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江雨喊了羅輕舟過來,取出小年輪遞給她道:“麻煩羅掌櫃幫在下往這裏灌滿些好酒,那個,酒錢就免了在下吧。”

    羅輕舟笑道:“公子客氣了。”

    轉身去了,心裏想着這麼小的酒罐能裝多少?

    小雪在旁邊笑着說:“我看以後不用叫你洛江雨了,改名小年輪算啦。”

    沈紫煙一愣,看着洛江雨。

    小雪又道:“紫煙姐姐,你可別小看剛纔那個小酒罐,它叫小年輪,可是個寶貝,看着小,裏面可是能裝上百斤酒水,很厲害的。”

    洛江雨也笑着說:“嗯,就和你一樣,看着小,腦袋裏可是能裝不少鬼主意的……”

    “我哪有你的鬼點子多,對了,剛纔你和羅掌櫃支什麼招了,還要保密,現在能說了嗎?”

    洛江雨道:“紫煙姑娘能猜到嗎?”

    沈紫煙想了想,搖了搖頭。

    洛江雨隨口道:“美麗笨女人,兩個二百五。”

    小雪,沈紫煙一起開口:“什麼二百五?”

    洛江雨趕緊道:“沒……什麼,我是二百五,隨口一說,哈哈。”

    “你總是隨口一說,我總是弄不明白?”小雪忿忿的道。

    洛江雨道:“剛纔斗酒還沒開始,但夏侯說要是輸了,全樓的酒錢他出,所以我就讓羅掌櫃給別的桌都加了硬菜,全是貴的,這不完了以後,變成一千二百金了?”

    小雪恍然大悟,而沈紫煙卻是說了句:“奸商。”

    洛江雨道:“哎!沈姑娘,我可是爲了你們好啊,怎麼能說我奸商啊?況且我可什麼都沒說,而是你們羅掌櫃自己做的啊,這句奸商我不認。”

    沈紫煙眼睛直直看着樓頂,也不答話。

    這時羅輕舟走了進來:“公子,此物倒是寶貝,直灌了三壇酒才滿,在手中也無什麼份量,公子果然奇人奇物。”

    洛江雨連忙收起答謝:“謝謝羅掌櫃,那我們就不叨擾了,改日再會。”

    羅輕舟也是躬身送別。

    王宮大驛站。

    鎮世侯夏侯天聽着手下的報告,顫着嗓音道:“那小子果真如此說?”

    衙役道:“不敢欺瞞侯爺,一字一句也沒差露。”

    夏侯天摸着自己的大鬍子緩緩道:“若是因此劍兒改了性子,好好修行做人,不再花天酒地,那老夫倒要謝謝這個洛江雨,要好好與他喝上一頓……”

    洛江雨小雪沈紫煙三人朝着紅光漫天的方向悠然行去。

    走至一條好似人工河邊,洛江雨覺得胃裏有些不舒服,便道:“你們兩個等我一下,酒喝的不少,胃裏難受,我處理一下。”

    說完便跑向河邊,一壓舌根,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小雪和沈紫煙都是聽得難受。

    沈紫煙走近道:“公子,這樣很傷身的,你爲何不用功力將酒逼出?”

    洛江雨笑道:“你會嗎?我可不會!”

    沈紫煙心想,果然一身修行卻是白紙一張。

    沈紫煙仔細對洛江雨講了些運氣之法:“公子如此修爲,一試便行。”

    洛江雨心中想念着沈紫煙剛纔之說,心隨意動,想着體內的酒從手指溢出,不一時,忽覺手指一癢,果真有液體流出,還帶着些酒味。

    這個好啊!

    洛江雨再次運功,陡然,五個指頭都涌出酒來,他運氣與手,使勁一指,那酒竟像劍一般射到地上,射出一個小洞。

    洛江雨玩心大起,五個指頭連着點出,突突突突突,地面連出五個小孔。

    洛江雨說道:“小雪,紫煙姑娘,這酒若是變成氣勁,那可是無形之劍啊!”

    沈紫煙心中一動,可不是嗎,自己怎麼沒想到,也是運起功力,但怎麼也射不出氣勁。

    小雪也是使不出來。

    此時洛江雨已將酒射完,心中想念,對着不遠處一根樹枝遙遙一指,一股勁風急出,那樹枝應指而斷,落入地上。

    小雪和沈紫煙都是一怔,自己怎麼也做不到,他居然一下就使出了?

    洛江雨笑着說:“應該給這功法起個名字……”

    忽然想起前世的小說,脫口而出:“六脈神劍如何?”

    小雪拍手道:“嗯,好聽好聽,可是隻有五個指頭,怎麼叫六脈?”

    洛江雨也懶得解釋,隨口道:“好聽!”

    “不說這了,時間不早了,別去晚了花燈也沒了。”

    三人快步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

    洛江雨身邊美女相陪,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貌絕倫。

    虧的小雪頭戴斗笠,紫煙雖不戴斗笠,但在夜晚也不是太過顯眼,不然又會引人注目。

    “看那裏!”小雪喊道。

    洛江雨,沈紫煙隨即看到,一條長街,街中有橋,橋下流水潺潺,街上人山人海。

    紅男綠女,各色裝扮。

    街道兩旁,各種各樣的花燈比比皆是。

    栩栩如生的魚燈,古樸莊嚴的宮燈,含苞待放的花燈,形象逼真的荷燈,船燈,各有千秋,落在街市兩側,好似夾道歡迎着他們。

    小雪已是興奮的撩起面紗,無邪的雙眼觀望着未曾見過的美麗。

    沈紫煙雖冷漠,但只是環境所使,終歸是十九歲的女孩,目睹着聽說嚮往但從未見過的各色燈飾,一時也是眼含好奇,忘乎所以。

    洛江雨倒是沒什麼,和想象中差不多,但看着身邊兩位美女驚喜的樣子,也是如春風拂過,溫暖皚皚!

    小雪拉着沈紫煙,這一看,那一望,東瞅西瞧,腳步歡快。

    二人一時交頭接耳,一時巧笑嫣然,正不知說着什麼,忽然眼前出現了大大的兩串糖葫蘆!

    洛江雨的笑臉從糖葫蘆後面露出:“逛花燈怎可少了糖葫蘆?”

    小雪高興的接過一串說道:“這點,你還是很有眼色的。”

    沈紫煙看着糖葫蘆,一時不知接是不接。

    若是七劍盟裏有人看見沈紫煙喫着糖葫蘆,逛着花燈展,那絕對是第二日的頭版頭條。

    洛江雨一把把糖葫蘆塞到沈紫煙手裏:“既來之則安之,花燈都看了,還在乎什麼,本來就是女孩子,不是嗎?”

    沈紫煙忽的一恍惚。

    既然已經看了花燈,還在乎什麼?

    是啊!既然一切都是註定,何必在乎旁人怎樣,怎樣又能改變什麼?

    洛江雨這一句話,似乎有些緩解了沈紫煙多年的壓抑,似乎修行在這一句話中也有所悟,也精進了不少。

    洛江雨看着沈紫煙迷離的眼神:“是不是悟到了什麼?”

    沈紫煙驚道:“你怎麼什麼都能看出來?”

    洛江雨笑道:“猜的,那既然有所悟,就有所進,是該慶祝的事情,喫口糖葫蘆犒賞一下自己吧!”

    說完,笑嘻嘻的追向小雪。

    三人邊走邊欣賞着各種花燈,小雪道:“洛江雨,你說的孔明燈是什麼?這裏有沒有?”

    洛江雨一時尬然,問沈紫煙:“你聽說過孔明燈嗎?”

    沈紫煙搖頭:“從未聽說。”

    洛江雨道:“那就好,這裏人多,一會到人少地方我給你們表演。”

    說着看看兩旁沒人注意他們,悄悄湊近她倆說:“這個燈可是會飛的,能上天的!”

    兩女都是一奇,小雪正要開口,忽然旁邊響起一個聲音。

    “請問,閣下可是剛剛紫氣東來斗酒十大敬的洛江雨洛公子?”

    三人同時轉身望去。

    一個白衣藍衫,身材高大的俊朗青年站在旁邊,一個人立在那裏,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柄出鞘的劍。

    沈紫煙像是未出鞘的劍,而這位青年就是已經出鞘的劍。

    只不過此時的這柄出鞘的劍卻沒有殺意,有股淡淡的敬意。

    洛江雨看着這人微微點頭:“正是在下,不知這位少俠是……”

    那青年竟是雙手抱拳行禮道:“在下百世劍門百里問劍,適才聽得同門所講,紫氣東來斗酒一事,不巧途經此處,見公子風采及兩位姑娘之顏猜測,不想正是洛公子。”

    洛江雨抱拳還之:“不知百里少俠,有何貴幹?”

    百里問劍忙道:“沒有,只是敬洛公子那十大敬,所以行禮打個招呼,沒有何事,百里這就去了。”

    說完,躬身而去,竟是連小雪和沈紫煙都沒有去再看一眼。

    洛江雨問沈紫煙:“紫煙姑娘,你可聽說過此人?”

    沈紫煙道:“百世劍門很少涉及江湖之事,只是今年忽然報名參加比武大會,沒有聽說過此人。”

    洛江雨道:“此人倒是個人物!”

    小雪問:“你怎麼看的出?”

    洛江雨笑道:“山人自有看人之本事,你們信我就行了。”

    這時,周圍好像熱鬧了起來,聽見有人說:“哎!那不是紫雲劍盟的沈紫煙嗎?”

    “胡說,沈紫煙怎麼會看花燈……好像真是啊……”

    “還喫着糖葫蘆?不是沈紫煙吧!”

    “沒錯,就是她,剛纔我在紫氣東來樓外還見過,咦,旁邊是剛剛那個斗酒的洛江雨啊!”

    “那個白衣姑娘是誰?竟是如此美麗,不在沈紫煙之下啊!難道是…那敬酒裏的戴斗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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