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姐我愛你!”金寶三激動的大喊。
然後被汪大東一龍紋鏊拍在了桌子上。
“剛好後天是週末,大家好好想想去哪玩吧。”
把金寶三按在桌子上,汪大東看着其他人說道。
“去蹦極啊!我聽說新開了個蹦極場誒!”鯊魚興奮提議。
“拜託,那是你們男生喜歡玩的誒,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女生的感受啊!”煞姐無語道。
“那那那……去野餐呢?”大辣弱弱的舉手。
“拜託,我金寶三怎麼可能坐在草地上去玩過家家嘛,大辣你怎麼回事?!”
金寶三從汪大東手下解脫出來,不滿道,滿臉的一言難盡。
結果說了好幾個地方,不是這個不行,就是那個不行。
“那……我們可以去遊樂園嗎?”安琪看着爭吵不停的同學,忐忑着開口問道。
“安——靜!”汪大東擡手一握拳,全班立刻安靜了下來。
“房青,你覺得安琪的提議怎麼樣?”汪大東略帶期待的看着房青。
房青看了一圈,發現其他人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點了點頭。
“好——”汪大東轉頭宣佈,“那我們週末就去遊樂園!”
站在黑貓酒店不遠處,房青惴惴不安地盯着酒店的大門,又低頭看了看手機。
手機裏有她放學前朝汪大東要的雷克斯的號碼,她的手在撥號鍵上來回徘徊着,放上去又拿開,拿開又重新放上去。
上次分開的時候好像有點尷尬,不知道雷克斯還肯不肯見她。
就在她猶豫着是打電話還是直接進去找的時候,身後突然經過一輛鳴着笛的汽車。
那聲音驚得房青手一抖,大拇指正好“咔”的一聲,按在了撥號鍵上。
看着屏幕上“正在撥號”的字樣,房青有點欲哭無淚,她現在知道答案了。
剛準備把手機掛了,結果那頭就已經接通了。
“喂?”雷克斯的聲音略帶着些電流乾擾的“滋滋”聲,從聽筒裏傳來。
“喂,雷克斯,”房青嚥了口口水,“是我。”
“……”
“房青?”雷克斯不確定地問道。
“嗯,”房青靠在路邊的電線杆上,放空的看着黑貓酒店的大門。
“我是從大東那裏問到你的號碼的。”
雷克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那你是有事嗎?”
房青的心跳越來越快了,她甚至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房青?能聽見我說話嗎?”雷克斯聽她沒了聲音,疑惑地開口。
“能聽見,”一開口,房青發現自己的嗓子澀的不行,咳嗽了兩聲,她繼續道:
“你明天有空嗎?”
“事情不是很多,怎麼了?”
“那你……能出來嗎?”
最後四個字說出口,房青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突然停了一下。
她緊張的握住耳旁的手機,把它更貼近了一點,生怕錯過雷克斯的回答。
又是長久的沉默,房青覺得今天的雷克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手機通話的原因。
好久之後,她才聽到雷克斯回答說:“好。”
扭過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把手機重新放回耳旁。
“那明天早上八點,我在酒店門口等你?”
“好。”
掛了電話,還沒等房青調整過來呼吸,就感覺手機振動了一下。
是一條短信。
[下次直接進來就行,別在門口站着了。]
發送人:雷克斯。
房青回頭一看,才發現窗簾大開的落地窗後面,雷克斯正站在那裏。
他身旁站着手下,好像正在和他彙報什麼事情。
雷克斯手裏拿着文件,低頭一頁一頁的翻着,看起來像是壓根就沒注意到房青這裏。
看了看短信,又看了看酒店裏的雷克斯,房青心中突然有種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的感覺。
她現在就有種想衝進去找他的衝動,卻在擡腳的一瞬間剋制了下來。
不可以。
她本應該在這三天之內不再去找雷克斯,畢竟她走了之後他也不會發現,也給自己時間去接受一下現實。
但是她又覺得好不甘心,她想再多看看他,和他多待一會兒。
她真的是個不會放下的人。
但比起放下,她更害怕她走了以後,雷克斯不久後就會忘記她,不記得她的存在。
只剩她一個人在電腦屏幕前看着那些編劇設計好的情節。
因爲那是假的,眼前的雷克斯纔是鮮活的,真實存在的。
所以她又是個很自私的人。
房青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雷克斯在她轉身的同時,擡起一直低着的頭,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他本來是不該應下來這個約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擡眼看見那人倚在電線杆上,滿臉期待地盯着酒店大門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說了個“好”。
等掛了電話居然還跟她說以後可以直接進來。
這一點都不像他。
說實話,昨晚房青說的那番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種直白的話,是他從小到大除了汪大東說過的“你是我最好的好兄弟”以外,唯一聽到的,承認自己對別人來說很重要的話。
他不懂房青那算不算告白,畢竟她也沒有說什麼“喜歡”。
但是剛和大東因爲安琪發生了那種事,他暫時並沒有再去喜歡人的打算。
他其實很願意和房青成爲朋友,這一個多月接觸下來,他心裏已經把她當成朋友了。
所以聽到房青那些話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不可以這樣下去了”。
所以他選擇直接離開,並決定這段時間房青找他也不去見,讓兩人都靜一靜。
但是從他下決定的那一刻起,房青那句“你對我很重要”,一直都在耳邊徘徊。
她的這種態度讓他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奇怪,總覺得很不真實。
而且房青肯定知道些什麼他不知道的,關於他的事情。
這讓雷克斯感到很煩躁。
又有點心神不寧。
好像還夾雜了別的什麼。
他低頭,目光掃過手中的文件。
這種複雜的感覺,在他答應了房青的約定後,達到了頂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