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蝕骨寵婚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回不去了
    “你回美國吧。”陸傾凡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會這麼做,自然也有他們的理由,而且,你來做什麼呢?理智一點吧。”

    “理由?”左霜霜輕聲笑了一下,“什麼理由?無非就是我當初傷害了你,你獨自回國來這件事情,但是說實話,就算是這件事情,也只是我們兩人的事情而已,我們兩人的感情問題,關他們什麼事?而現在他們卻在我工作問題上使絆子,你覺得,這就能稱得上是理智?再說了,你和陸家的關係什麼時候就好到這種程度了?”

    一般情況下,左霜霜以前都是避免和陸傾凡談到陸家的事情的,幼時的不好回憶是他心裏永遠的痛,她也很清楚這個,但是眼下顯然也是被怒意和不服給衝昏了頭,竟是直接這樣脫口而出。

    她意識到了這個,馬上就準備扯開話題接道,“而且,我回來能做什麼呢?連嶽麓那種豬腦子都知道我回來只可能爲了一個人,你難道還要在這裏裝傻麼?”

    “所以我才叫你理智一點。”陸傾凡無意識地一隻手摩挲着手指上的婚戒,想到季若愚,他不由得心頭一疼,今天……終歸是傷到她了。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我已經結婚了,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回美國去吧。”

    啪一聲,左霜霜直接拍了桌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她就這麼走到陸傾凡的面前去,擡起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在怕什麼呢?你如果真對你自己的婚姻那麼有信心,小凡,那麼我留下來不留下來對你有什麼影響,你在怕什麼呢?”

    說着,她伸手撫上陸傾凡的臉,指尖就這麼輕輕在他的輪廓上勾畫着,她想,小凡終究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吧,十三年的感情說放就放,小凡終究不是這樣的人吧。

    想到這裏,左霜霜脣角微微勾出笑容來,他終究,是自己的啊。

    無論走了多麼遠,他還是陸傾凡,而自己,還是那個被陸傾凡放在心上的左霜霜吧?

    他越是這樣一遍一遍地申明想要她離開這裏回美國去,左霜霜就越是堅定了自己在陸傾凡心中依舊存在的分量。

    因爲在乎,因爲原則,所以纔會想要將她推遠吧……

    陸傾凡感覺到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摩挲着,終於是擡起手來,輕輕地抓了她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

    原本還有些飄遠的眼神,已經變得一如往常的淡然無波,他看着左霜霜,然後就點了頭,“好,陸氏那邊我會去說的,既然你決定好了要進來這裏工作,那麼便來吧。霜霜,我說過,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的,我也只是個普通男人,我想要家庭想要一個適合我的,愛我的妻子,我也疼愛她,沒什麼不好的。我已經走出來了,向前看了,你也應該一樣。”

    左霜霜脣角都笑容就那麼瞬間僵在了那裏,她寧願聽着陸傾凡一遍一遍地重申讓她回美國去,而不是現在他這樣的妥協。

    左霜霜朝後踉蹌了一步,眼眶裏頭終於是有了水光,她朝着陸傾凡的眼睛看着,然後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裏有難以置信的光芒,除此之外,還有無法掩飾的挫敗感,她整個人似乎都有些委頓下去,沒有了那種仿若是她與生俱來一般的自信。

    “你……所以你的意思是……”左霜霜看着陸傾凡的眼睛,試圖從他眼神中讀出些什麼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愛上她了?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裏?”

    陸傾凡沒有否認,輕輕點了點頭,“是,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原本我也想過,畢竟我們十幾年的感情,你若是留下來,我們會不會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接道,“但是我想明白了,我心中真正擔心的重點,也就不過是你真留下來了,她會不會不開心罷了,這纔是我擔心的重點。承認吧,霜霜,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左霜霜眼睛裏頭的水光終於是變成順着臉頰滴落下來的溫熱,看着她的眼淚,陸傾凡的心有片刻的觸動,說不觸動是不可能的,自己和她在一起十三年,經歷了多少,一路走過了多少,他心裏很清楚。

    他雖然理智,但也不是冷血的人,這麼多年,看過的左霜霜的眼淚次數屈指可數,所以眼下看着她就這樣流下眼淚來。

    陸傾凡擡起手來,指尖輕輕抹去她臉上的眼淚,“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繼續如同以往那般,強勢的,自信的,耀眼地活着,走出我的世界,永遠……不要再進來了。”

    不要像現在這樣繼續流眼淚了,一點兒……也不適合她。

    將這些話說完之後,陸傾凡忽然覺得有些如釋重負,就像是一直壓在自己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消失,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你有多愛她?”就在陸傾凡準備轉身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左霜霜止住了眼淚突然這樣問了一句。

    “陸傾凡,你有多愛她?有當初愛我那麼愛嗎?”

    她需要得到一個答案,哪怕是讓自己死心的答案也好,她需要得到這個答案,需要這個能夠讓自己頭也不回地離開的答案。

    但是陸傾凡卻沒有馬上回答,其實他自己心裏也不清楚,究竟有多愛季若愚呢?有沒有當初愛左霜霜那麼愛呢?畢竟,他和左霜霜在一起十三年了,十三年有多長?幾乎橫跨了他一整個青春歲月。

    所以他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原本就不是一個可以用來衡量,可以用來比較的東西。

    他只是思索了片刻,然後微微勾了勾脣角,“她,和你是完全不一樣的女人。和你在一起,總是要不停地遷就和退讓,但是和她在一起,就如同我不說她也能夠明白,我不解釋她也願意嘗試去相信,越是這樣的……這樣的無慾無求,就

    越讓人不忍傷害,越讓人心疼,越讓人想要保護她。”

    說到這裏,腦子裏似乎瞬間就出現了季若愚微笑着的臉,陸傾凡看着左霜霜,微笑着說道,“她是我妻子。我陸傾凡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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