張望和滴溜。
他想不明白了,這纔多久,之前將軍不還說着要招降清風寨嗎,怎麼現在又要圍剿了起來,甚至說這件事要交給自己來做……
縣令想到了一個點:“可是我這邊收到的旨意是由大將軍圍剿啊……”
出點人力沒有關係,但是他自己的安危他可得保全了,至於手底下的人,又與他何關?
“將軍可是坐鎮的人,就這小小的清風寨你還想讓將軍親自動手?”
飛鳶一個眼神一個冷哼就已經讓縣令不敢再開口,只能連連說不是。
“既然你沒什麼問題,那就這樣了,明日就開始行動吧。”
飛鳶說完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速度之快,甚至說都沒有給縣令說其他的時間。
畢竟徐止然還有另外一件事讓他做呢~
清風寨中。
孟海義看着面前的這一個的“小廝”,眼中充滿了不信任。
這人不是跟在縣令過來“招降的那個高人嗎,現在又獨自找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我不知你是何人,煩請自報身份。”
縱然孟海義的表情和神態算不上好看,但總歸說話還是客氣,只是這客氣裏面究竟是包含了多少的敵意,那就得問他自己了。
飛鳶過來此時也不是和他吵架的,他的態度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縣令即將帶人來圍剿清風寨的事情他必須知道,這樣一來,他才能夠及時做出防禦。
徐止然的目的並不是讓清風寨被攻破,而是想讓清風寨長久立於不敗之地。
只有這樣,他們纔不會是朝廷眼中那舉足若輕的小小土匪寨子,才能夠以帶來更多的威脅性的可能來和朝廷談要求。
“護國大將軍手底不足掛齒的無名小卒。”
飛鳶並不想在自己的身份上過多牽扯。
“我到此是奉了我家大人的旨意,告知您縣令即將帶人來攻打圍剿清風寨。”
孟海義擰眉,圍剿這件事他並不奇怪,只是爲什麼是縣令?他也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我家大人沒有惡意,只不過身在其位,深受其難,多是身不由己罷了。”
飛鳶一想到自己家少爺進退兩難的遭遇
“既然消息已經送到,那我就耽誤了。”
飛鳶送完話後便瀟灑離開,留着孟海義一人在原地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