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定之時,有陰山弟子前來,言承恩欲見平陵宇,另司空母女略顯不安,平陵宇卻不以爲然,畢竟其曾出手相救。
隨陰山弟子來至羅剎殿,殿內設置如同鬼宮,八盞幽燈分列左右,八尊羅剎石像,怒目而視,中有一條幽幽之路,路不長卻微隱薄霧。
殿內並無他人,唯鬼羅剎承恩一人立於大殿之上。
“平陵宇見過前輩,感謝前輩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如今身體恢復如何?”
“承蒙前輩關心,已完全恢復!”
“也好!既然來至陰山,這裏便是你家,世上覬覦魔笛之人衆多,外面行走並不安全,明日起隨衆弟子一同習武,我會親自受你功法!”
“感謝前輩垂青,在**體前輩十分清楚,魔根沉睡,習法練武只是一句空話!數月前,前輩也見過家父,在下只想找到毒龍,醫其體內邪影寒毒,另其早日醒來!”
承恩聞之一陣大笑。
“哈!哈!勇氣可嘉,但毒龍一說,實爲以訛傳訛,天下本無毒龍!”
“找不到毒龍,在下自會再回陰山!”
“既然如此,老夫可命弟子與你一同前往!”
“有司……”
本想講有司空月一同前往,無需他人隨行,但想想司空母女對其態度,爲避免麻煩才突然收口,繼而言道:“感謝前輩,但在下只爲一個傳說而往,不再煩勞陰山弟子!”
聞平陵宇之意,承恩未再勉強,簡敘閒言告別承恩,回往殿後小院,雖其毫無功法,卻也感覺身後隱隱有人跟隨。
隨司空月入山,本已十分小心,但承恩仍能得到消息,顯然他們一舉一動,皆在其掌握之下。
平陵宇並不笨,雖不知司空月爲何不願提及其父,隱約感覺承恩絕非善善之輩,卻也不知其惡從何來?甚至對自己一片真誠。
“月兒!世間險惡,爲娘多年早已領教,一看神、二看人、三鬼,人有多面,諸事不可輕信,尤其於平陵宇近前,定不會安然!你已然長大,我不再勸你,打定主意要乾的事無人能攔,自幼如此,何況已然長大?這把魔琴帶在身上,幸虧承恩不知你已能駕馭它!”
“母親不可!如若讓承恩知曉如何是好?”
“魔琴由我來管,是他一番誠意,無論是真是假,至少近幾年他未曾詢問,這本也是司空傳家之物,你又是其獨女,他能怎樣?”
“我從未認其爲父!”
“但這些年,他對你還算關愛有佳!”
“哼!那又怎樣?難掩其陰險之心!”
母女絮叨之時,平陵宇回至別苑,司空月早已收拾妥當等候。
陰山之夜與衆不同,無星無月,只有陣陣陰風。
兩條黑影悄然離開後殿別苑,沿山而下,漸漸消失於大路之上。
幾日後,接近極北,青草矮林後有冰山,積冰似玉,堆雪如瓊。
平陵宇表情忽顯嚴肅:“司空姑娘,後面有人!”
“我早有察覺,想不到能從陰山一直跟到這裏!”
“陰山?”
“沒錯,還真有耐心,但身後之人不足爲懼,畢竟是陰山弟子,我雖然看不上老鬼,但其不會對我如何,可前面那幾人來極北所謂何故?”
“前面?”
始終未曾留意,經司空月提醒,向雪山之下望去,皚皚白雪之上,無樹無草,果然也有幾條身影,距離雖遠卻看得清晰。
“極北並不太平,是否與毒龍有關?”
“一切結論爲時尚早,看看再說!”
兩人加快步伐,向雪山行去。
臨近雪山之頂,一面靜潭如雪山之眼,碧波清澈,潭面寬闊一眼望不到對岸,幾條身影於潭邊遊動,時而面對靜潭交頭接耳。
“公子,既然找到寒潭,不及於一時,他們似乎也爲寒潭而來,看看再說!”
一前一後繞山而行,悄悄躲於冰丘之後。
陰山弟子已然出現,見潭邊有人,急步向潭邊奔去。
扒在冰丘背後,目不轉睛看着雙方,因相隔太遠聽不清對話。
三言兩語之後開始動手,功法都不弱,打得難解難分。
雪山之顛突然出現一個身影,身着黑衫,頭戴鬼面,與鬼羅剎裝束一模一樣。沿山而下,身如敏雁。眨眼來至兩隊人近前,並不說話疾速出手。
司空月眉頭微皺,緩緩開口:“羅剎追魂腿……是血羅剎李達,陰山數年不見,竟然在這裏!他可是老鬼貼身心腹!四羅剎之一……”
話音未落,勝負已分,轉眼將那幾人擊敗,其出手狠毒,明顯有剪草除根之想,多人被擊殺,其中一人功法稍強,向山上逃去。血羅剎如一陣黑色旋風,緊隨其後。
“他逃不掉,看樣子會全軍覆沒!”
然話音才落,山頂黑影急閃,揚起一片雪塵,一人忽然出現,攔住血羅剎,兩人話語不多,雙雙出手戰在一起,功法不相上下。
“司空姑娘,這個人你是否識得?”
“我很少理江湖之事,陰山功法瞞不了我,可這……看樣子像冥山功法,能與血羅剎打成平手,至少也是冥山三無常之一!”
“既然一時難分勝負,機會難得……”
“公子意思是……”
“擒住那名受傷弟子,可能會有意外收穫!”
“好主意!”
兩身影疾速繞山而去,平陵宇毫無內功,身法明顯不如司空月,其腳下加速,眨眼將平陵宇甩在身後。
不時,冥山受傷弟子被擒,司空月帶其一同歸來,其戰戰兢兢不知所爲何故,小聲開口微帶顫音:“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帶我來此?”
“能掌握你生死的人,只要認真回答幾個問題,你可以不用死!”
“憑什麼信你?”
“就憑你沒的選擇!”司空月緩緩舉起右手。
“我講!”
“與血羅剎動手之人是誰?”
“冥山三無常之一,那無常仲柳!”
“果然不出所料,你們來此何故?”
“奉寒林鬼叟之命,尋找毒龍!”
“毒龍難道不只是傳說嗎?”
“根本不是,毒龍生於冰潭,雖稱毒龍不僅體內無毒,更是起死回生靈藥,也正是鬼叟寒影邪毒剋星。鬼叟親眼見過毒龍,又怎能留這種神獸存活於世?故命我等前來誅殺,沒想到鬼羅剎早有準備!”
“陰山弟子爲何出手阻攔?”
“寒林鬼叟之邪影寒毒,另承恩忌憚,所以冥山才安全,但承恩滅神魔九派,一統之心不死,留毒龍當然爲對付冥山!”
“原來如此,你可以走了!”
司空月二指併攏,手腕輕動,正點在冥山弟子後腦,其一聲未吭,一頭栽倒在地,已一命歸西。
“司空姑娘,你怎麼……”
“公子沒想到你滿腔仇恨還這麼善良!我不想與冥山結怨,更不想讓其回去報信,冥山與陰山對毒龍都勢在必得,但毒龍必須是你的!”
平陵宇聞之小有感動,但並未多言,與司空寧再次上山,血羅剎與那無常,早已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