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其背影,紫月搖頭,感覺十分無奈,一字輕言。
“這……”也不知如何是好。
轉身再找倪琳,卻見其以背相對,故作不知,心中已然明瞭,怪不得皆在此處,卻相互無言,之前雙方定然發生衝突。
“倪琳,快來拜見師伯!”
只聞其長嘆一聲,轉過身來,並不擡頭:“弟子倪琳,拜見師伯……”
言語輕浮如同自語,拜罷之後,轉身而去,口中輕雲:“拜個屁……”
雖然聲音極小,然兩人聽得清清楚楚,一切動作皆十分不願,其與灰袍表現,另赤月十分尷尬。
“師姐皆爲在下管教不嚴,弟子毫無規矩!”
“不能皆怪師妹,師姐上山語言不當,倪琳心有怨氣,萬不可責備於她!”
紫月聞之嘿嘿一笑:“事隔數十載,師姐依然未變,如真的變了,便不再是師姐!”
“你呀!又看師姐笑話!”
“難道還不搞笑?本是回家,先與弟子動手,再碰一臉尷尬!讓師妹皆無法爲你緩和,不過師姐,數十載不想紫月,今日爲何想起歸山?”
“師妹,你好稱神醫,赤月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出手助?”
“爲何如此一本正經?師姐有話直言!”
“天下皆言臨月宮主天神下凡,世間無不醫之症,但不知……”
“哈哈……”
未及言罷,紫月哈哈大笑:“翠屏山內數十年,相依爲命共同習武,且不知師姐竟也會夸人!另師妹感覺很不習慣!”
“紫月,師姐是認真的!”
“那就如之前一樣,直言紫月該如何幫你?”
“在下有一摯友,去年……練法入魔本已恢復,一年以來十分平靜,然近日時常發作,平時並無異常,每至月圓之夜,便十分痛苦,魔性大發,不知月兒能否出手相助?”
紫月聞之一驚:“月圓之夜,魔性大發,其是人是妖?”
經此一問,赤月面色微變,略顯猶豫開口輕言:“當然是人……”
紫月緊盯其雙目許久,終再次開言:“這……師姐也不敢確定!”
其聞之一陣輕笑,而笑容背後隱藏一份無奈與喫驚,甚至略顯憂心,輕揚單臂,三指輕伸探其脈門。
赤月見之,不知所謂何故,然卻並未迴避:“師妹,你這是……”
“讓我爲你診斷,看是否已然癡呆!”
“癡呆……”
其言語略帶調侃,內心卻十分緊張,面色嚴肅,另赤月甚至不知所措。
片刻之後,鬆開脈門嘿嘿一笑:“還好……”
“還好?你所言癡呆……”
紫月聞之一陣哈哈大笑,是一種調侃,更是一種放鬆,其所擔心之事,終未發生。
未言幫與不幫,赤月心中不安,已問兩次,不便再提,兩人攜手共上臨月宮。
來至臨月宮中,命弟子召來翠屏六決,先問山中大事,知一切平穩方纔安心,沿途所聞九派皆已被破之事,與六決盡相告之,衆弟子聞之十分不安。
又引六決與赤月相見,而赤月當衆向倪琳致歉,師伯與弟子之事,自然不會忌恨,且赤月再送一套功法赤影鎖魂,另倪琳十分心悅。
一切妥當,準備前往後山,見司空璃與玲瓏,恰在此時,素影急閃,山下上來一名弟子,急匆匆進入臨月宮。
“白衣男子……”
“師妹,年老姿色不衰,恐翠屏山門已被男人踢破?”
其聞之微微一笑,正於思索之時,忽聞寒蟬開口:“又是他,一日兩次,一點不閒麻煩!”
“寒蟬何人?”
“不知何人,其身着白衣,言有急事請掌門出手相救!”
“竟有此事?師姐請於宮中等候,紫月去去就來!”
言未絕、人已去,一道素影出得臨月宮,腳下用力,如浮雲乘風,直至山腳,雙足輕落,一撣白衫,舉目觀看,山腳之下白衣男子,雙手抱拳十分恭敬,正於山前候等。
轉身側目,俏口微張:“你是何人?”
其望望紫月身後,略作遲疑。
“哼……難道還有隱私不成?”
“這……宮主見諒!”
紫月擡手輕揮,身後數名弟子盡皆退去。
“到底何人?現在是否可以道來?”
“在下影羅剎代雷,誠心邀請宮主,爲家師地獄閻羅常烈醫治!”
言語不多,節奏不快,所言字字清晰,如晴空霹靂。
“你爲何人?爲何人前來?”其似乎不相信白衣男子所言,急忙再次追問,然其回答清清楚楚,再次重複。
“在下陰山影羅剎代雷,誠心邀請宮主,爲家師地獄閻羅常烈醫治!”
停頓片刻,再次開言:“在下只聞陰山羅剎皆戴鬼面,一旦戴上至死不除,身爲陰山五羅剎,你鬼面何在?”
“在下已將鬼面除去,且再不回陰山,實則陰山也有特例,老如邪羅剎賈慶,少如洛平,皆不戴鬼面!”
“你好大的膽!地獄閻羅劣跡斑斑,敢爲其求醫?不怕丟掉性命?”
“怕……然家師對在下有養教這恩,若能救得師傅命,在下願一命換一命!”
“就算你願意,又怎知老申會出手?”
“代雷不知,所以才前來請求!”
“老申學醫,本爲救死扶傷,雖醫者仁心,卻不會養虎爲患,陰山破九歸一,控屍爲戰,手段狠毒至極,老申本有聯手九派踏平陰山之想,對陰山弟子深惡痛絕!今日念你爲家師求醫,無論你師徒是奸是惡?皆也爲一分善心,暫且饒你不死,但他日相見,仇怨一筆清算!”
言罷素影如風,騰身而去,心中極爲不爽。
“宮主若不答應,在下明日再來!”
白衣駐足許久,見無人應答,便轉身而去,心中暗想:“代雷喫定你醫者仁心,喫硬不喫軟!”
“師妹,爲何面色不佳,其爲何人,難道真讓師姐說中,爲師妹姿色而來?”
紫月聞之一笑:“非也,能找師妹者,一般皆爲求醫,求愛者皆無!”
“哈哈……那是師妹爲一人浪費青春,不過可知其人身地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哪裏?”
轉身四下張望,再次回頭,見紫月已向後山而去,急忙腳下加力,身後緊隨。
未及後山,卻見司空璃急步前來,似心中有事,擡頭只見紫月已至近前,急忙開口:“姐姐,玲瓏聞天靈戰敗,急下山回往天靈,未及與你告辭,且讓璃兒代傳!”
紫月聞之搖頭:“天靈七影被陰山所擒,希望玲瓏無事……”口中輕言,卻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