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入谷,谷內薄霧迷漫,清晰記得那眼泉,疾速而去。
恰在此時,谷內幽影一閃,一縷魔霧如風而去,距兩人不足數步,鬼影心中一緊。
“難道是秋蜓前輩!”
“哈哈……怎麼可能?前輩內丹在月兒身上,其早已不在!”
言語未絕,魔霧打旋,隱隱可聞一聲低吼,對兩人躍躍欲試,鬼影見之,引動體內魔氣,已經有出手之意。
“公子不要,其若無敵意,何必要動殺機?我等不識山中精靈,焉知那位會是下一個秋蜓……”
聞之有理,鬼影收手,魔霧輕旋向谷內飄去。
“此精靈好大膽,見我等居然無懼,若前輩之前如此,也不至有今日!”
“前輩與我等相識,更知你鬼影厲害,迴避理所當然,然山中精靈,哪一隻會把常人放在眼中?”
紫月口中輕言,鬼影雙目卻一直未離魔霧飄動方向:“不是那一眼泉?”
“公子之言何意?”
“魔霧去向,並非當初秋蜓前輩欲飲之泉!”
言語過後,紫衣也已發現,略作思索之後,輕聲開口。
“十二眼泉功效各不相同,亦或精靈本體不同,正如翠竹林內前輩十八支竹笛,沒必要大驚小怪!”
“或如月兒所言,既然如此,我等即刻前往!”
兩影委身急行,穿梭於深谷之內,眨眼已至泉眼近前,卻見泉水汩汩外流,靈氣縈繞。
“月兒……”
鬼影略顯猶豫,紫衣明白其中之意。
“無礙,就讓月兒一試!”
邁步委身,至泉眼近前,一股溼氣入鼻略帶腥氣,眉頭輕皺,稍稍遲疑,心中略有抵制,然微做思索下定決心。
俯首捧水以飲,如澀藥入口,泉水入腹劃腸而下,如一懷烈酒,丹田立感燥熱,元丹似被放大,與魔根碰撞更爲激烈,再飲一口,感覺更爲明顯。
起身離開泉眼,紫月略感頭暈:“公子,容我打坐片刻!”
“深谷之內,我爲月兒護法。”
行出數步,擇平整之處,紫月雙盤調息,引泉水靈氣行遍全身,燥熱之下,已汗流浹背。
紫衣坐法,鬼影不敢疏忽,集中精力注視周圍,靈谷之內薄霧幽影閃動,不僅一隻,不禁對幽山幽谷,萌生更多猜測。
紫衣一坐數個時辰,月落星掩,旭日初出,一吐體內之內,緩緩起身睜開雙目,才知天已大亮!鬼影急忙上前開口。
“月兒如何?”
“除燥熱之外,並無更多反應,或元丹修復需更多時間!公子……”
見鬼影目光發直,紫衣輕呼。
“哦……月兒,我想起一事,當下也算閒暇,不如隨我去趟無名山!”
“無名山?”
“不知山爲何名,故暫稱其爲無名山!”
“呵呵……有意思,不過爲何要去無名山?”
“在下於無名山內,偶遇碧風開山始祖,碧風長影落成,前輩曾授我碧落心經,若不是那一日聞月神冷月所言,在下仍不知其爲何人?現已知曉,有心前往致謝!”
“哦,原來如此!願隨公子一同前往!”
旭日升,薄霧散,一線泉再次休眠,谷內靈氣漸消,清霧幽影早已無影無蹤。
一日之後,到達無名山外,鬼影駐足,碧風長影聲音盈盈在耳。
“山外三重迷,一爲樹,樹雖茂盛不向光,無路向左跨三丈;二爲水,溪水入山轉六轉,無彎過水行對岸;三爲石;山中奇石方向同,有灰有赤走當中!”
按落成所言,取反向入山,穿林過溪進入深山,不時可聞鑿壁之聲,尋聲而去,已見洞口。
“前輩……落成前輩……”
洞外輕呼,鑿壁聲忽止,灰袍動,出來一人正是落成。
“又是這張鬼面,臭小子記憶不錯,山水迷陣未能阻止於你,不過來此何事?難道想與老夫一同雕刻?”
“那日在下迷路,誤入山水迷陣,偶與前輩相識,得前輩真傳,然卻不知前輩何人,幸遇月神識得前輩功法,此次入山,只爲感謝前輩!”
“哈哈……臭小子還算有心,不過授你功法,是因你助我雕刻,無需感謝,老夫一人孤獨已成習慣,無需你等陪伴,還是快快下山去吧?”
言語之間,已來至洞內,鬼影舉目想望,不禁一驚,崖壁所雕之人,面部輪廓已成,竟如此熟悉,不禁開口輕言。
“月兒你看……”
紫衣面對壁雕也在發呆:“公子,這巖壁之畫爲翠竹林內前輩……”
紫衣輕雲,落成聞之忽然轉身,雙目緊盯紫衣:“姑娘你是……”
“小女司空月見過前輩!然小女涉世未深,前輩又隱居深山,恐難識在下!”
“司空月……達溪峯與司空璃之女,七歲彈盡天下曲,九歲之時,一曲天籟之音,彈去陰山迷迷之霧,羅剎殿外立足可望日。陰山之霧爲陰山之障,故鬼羅剎另其山中禁琴,一怒之下下得陰山,常隱山外終日與琴爲伴。故愛樂者有言,陰山可見天,唯念司空月……”
鬼影、紫衣聞之一驚,雙目對視,皆感意外。
“月兒還有如此傳奇?在下一直不知!”
“前輩誇大其詞,月兒只好樂而已,然前輩終日隱於深山,又怎知月兒之事?”
“在下耳不聾,眼不花,當然知曉!”
“達溪峯……何人?不是承恩嗎?”鬼影略顯好奇,而紫衣望之未語。
落成一笑:“承恩原名達溪峯,爲隱魔迦族身份,入地獄門時改名承恩。其曾爲魔迦一高人弟子,因師傅被害,年經輕輕只想報仇,隱身地獄門,只想找出殺害其師仇人,然一仇未報,一仇又起,甚至多仇並至,魔迦後被中原滅族,哎……”
言及此處,落成一聲長嘆。
“仇……在下也曾一身仇恨,忘卻是最好良藥,前輩,在下心有一事,想稟明前輩!”
“盡請直言!”
“九派相爭,與陰山一戰,碧風掌門尹成被中毒蠱而屍暴,且……碧風四隱,僅剩尹恨,碧風衰落!”
其聞之,眉間稍動,不知是怒是悲,雙目微閉片刻:“冤有頭,債有主,或皆因老夫之錯!”
“碧風爲前輩心血,難道前輩不想出山?”
其一語不發,飛身而上,攀附巖壁,斧鑿齊動。
眼望畫中人:“前輩此人是誰?”
想扯開話題,其仍一語不發,專注於手中之事,與其一番言語,知其並非不關心山外,只是不知其心中所想。多次開言,其皆一聲不語,只好告辭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