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衆人目瞪口呆。
還真沒想過。
有人開口：“羽城主身體好着呢。”
洛江雨笑道：“總會有一天，換城主的。”
衆人一陣嘀咕。
有人說道：“如果真的少城主做了城主，頂多……頂多不幹了，遠走他鄉唄。”
洛江雨道：“你可以遠走他鄉，但是別人呢？”
“我們也可以。”
人羣一起喊道。
“那麼如果都遠走他鄉，那麼，這個生活了幾十年的大羽城，會怎麼樣？”
衆人無語。
“頂多成了大羽劍派，一個門派。”
洛江雨繼續道：“那麼，難道多年的生活，就這樣，去了？
沒有回憶？沒有遺憾？沒有感慨？”
桌下又是一片寧靜。
“但總好過被人欺凌。”
洛江雨笑道：“欺凌還是有點說早了吧！”
“難道你們就沒有別的想法？”
“什麼想法？”
洛江雨道：“少城主做了這些壞事，你們就不會向城主訴說？”
“訴說？怎麼訴說？城主見一面如見皇帝那麼難。”
“再說，少城主手下那羽八，哼！仗勢欺人，誰敢？”
“還有，我們也是爲了城主着想。”
洛江雨道：“爲了城主着想？此話怎講？”
有人喊道：“城主那樣爲了我們，可是他只有一個兒子，還是老年得子，如果我們說了，哎……不說也罷。”
又有人喊道：“什麼不說也罷，只是城主那人，什麼都好，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說了半天，都是吞吞吐吐，沒有血性。”
一道聲音壓住衆人。
洛江雨擡頭一看。
從門口走進一人。
長的虎背熊腰，虎虎生威。
滿臉絡腮鬍子，一身獵戶打扮。
這人走到洛江雨跟前。
“這位公子，俺在外面聽了，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想要說幾句話，行嗎？”
洛江雨一笑：“當然，兄臺請說。”
那獵戶道：“俺在此二十六年了，從小長大，眼看着大羽城一天一天的更好。
都感謝着城主的仁心，只不過這幾年，少城主大了，做了些不是人做的事，但那也是……慣養的。”
洛江雨思緒飄動，看着這人。
“好好說來。”
那人直接不客氣，坐在說書的桌上。
一扯衣襟，大聲說道：
“雖然少城主不是個東西，我也是恨不得揍他一頓，但是，大夥要想想城主，老城主啊！”
這人直接端起旁邊桌上的茶壺，也不管冷熱。
其實早就冷了。
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一抹嘴巴。
“雖然少城主不是個東西，但是，城主確實是個東西啊！”
嘩的一陣笑聲。
洛江雨也忍不住一笑。
再看角落裏，沈紫煙雁雨婷都已經，差點噴出茶來。
只是不見了簫舞語。
那人一叫：“笑什麼？不是嗎？”
人們更是笑聲加倍。
洛江雨大喊：“各位莫笑，可能這兄弟文化欠佳，只是說了心裏的話，直性子。”
那人一拍洛江雨肩膀。
一種甚知我心的眼神襲來。
洛江雨眼神接到，
嘴上說道：“請兄弟繼續。”
那人大聲道：“如果都走了，那麼這裏，大羽城不就是個死城？”
“咱們多少年在這，就這樣毀了？”
下面有人說道：“那麼怎樣？就讓少城主這樣的人做了城主？”
那人騷了騷頭髮。
“可以改變啊。”
“怎麼改變？”
“我看就是個傻人，想的太簡單。”
“不一定，且聽他說說。”
那人說完，竟是因爲自己居然說出了一句成語而哈哈大笑。
“說的容易。”
“就是。”
“下來吧，又沒有金幣，你又是誰？怎麼感覺好陌生啊！”
那人聽着下面多人的言語，眼神竟然有些不自然起來。
洛江雨心裏一跳。
走過去拍着那人的肩膀，咳嗽一聲。
一下咳嗽到那人肩膀。
悄悄說道：“舞語，你牛，堅持一下，不要膽怯，就像……”
“就像戲臺演戲一樣是吧？”
洛江雨心一跳。
人羣中，亂一片。
“什麼聲音？”
“什麼演戲？”
“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誰的聲音？好像是女人的聲音？”
洛江雨站直身子，大聲說道：
“各位等等，且聽聽這位兄弟說說可好？”
衆人不得不給這個財神爺的面子，慢慢平靜下來。
那簫舞語被九尾狐妲己變幻的模樣。
有着鬍子的簫舞語大漢道：“這樣，解決不了根本。”
嗯，咳嗽一聲，繼續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少城主改了，變了，咱們如何？”
下面又是一陣喧鬧。
“什麼改了，變了？”
“就是……少城主要是改變了，變的和城主一樣愛護百姓，大羽城依舊如往常一樣，沒有高利貸，沒有壓迫，沒有……少城主以前那些壞事，那麼……”
那人又是咳嗽一聲。
“你們，不是，咱們願不願意接受少城主？”
“那樣？”
“笑話，你覺得可能嗎？”
“少城主能改了？”
“誰不知道咱們的城主，大好人，就是溺愛獨子少城主，你覺得可能？”
衆人都是一片大喊，都在不屑，
不屑於羽化天可以改變他兒子。
洛江雨及時的擺了擺手。
“且不說能不能，我就問大家，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少城主真的改變了，變得如同他爹，你們會怎樣？”
洛江雨仔細的看着下面人羣的表情。
簫舞語扮演的那人也是眼光仔細的看着下面。
“哎！累死我了，變成這副模樣，還不是因爲年輕，我的小主人。”
“別，一會就好，我相信大叔是在做善事，你就忍一忍吧！”
“不忍能怎樣？已經上了你的賊船，而你，早就上了洛江雨那小子的賊船，真是……孽緣啊！”
好像是九尾狐和簫舞語的聲音。
“當然一如既往的在大羽城安居樂業啊！”
楊老頭喊道。
“可是，你說的，不遙遠嗎？”
依然是楊老頭的聲音。
洛江雨此時已是熱血沸騰，一種英雄的感覺踏空而來。
“我若是保證，少城主從此洗心革面，從新做人，你們會怎樣？”
衆人一陣寧靜。
終於，楊老頭開口。
“如果真的那樣，我們當然要開懷暢飲，不計前嫌。”
“真的？”洛江雨問道。
“真的，就是不太現實。”
老楊頭說道。
洛江雨起身走到桌前，大聲道：
“有句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少城主再怎樣，也沒有人命在身，是不是？”
“至於那些壞事，終究要他給個交代，羽城主估計也不會置之不理的，是不是？”
終於在一片沉默之後。
人羣爆出：“真要那樣，當然更好。”
“此話出於真心？”洛江雨問道。
“那是當然，爲了羽城主，少城主要是變好了，自然我們高興。”
洛江雨不由得心裏一落。
似從引力之外直接落入地球，雖然可怕。
終歸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