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對袁紹諫言道:

    “大王,臣有一計,可以阻止這些刁民逃亡楚國。”

    “哦?

    子遠有何良策啊?”

    許攸陰笑着說道:

    “很簡單,大王可在通往楚國的各處要道上設下關卡。

    想要通過關卡,需要持有我大燕發放的通關文牒。

    沒有通關文牒,擅闖者一律格殺勿論,以儆效尤!”

    袁紹點點頭:

    “子遠的主意不錯,就這麼辦。”

    許攸的策略完全不把大燕的百姓當人,這種方法雖然能防止百姓外逃,卻也會讓袁紹失去民心。

    如果田豐在此,一定會狂噴許攸。

    可惜田豐已經被袁紹叉出去了,其他謀士也不願自找麻煩。

    此時有袁紹親衛進門稟報道:

    “報大王!

    有人在王府門口求見,自稱是大王的故人。”

    袁紹不屑的說道:

    “孤貴爲燕王,有何人敢自稱孤的故交?

    把他給孤轟出去!

    要是再敢到王府門前鬧事,就打他五十軍棍!”

    “大王…求見之人交給小人一件信物。

    他說大王看了這信物之後,自然願意與他一敘。”

    袁紹皺着眉頭道:

    “什麼信物?

    呈上來給孤看看。”

    謀臣楊弘從親衛手中接過信物,恭恭敬敬的送到了袁紹的手中。

    “這是…”

    袁公呈上來的信物是一塊溫潤的玉佩,這玉佩曾是袁紹年輕時佩戴之物。

    後來因爲跟曹操打賭輸了,纔不情不願的把玉佩贈與曹操。

    現在能拿得出這塊玉佩的唯有曹操,難道是曹孟德來了?

    袁紹雖然覺得很荒唐,但還是打算見一見來人,看看他有何話說。

    袁紹將玉佩放入懷中,對親衛說道:

    “你讓來訪之人去本王的書房等候,孤稍後就去見他。

    記住了,要以禮相待。

    否則本王嚴懲不怠!”

    “諾!”

    袁紹現在也沒什麼心情跟謀臣們商議國事了,他一揮衣袖對衆人說道:

    “今天就到這,大家都散了吧。”

    “臣等告退。”

    袁紹離開正堂,直奔書房而去,進門之後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曹操又是何人?

    “曹孟德?

    你…你怎麼會來鄴城?”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曹操的出現還是讓袁紹一臉懵逼。

    曹操上前兩步,嘿然笑道:

    “多年不見,曹某對本初兄可是想念得緊吶!

    這纔來到鄴城,跟本初兄一敘當年的情誼。”

    袁紹面色不善的看着曹操道:

    “曹阿瞞,大燕可是孤的地盤。

    你就不怕孤把你扣在鄴城,以此要挾你魏國的臣子們向孤投降?”

    曹操自來熟的抓起桌子上的點心就喫,他一邊喫點心一邊對袁紹笑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本初兄乃是正人君子,袁家最知禮義廉恥的就是本初兄了。

    你怎麼可能像袁術那樣不要臉呢?

    更何況咱們現在是盟友關係,你把我扣在鄴城,袁術要是攻打魏國怎麼辦?

    我麾下的臣子都打不過袁術,只能向他投降。

    這個結果不是本初兄想看到的吧?”

    見曹操如此無賴,袁紹知道自己想在語言上佔到便宜恐怕不可能了。

    他上前坐在主位上,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說道:

    “坐吧,你遠來是客,本王是該好好招待你一番。

    這有上好的香茶,你請自便。”

    曹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搖頭晃腦的說道:

    “本初兄,某不遠千里而來,你就用這個東西招待我?

    怎麼也得擺一桌上好的酒席吧?

    要是我去袁術那,他肯定會大擺筵席款待於我。

    一頓飯的價值至少也得幾十萬錢。”

    袁紹心道這曹賊好不要臉。

    本王又沒求你來鄴城,你來了還提這麼多要求,難道孤欠你的嗎?

    不過四世三公的袁本初最是要面子,說什麼也不能讓袁術比下去。

    他皮笑肉不笑的對曹操說道:

    “幾十萬錢的酒宴算什麼?

    本王今晚就在府中備好酒宴,算是爲你接風洗塵吧。

    到時候讓你見識見識我大燕的富庶。”

    “嘿嘿,本初兄果然豪爽。

    曹某佩服哇!”

    曹操心想你大燕的富庶我在路上早就見識過了,餓死的饑民幾乎隨處可見。

    着實讓本王大開眼界!

    申時,袁紹在燕王府的內堂擺下宴席款待曹操。

    這一頓雖然只有兩個人喫,袁紹卻依然讓後廚做了一百多道菜,每道菜都用珍貴的食材烹飪而成。

    袁紹和曹操坐在首位,放眼望去,後面的菜餚已經看不清楚了,更別說喫到口中。

    袁紹自得的對曹操問道:

    “如何啊孟德?

    本王對你的招待不比那袁術查吧。”

    曹操心想這袁紹就是個傻子,對百姓不管不問,爲了自己的面子倒是窮兇極奢。

    這次他是來求袁紹出兵的,也不好多說,只能違心的讚歎道:

    “本初兄果然豪爽大氣,袁術遠遠不如你啊!

    來,曹某敬本初兄一杯,多謝本初兄的款待。”

    兩人連飲了幾杯酒,曹操想起路上看到那些凍餓而死的百姓,還是忍不住對袁紹說道:

    “之前某在趕路的時候,看到本初兄治下的很多百姓…呃,過得比較困苦。

    本初兄就沒想過改變一下這個現狀嗎?”

    袁紹詫異的說道:

    “百姓收入低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了啊!”

    “解決了?”

    “對啊,還是許攸提出的良策。

    讓百姓用自家的馬車出去拉活,並且把閒置的房子租出去。

    這些都能補貼家用嘛…”

    曹操聞言一臉黑線,他覺得自己完全無法跟袁紹溝通。

    甚至有些後悔親自來鄴城請袁紹會盟了。

    見曹操臉色不太好,袁紹問道:

    “孟德,你這是怎麼了?”

    “啊,沒事兒。

    兩口酒下肚,曹某這頭風又上來了,也算是老毛病了。

    許子遠…真是經天緯地之才,這個主意出的曹某都佩服。”

    袁紹哈哈大笑道:

    “說到底,這許攸當年跟你的關係更爲要好,還是你把他推薦給我的。

    孟德爲孤舉薦良才,孤得敬你一杯呀!”

    曹操謙虛道:

    “本初兄四世三公,自有賢良爭相投奔。

    來,這一杯某先幹了!”

    曹操暗道許攸可不是我推薦給你的,是這貨自己利慾薰心,想要傍上你們袁家這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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