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在燕王麾下擴充自己的勢力,許大茂靠着許攸的勢力斂財。

    二人可謂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許林爲人精明,一肚子壞水,遇到利益便如蒼蠅逐臭一般僅僅咬住不放。

    這次得知了中山甄家發現玄鐵礦,許大茂興奮的一天一夜沒睡着覺。

    他星夜從鄴城親自來到中山,就是爲了謀奪甄家的玄鐵礦。

    此時許大茂在中山的豪宅中焦急得踱着步,等待着許二的消息。

    他長着一張國字臉,蓄着八字鬍,在一身錦袍的映襯下看上去倒也人模狗樣兒。

    只是可能是壞事兒做的太多了,眉宇間總有一抹陰鬱,讓人看上去就知道此人絕非善類。

    “許林家主…”

    許林乃是副家主,許攸纔是真正的許家之主,因此許二不敢直呼許大茂爲家主,怕犯了許攸的忌諱。

    可是如果稱許林爲副家主,以許大茂睚眥必報的性格,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喫。

    故而府中的下人們大多稱呼他爲‘許林家主’。

    許大茂心中正焦躁着,許二就輕輕的推門而入。

    他連忙上前貼着許二的臉對其問道:

    “怎麼樣?

    可探聽到了玄鐵礦的具體位置?”

    許二有些畏懼的搖頭道:

    “許林家主,小的去打探消息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

    發現玄鐵礦的管事僕役都已經被甄逸那個老狐狸處理掉了。

    死無對證,小人也無法得知玄鐵礦的位置呀!”

    “廢物!”

    許大茂本就焦急,見許二沒打探到玄鐵礦的位置,上去就扇了許二一巴掌。

    “似你這等廢物,我要你何用?!

    來人啊,把許二拖下去,亂棍打死!”

    許二聽聞自己小命可能不保,大驚失色,連忙跪地對許大茂磕頭道:

    “許林家主饒命啊!

    您聽我說,小人雖然沒打探到玄鐵礦的位置,卻獲得了一個特別重要的消息!”

    兩個如狼似虎的護衛已經走進屋內,就要將許二拖出去打死。

    聽許二這樣說,許大茂對護衛擺手道:

    “等一下。

    你們先出去吧…”

    護衛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對許大茂拱手施禮,轉而退出了門外。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許二臉色慘白,渾身冷汗直流,對許大茂磕頭如搗蒜。

    “站起身來…”

    “小…小人不敢…”

    “站起來!

    難道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許二連忙戰戰兢兢的起身,畏懼的看着許大茂。

    許大茂湊近了許二一些,咬着牙對他說道:

    “別以爲現在就沒事兒了。

    說,到底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如果沒有用,我他媽照樣弄死你!”

    求生慾望極其強烈的許二,連忙將自己在甄家偷聽來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知許大茂。

    許大茂越聽臉色越陰沉,最後勃然大怒道:

    “好個甄宓,好個賤人!

    自己喫不下玄鐵礦,竟然想要掀桌子!”

    甄宓的做法還真難住了許林。

    許大茂雖然可以依靠許攸的權勢威逼甄家,可是卻不能威逼整個冀州的豪門大族,更加威脅不了大漢所有的頂級郝商。

    就比如拿徐州糜家來說,人家現在是大楚治下的大商。

    楚王重視商業,早就頒佈過諭令。

    凡大楚治下商人,皆受楚王保護,其他諸侯不得侵害。

    否則就是與大楚爲敵,楚王必興兵討之!

    別說是許攸,就算袁紹想動糜家,都得思索再三,冒着與袁術開戰的風險懲治一個商人到底值不值。

    甄家是大燕的世家,就算買賣做的再大,實力再強,許林也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但是大楚、大漢的商賈則不同。

    他們只認錢,哪有利益往哪去,管你是不是許攸的侄子?

    人家做完這票買賣拍拍屁股就走了,有能耐你來大楚追殺我?

    “怎麼辦…怎麼辦?!”

    許大茂快速的在堂中來回踱步,心中焦急的狂吼:

    “甄宓你這個賤人,壞我好事。

    你怎麼不去死?!”

    “等等…甄宓,去死?”

    許大茂陰鬱的眉頭舒展了一些,在思索弄死甄宓的可能性。

    若是甄宓死了,甄家勢必混亂,商賈大會也會受影響開不起來。

    只要天下的鉅商和冀州的豪族不摻和,許大茂還是有把握將玄鐵礦從甄家的手中弄出來。

    只是怎麼才能弄死甄宓呢?

    派兵直接去甄府剿殺肯定不現實。

    別說他許林,許攸也沒有調動大燕軍隊的權力。

    爲今之計,只能用陰謀暗害甄宓。

    許大茂思略良久,沉聲對許二說道:

    “許二,你繼續回甄家潛伏。

    這次你的任務是打探甄宓十日內的行蹤。

    事無鉅細,全都送到我手上。

    若是這次的任務成了,我便升你爲管事,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若是不成…”

    說到這,許大茂眼中冒出陣陣殺機,聲音發寒的對許二說道:

    “不光是你,我會讓你的全家感受到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明白了嗎?”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許二身不由己,連忙點頭應道。

    他太清楚許大茂的性格了。

    許林陰狠無比,說得出一定做得到。

    自己現在除了拼了命打探甄宓的消息之外,已然再無退路。

    “聽明白了就滾!”

    隨着許大茂的一聲咆哮,許二如蒙大赦的跑出了房間。

    許大茂喃喃道:

    “希望現在還來得及。

    不行,我得親自去見一下叔父!”

    是也,許林騎快馬趕往鄴城,連夜拜見叔父許攸。

    許林回到府中的時候,許攸正在書房中挑燈夜讀。

    見到許林風塵僕僕的衝進叔父,許攸不禁皺眉道:

    “怎麼回事?

    何事如此慌張?”

    “叔父,有急事!”

    許攸放下手中的書卷,靠在椅子上對許林說道:

    “大茂,你身爲我許家子弟,養氣的功夫必須要做好。

    就算是再急的事,也該慢慢說。

    慌里慌張成何體統?”

    許攸說罷親自爲許林斟上一杯茶。

    “過來坐,先喝點茶水,慢慢道來。”

    許林也不顧茶燙,端起來就是一大口。

    而後調整了一下氣息,對許攸說道:

    “叔父,中山甄家發現了一個規模巨大的玄鐵礦。”

    “你說什麼?!”

    許攸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聲道:

    “玄鐵礦,我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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