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已忘記,唯琴樂記憶清晰,三十六魔曲,一曲未忘,或因魔笛、魔琴、魔曲、魔根相互作用,在其生命中烙下永久印記。
也正因如此,兩人相互交流合奏,讓司空月進而破解魔曲之迷,魔曲三十六,笛正琴返,魔曲陰陽輪迴,笛陽琴陰,魔笛第三十六曲冥王之嘆,正是魔琴第一曲;而魔笛第一曲虎怒梁塵,正是魔琴第三十六曲。
魔笛主龍虎人間之怒,魔琴主風雲天地之音,琴笛相合則魔氣暴增。
然自平陵宇失憶之後,無怒無嗔體內魔根倍加穩定,安心追求琴樂之造詣,卻在不知不覺中,突破魔音第十曲魔音懾魂第七重;與其笛琴相合之下,司空月突破魔音第九曲神蘊蒼穹第九重。
琴樂之理,蘊於天地之間,魔音三十六,每曲突破方法皆不相同,至於是仙是魔,唯待他人評說。
平陵宇已醒數日,納魔早已惴惴不安,心中有事終日心不在焉。
“師傅,何時起身?”
聞其聲,終長吁一口氣,以釋心中多日企盼:“爲師心繫納德,一心返回慧佛洞,如若現在能行,不如現在啓程!”
“是,師傅!”
其雙目轉向玲瓏:“家師所託已然數日,早有與家師去趟西域之想,翠屏就由閣主暫爲照看,且……”
其雙目望向納迦,淡然一笑:“九派紛爭之時,家師不放心翠屏,所以……師弟也要留於翠屏,不過……你等若是有……之想……哼哼,要先報知於我!”
“哈哈……姐姐,徐娘半老,真是牙尖嘴利,不過此生再無福分,族門清規,害他也害我……哈哈……”
“人近黃昏何談清規?該做的已經做完,平陵家族早有純正血系,當然還有機會!”
言罷,再望納迦,一副平和形像,歸原山內一十三載,不生不死嚐盡人間苦處,被陰山救醒神智癲狂,急奔之下闖入西域,恰巧被納魔所救,爲使其能夠恢復,又千里跋涉來至翠屏,紫月精心治理之下已恢復如初,滄桑半世,早已看淡一切,又於納魔教悟之下,心無萬物。
聞其言當然理解其中之意,兩姐妹鬥口,以其爲口舌言,淡淡一笑,緩步進入翠玲洞。
“翠屏弟子何在?”
一聲輕呼之下,數名弟子前來。
“速傳寒蟬前來翠玲洞!”
“是,師傅!”一聲輕答,素影飄然而去。
納魔於崖前正與納智切磋功法,一老一少十分和諧,看得出其非常喜歡納智,不再收徒說得輕巧,弟子收徒卻被師祖傳道,弟子想教卻全無機會。
不時,林間素影急至。
“是師傅喚弟子前來?”
“寒蟬,我將下山一段時間,翠屏之事暫有你來處理,玲瓏閣主亦在山中,諸事多多請教,若他日歸來,聽聞你不受閣主教誨,必將受重罰!”
“是,師傅!”
晴空萬里,翠屏遮山,一灰一素沿山路而下,纔出山腳,卻見羣山之內鬼影閃動。
“師傅……”
“看到了,翠屏山內高手如雲,難道有何放心不下?”
“放心,極北一戰,現下陰山並無動翠屏之心,哪怕老夫不在,除非地獄閻羅親自前來。”
邊行邊言,雙腿加力足下生風,數個時辰之後已至離灣鎮!
大路之上一道素影匆匆而過,身着梅粉,後背長劍,行如一片彩雲。
“梅山弟子?看身材,密林之內明明爲一名男子,能擺脫老夫追蹤,功法應不在九大掌門之下才對,可這……”
一念之下,鬼影急動,直奔素影而去。
無意間,眼角餘光望見林內鬼影飄忽,繼而消失。
“黑衫鬼面,難道是陰山弟子,哼……敢打梅山主意!”
縱身一躍,進入密林,然除荒草落葉隨輕風拂動,四下一片寂靜。
“好快的身法,絕非陰山一般弟子,不知其意欲何爲!”
長劍出鞘,一道寒光閃過,飛身立於樹頂,大聲高呼:“密林之內何人?身後緊緊跟隨到底是何目的?”
言過之後,一切安然,唯片片黃葉蕭蕭而落。
相持片刻見無人回聲,長劍歸鞘,飛身返回大路,急步前行。
“梅嶺三傑梅英,最近梅山弟子很少下山,梅君子方瑜,座得安穩,既有弟子下山必有重要之事,不如跟上去睢瞧,如有機會也可帶回陰山,陰山計劃周密,卻不知爲何正慢慢被衆派所知,當下正缺乏人手!”
一念至此,樹後鬼急閃,飄然而出,向大路盡頭追去。
一灰一白,一老一少,邁步進入離彎鎮。
“徒兒,小心陰山眼線!”
“師傅小看弟子,此處距翠屏如此之近,弟子怎會毫無防備?鎮內有陰山眼線數十人,分別於茶鋪、客棧、雜貨店和染房。”
“哈哈……初次見你如此心細!我等離開翠屏,絕不可另陰山知曉,月兒與平陵小子皆在翠屏,以免其對翠屏不利!”
“本來弟子也已有防備,師傅極北歸來之時,又有提醒,怎能再不關注!我等不入客棧,就入民居!”
“民居?”
“不錯,民居數百,翠屏眼線要比陰山多出數倍,離灣鎮之所以如此安靜,怎會沒有翠屏原因?翠屏心繫百姓,百姓自然維護翠屏,脣齒相依嘛!”
“哈哈……言之有理!”
穿村過巷,來至客棧一旁,臨街向北有個小院,急步門前輕叩柴門,不時“吱啞”一聲,柴門打開。
“是宮主,快快請進!”
向旁邊一閃,兩人邁步進入院內,未及屋內,翠屏弟子急步前來。
“稟宮主,片刻之前,鎮內進來兩人,其一爲梅山弟子,遠觀之下,應爲梅嶺三傑老二梅英!”
“梅山弟子下山並不奇怪,其對翠屏並無惡意,多多注意便是!”
“宮主,且聽弟子把話講完,其剛剛入鎮,身後一條鬼影緊承其後,一前一後,入住客棧,弟子擔心陰山對其有下手之心!”
聞其言,駐足思索,口中自語:“前有碧風尹成,已中陰山毒蠱,難不成其又要對梅山下手?既在翠屏附近,不能另陰山得逞……”
言語之下,已進得室內,透過窗櫺舉目望空,薄霧初起,已然夜幕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