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事皆感意外,九派與陰山一戰而敗,玲瓏尚且不知,另其內心忐忑,急往後山,欲見玲瓏閣主,迎面正遇司空璃,言玲瓏已知天靈之事,且急匆匆返回天靈。
“璃兒妹妹,山前事瑣事繁多,未與兩位妹妹相見,玲瓏怎知天靈之事?”
“回山即召翠屏六決,盡言山外之事,玲瓏怎會不知?更有多嘴妙蓮,言及經過之時添油加醋,又怎有不急之理?這位是……”
未及言罷,赤月開口插言:“璃兒妹妹,我等曾有一面之緣!”
“你是赤月?”
“翠屏危難之時,除赤月還能有誰上山?”
紫月聞言,笑望赤月,司空璃本在山內,且之前又見納迦,其自知言語有失,忽然住口。
“就算有人上山相助,也能被你氣走……哼!”
輕言之後,帶司空璃返回翠玲洞,四下觀望,不見納迦,便開口輕問。
“璃兒,可見綱迦?”
“曾在翠玲洞,你回山之前,忽然下山,不知前往何處?整日神出鬼沒,不知其心中深藏何事?”
聞言,轉頭望向赤月:“師姐,就算紫月答應你,然翠屏之事你已看到,九派戰敗,陰山囂張,一日之內白衣男子山下兩次騷擾……山內無人照顧,有心與你一同前往,又怎能脫身?”
“這……既然如此,其爲多日之疾,不急於這幾日,待翠屏平穩之後,望師妹能抽時前往,赤月於一線泉候等,師姐言語不周,一趟翠屏爲師妹枉添不少麻煩!這便告辭!”
言罷未走前山,赤雲隨風,沿山而下,消失於斷崖絕谷之中。
赤月離去,翠屏徹底安靜,司空璃一人獨坐,崖前望月,其心事比紫月更多,然紫月雙盤於翠玲洞內,獨練納陀心經,瑣事纏身,久久不能入靜。
寒風吹薄霧,飛雪育瓊花,灰袍動,行於冰山之間,身如輕風拂雪,直奔山間冰潭。
眼見已至冰潭之下,鬼影忽閃,一影如魂翻身而下。
“何人?來極北冰潭何故?”
言語未絕,人已至近前。
“承恩何在?”
“哼……其在陰山,爲何要來極北尋找?”
雖言語不虛,但內心不安,冰潭邊兩人曾經交手,血羅剎戰灰袍十分喫力,舉目望向羣山之外,實則此時更想承恩。
“既然其人不在,我便殺其毒龍、拆其廟!”
言罷,騰身而起,直奔雪山冰洞,根本不理血羅剎。
“休走,且與老夫一戰!”
鬼影急行,擋住灰袍,不管想與不想,此時必須一戰,若極北有失,又怎與地獄閻羅交待?更有承恩貌合神離,誰知會不會以此爲藉口向其出手?
一聲鬼嘯,雙腿齊飛,踢出羅剎追魂,灰袍雙臂輕搖與之戰在一起。
羅剎追魂腿對上混元魔坤掌,數合之後處於下風,明知不是對手,只是被逼無奈,漸漸已無還手之力。
插招換式一聲鬼嘯,直奔冰潭之上,灰袍如乘風逐月,緊隨其後。
一黑一灰兩身影,於冰潭之上旋飛急行,鬼影單臂急揮,一股勁風深入潭底,之後便是一陣幽幽鬼語,卻見潭面忽然起瀾,潭水急旋,潭面輕翻,毒龍騰身而起,直奔灰袍。
鬼影、毒龍合力大戰灰袍,打得難解難分,近百回合不相上下。
忽見山前起飛霧,鬼影閃,再來一人,出手便是羅剎穿心掌,掌帶污氣直攻灰袍。
“師弟,毒龍不能有失,且送毒龍入潭!”
一語之後,獨擋灰袍,逼其前往冰丘之頂,距冰潭越來越遠。
“平陵俊,爲何來至極北?”
“當然前來找你,爲何明知故問?”
“老夫於陰山,又怎會於極北?”
“陰山只是幌子,毒龍纔是重中之重,且於陰山佈下羅剎縛魂陣,難道你以爲我會入網?”
“廢話少說,找我何故?”
“交出平陵家的東西?”
其聞之忽然收手,駐足冰丘之上,單臂輕推。
“停,魔音三十六曲不在我身上,況且老夫出身魔迦,一定會報魔迦之仇,更會保護魔迦之物!”
“除你還能有誰?若不交出魔曲,我便帶走你毒龍!”
“哼……大言不慚!”
突然出手,再次與其戰在一起,灰袍輕飄出手想接,卻見鬼影招法忽變,路數清晰,並非陰山功法,而功法之基卻來自魔迦。
絕脈心經?一套普通內功心法,卻能運用淋漓盡致?絲毫不差混元魔坤掌!看來之前低估承恩,其功法深不可測,與陰山三羅剎混戰之時,其一直深藏不露。
見一時無法取勝,急收手欲去,卻聞承恩開口。
“本同爲一族,互相廝殺又是何必?”
“一切皆因陰山心狠手辣,爲何反來問我?”
“說得沒錯,但並非陰山心狠手辣,而是地獄門心狠手辣,數十年前陰山滅族魔迦,老夫爲魔迦之仇,潛心數十年,望你不要將其毀於一旦!”
“到底爲一己私慾,還是爲民族大義,唯你自身心知肚明!”
“若是不信,你可拭目以待!”
“老夫當然懷恨滅族之人,但更恨滅平陵府之人,你便也在其中,不要爲自己尋找藉口!”
“平陵血案,皆爲你自身原因,明明可以自保,卻選擇自殘,真是可笑至極,且對於全府上下,更是可憐至極,今日卻非要怪在老夫頭上?冤有頭、債有主,老夫也在爲你報仇!”
“記住,不要動我身邊之人!”
“你身邊之人,也正是我身邊之人,難道平陵宇與月兒有何區別?一套絕脈心經,一年前早已傳於平陵宇,你比我更瞭解此套功法,難道還懷疑我對你等不利?”
“我言中所指,並非僅其二人,不要裝作糊塗!”
“哈哈……翠屏能至今日不破,難道你不清楚?”
灰袍一聲輕哼,長袖輕抖,轉身欲去。
“平陵俊,回去告訴璃兒,就言天靈七影毫髮無損,讓臨月宮主與玲瓏安心!”
灰袍再未多言,騰身而去,漸漸消失與羣山之內。
轉身卻見冰潭靜,毒龍早已入水,而血羅於冰洞近前,朝這廂翹首相望,其不言不語,卻另承恩內心不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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