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身爲袁紹的謀主,比許大茂更清楚玄鐵礦的價值。

    楚軍爲何戰力強悍,能經常以少勝多?

    除了軍紀嚴明、單兵戰力高以外,最主要的就是楚軍裝備精良,遠勝其他諸侯的軍隊。

    人家一刀劈到你的鎧甲上,你連人帶甲直接被劈做兩半。

    你劈人家楚軍一刀,只能在楚軍的鎧甲上留下一道白痕。

    這還怎麼玩?

    現在有了玄鐵礦,大燕的軍隊也能擁有和楚軍比肩的裝備了!

    許攸迫不及待的對許林問道:

    “這玄鐵礦在何處,快快告訴我!”

    許大茂心道你剛纔還讓我慢慢道來呢。

    現在一提到玄鐵礦,看你的樣子比我還急啊。

    但是許攸訓斥他可以,他可沒有膽子訓斥許攸。

    許林只能恭恭敬敬的對許攸說道:

    “回叔父,甄家發現玄鐵礦的管事和勞力們,已經被甄逸這個老狐狸處理掉了。

    現在除了甄家核心成員,誰也不知道玄鐵礦的位置。”

    許攸聞言面色一沉,略一思索說道:

    “甄逸倒還算聰明。

    無妨,只要玄鐵礦還在冀州,咱們就有辦法弄過來。

    說句大不敬的話,袁本初尚且敬我,甄逸不過一個商人,又能翻起什麼風浪?”

    許攸不是沒想過將此事告知袁紹。

    但是仔細一想,如果告知袁紹,以袁紹的性格和甄逸的狡猾,必然是官商合作共同開發這個玄鐵礦。

    這就沒有他許攸什麼事兒了,他只能幹看着眼饞。

    因此想要謀奪玄鐵礦,絕不能讓燕王插手。

    好在以許攸的權力和地位,收拾個甄逸問題還不大。

    只要慢慢跟他耗,早晚能將玄鐵礦從甄逸手中摳出來。

    許大茂繼續說道:

    “不瞞叔父,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甄宓那個賤人竟然想借商賈大會的契機,拍賣玄鐵礦的份額。

    如果讓她得逞,那咱們許家就一點好處都撈不到了!”

    許攸點點頭,甄家的這個女娃還算聰明。

    不過自己的這個侄兒一向是一肚子壞水,他既然來找自己,肯定是有破局的方法。

    “說說吧,你想怎麼做?”

    許大茂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之色,咬牙道:

    “侄兒已經打聽到了,這屆商賈大會由甄宓主持。

    只要甄宓死了,商賈大會肯定開不成,甄家也會大亂。

    到時候玄鐵礦還不是手到擒來?

    別說玄鐵礦了,就是謀奪甄家的家產也未嘗不可。”

    普通的蠅頭小利,自然不值得許攸動用自己的能量搶奪。

    只是這玄鐵礦非同小可,就連他也忍不住動心了。

    許攸小心翼翼的從牀下取出一個錦盒,對許林說道:

    “打開。”

    許林連忙上前打開錦盒,裏面是一個通體純黑的令牌,上面寫着一個‘燕’字。

    他沒見過這等稀奇玩意,便對許攸問道:

    “叔父,這是燕王賜給你的令牌?”

    許攸搖頭道:

    “這是黑山匪首張燕的令牌。”

    許林大驚道:

    “叔父,黑山軍與我大燕水火不容。

    燕王數次征討都無功而返,咱們許家怎能跟他們牽扯不清啊?”

    許攸沉聲道:

    “大茂,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只要能爲我許子遠所用,黑山匪首又如何?

    別說是黑山匪首,爲了許家利益我許攸可以犧牲任何人。”

    “也包括大王嗎?”

    許攸沒有正面回答許大茂的話,只是輕哼一聲道:

    “天下大亂,羣雄逐鹿。

    誰勝誰負,又與我何干?”

    不愧是自家叔父,果然是夠自私,夠陰狠!

    許大茂崇拜的看着許攸,叔父就是自己的人生導師,指路明燈啊。

    我許大茂也要像叔父一樣,做一個唯利是圖,陰險狡詐的人。

    只有我跟叔父這種人,才能享盡人間榮華富貴。

    “叔父教誨,大茂銘記於心。”

    許攸滿意的點頭道:

    “你拿着這塊令牌去尋張燕,讓他幫你除掉甄宓。

    當然了,張燕肯定也不會白幫咱們做事。

    該給的好處還是要給足的。

    尋常財物肯定打動不了黑山軍,我會祕密給他們運送一批軍事物資,作爲張燕這次出手的條件。

    接下來的事不用我教你了吧?”

    許林喜道:

    “大茂明白,定不負叔父所託!”

    ……

    中山郡。

    甄家。

    隨着商賈大會之期臨近,甄宓也變得越來越忙碌。

    爲了讓前來與會的商賈和世家滿意,她每日親自監督佈置大會場地和客人們住宿的地方。

    就在甄宓忙碌的時候,甄家商會的大管事甄由走了過來。

    “小姐,有一批絲綢運到了冀州,是徐州大商糜家運來的。

    按照咱們與糜家的約定,小姐須親自前往河間接貨,否則就視爲違約。”

    甄宓淡淡的對甄由應道:

    “知道了,我明天就起程去河間。”

    她雖然語氣平淡,其實內心已經開始有些焦躁了。

    這幾天光顧着忙碌商賈大會的事,竟然忘了去接絲綢。

    如果因此造成違約,甄家的信譽定會大受影響。

    好在甄由提醒及時,明日啓程還來得及。

    翌日,甄宓帶領商隊起程,往赴河間與糜家商隊交接。

    河間,糜家商會駐地。

    甄宓在大管事甄由的陪同下登門拜訪。

    她對門口的護衛說道:

    “甄家甄宓前來履約,勞煩通稟一聲。”

    “甄宓姐姐,你來啦!”

    還不待護衛應答,突然從門內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聲。

    甄宓擡眼望去,一個身穿淺綠色衣裙,嬌俏玲瓏,五官精緻的小姑娘從商會中走了出來。

    甄宓有些驚訝的看着小姑娘說道:

    “貞兒妹妹,你怎麼來啦?”

    綠衣小姑娘名叫糜貞,今年十四歲,比甄宓還小一些。

    糜貞出身徐州商賈大族糜家,糜家與甄家多有貿易往來,因此她便結識了經常來糜家走動的甄宓。

    甄宓冰雪聰明,糜貞天真爛漫,兩個女孩很快就成了閨中密友。

    這次糜家的當代家主糜竺親自帶隊前往中山參加商賈大會,糜貞就央求自家哥哥把她也帶上。

    商賈大會這種商貿活動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糜竺覺得帶妹妹來河北漲漲見識也好,便讓弟弟糜芳主持徐州大局,自己帶糜貞來河北參加商賈大會。

    糜貞三兩步跑到甄宓身邊,挽着她的胳膊俏聲說道:

    “當然是因爲想念甄宓姐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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