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見之不以爲然,知其傷勢不重,轉身收手,開口輕言:“本想爲其取出體內蠱蟲,既然梅山弟子並不領情!也罷,在下不再打擾!”向平陵使個眼色,轉身欲去。
“且慢!在下不知姑娘心中所想,以爲對梅山弟子不利,還請姑娘海涵!”
話音未落,毒屍已至近前,再次出手襲擊來人,兩梅山弟子又戰在一起。
其功法明顯高出毒屍數倍,但也不想傷及性命,束手束腳又不能將其制服,多次出手以點穴之法,皆毫無作用。
平陵宇欲上前相助,卻被司空月所攔:“既然來者託大,不如讓其自己處理,梅山之事本與我等無關!”
來者顯然力不從心,額前已然汗滴滾落,毒屍卻越戰越勇,死死與其糾纏。
“兩位請施援手,手下弟子中蠱之後,功力大增,在下一人很難控制!”
“你到底何人?尚未回答我問題!”
“在下梅嶺三傑鶴虹!”
“真當我等是三歲小娃?梅嶺三傑皆爲入道女俠,雖年事已高,但男女我等還能分清,你雖長相俊秀,也不可胡言亂語!”
來人聞之,伸手扯下頭上長巾,一頭烏髮飄然,聲音也瞬間變得細膩。
“姑娘,你看現在如何?”
烏髮襯托之下,果然是一位美女,雖看上去年過四旬,但風韻猶存。
看過鶴虹,兩人四目相對,雖然喫驚,卻不覺得意外,以其一身梅山裝束及功法,不負梅嶺三傑之名,縱身一躍,三人將毒屍圍在中間。
幾番拼鬥,將毒屍按倒在地,司空月取出一粒藥丸,塞入其口,又取十二枚銀針,刺入其上體十二處要穴,運法將其體內毒蟲取出。
平陵宇看得清楚,與當初自己體內一模一樣,但梅山弟子仍不見好,始終處於昏迷狀態。
“姑娘可有辦法讓其醒來?”
司空月搖頭:“前輩高估在下,陰山手法只是如此,其能否恢復?還看天意!”
“陰山?你是承恩手下?”
“我雖出身陰山,卻與承恩毫無關係!”
“哈哈!早就聽聞承恩有個乖張女兒,不想在相遇!那這位公子是……平陵宇?”
“在下名爲成宇,前輩認錯人了!”
“哈哈……”
鶴虹慢慢起身,突然出手擊向平陵宇,平陵宇功法不高,自然很難反應,然司空月功法不低,對其早有防備,急忙出手拆去其攻勢,一把拉起平陵宇,懷抱魔琴,纖指壓弦。
“好個梅嶺三傑,竟然如此卑鄙?”
“陰山老鬼心思九派皆知,其早有滅九歸一之想;更何況還有平陵遺孤平陵宇,當初其父平陵俊一曲夢魂八音,另九派弟子數百喪生,我又怎能容下你等?”
倩影急閃,一劍升空,迎風微顫,隱隱鶴鳴。
“神鶴劍?”司空月脫口而出。
“哼哼……臭丫頭還算有些見識,想好怎麼死!”
聲音未絕身影急動,一縷寒氣向兩人襲來。
平陵宇後退數步,笛音忽起,一縷靡音飛向鶴虹。
鶴虹先是一驚,之後突然發笑:“哈哈!居然是夢音八音!真想不到平陵俊早已離世,你卻能習得此法?但你連門都沒入,開心解悶尚且可以,要想以此傷人,還相差甚遠!”
“是魔琴?早有耳聞,其爲域外魔族之物,只是空有耳聞不曾領教,看來當初羅剎老鬼,做了不爲人知之事!”
倩影如虹,劍帶鶴影,劍隨人動,如白鶴亮翅,一聲鶴鳴,直向兩人擊來。
再次動手,鶴虹面露殺機,一把神鶴劍,用得淋漓盡致。
以二對一,兩人很難應付,無奈之下,司空月疾呼:“公子……昊天魔音!”
平陵宇笛音急轉與琴聲相合,韻律驟然變得刺耳,頓時風雲忽起,龍吟虎嘯相應,風動起塵沙,如沙海之龍,急襲鶴虹。
“琴笛相合竟然如此厲害!”
鶴虹輕呼,於塵沙之下掙扎片刻,見無力取勝,一聲長嘯而去,丟下梅山弟子於不故。
“什麼梅嶺三傑?還不是見利忘義的烏合之衆!扔下梅山弟,一人逃離。”
平陵宇自語,望望腳下梅山弟子,其已緩緩睜開雙目,目光癡呆,毫無神色,雙脣微動,卻不能出聲。
司空月見狀,俯**去,單掌於其胸前輕撫,一縷真氣入體,呼吸趨漸均勻,面色由青變白,由白變紅,一聲**開口道:“師傅……師傅……我剛剛看到了師傅!”
“你是鶴虹弟子?”
他微微點頭,雙眸轉動,以一種企盼眼神尋找鶴虹。
“她已然離去!不過還好,你已脫離危險!”
“是……風林苑……他們以蠱害人!”
“你也爲此事而來?”
“不,師傅讓我遍訪魔笛,言……言魔笛現世,必引天下大亂!不想,被毒蠱侵入,蠱蟲之害更勝魔笛,一生二,二生四……”
“一生二……二生四?公子小心其體內還有……”
未及司空月講完,梅山弟子前胸突起,雙脣微張,一隻雙頭蜈蚣從其口中探出頭來。
其長相十分特殊,雙頭髮紅,體色發青,多肢如墨,與之前那隻顏色略有不同,且肋生雙翅。
司空月急探雙指向其點去,其動作敏捷,本欲攻擊司空月,見其出手迅速,空中忽轉,又鑽入梅山弟子耳孔。
梅山弟子張口輕呼,雙目突然再次泛紅,縱身一躍,瘋狂攻擊司空月。
急忙抽身後撤幾步,手撫長琴,指功弦鳴,梅山弟子一陣驚呼,身體爆裂而亡。
一尺多長雙頭蜈蚣飛出體外,相比之前一隻,體形略短,但動作卻十分迅捷。
又一縷魔音過處,將其擊得粉碎,然其落地之後,每一段仍在扭動,眨眼之間鑽入地下。
平陵宇見之眉頭緊皺:“這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厲害!”
“公子,它們隱藏地下,用不多日,就有數條類似毒龍成形,不知以何方式,才能將其徹底剷除?”
“罪魁禍首應是那條毒龍,定是文春搞鬼,不如去趟風林苑,或許會有線索!”
司空月聞之點頭,擡頭見已日上三杆,天明後,不知那些毒屍已躲身何處?
大路之上乃至林間田野,一具毒屍未見,然所有新墳皆有深洞或已然塌陷。
“本以爲有人盜屍,不想竟是這種結果!比盜屍嚴重數倍!”一聲嘆息,兩人直奔風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