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一定要跟父王說清楚,我軍失利的原因是黑山賊張燕擾亂青州。

    我爲大燕安危着想,直接揮軍圍剿張燕。”

    說到這,袁譚看着辛評,堅定的說道:

    “寄完了書信之後,咱們連夜起程,回青州!”

    辛評對袁譚施禮道:

    “臣下這就去辦。”

    袁譚的這個決定讓辛評有些好奇。

    爲什麼一向有勇無謀的大公子,能有如此果斷的決策?

    而且仔細思考就會發現,這個決定對袁譚好處不小。

    只折損三千士卒根本算不得什麼敗仗,攻城有這個戰損太正常了,袁紹不會動怒。

    直接回軍青州,士卒的損失就不會被袁紹所發現。

    討伐黑山軍還是大局觀的體現,袁紹也說不出什麼。

    袁譚能有這麼高的戰略眼光,還真讓辛評刮目相看。

    不到一天的時間,下邳城附近的燕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袁譚率領他們一路北上,往青州而去。

    賈詡坐在城頭,眼睛微眯的看着北方,輕聲對李儒道:

    “文優賢弟,可以落子了。”

    李儒道:

    “甄家和黑山軍都已經聯絡妥當,暗部也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進入河北。”

    賈詡搖頭道:

    “還不夠,這次我打算親自去河北一趟。

    不知道文優是否有此雅興?”

    李儒笑着應道:

    “既然文和兄願往河北,我自然願意隨兄長前往。”

    兩人談笑間就確定了前往河北的事宜,絲毫不因潛入敵國而有任何畏懼。

    ……

    袁譚北上之後,袁紹很快在汝南大營收到了袁譚的書信。

    他雖然對袁譚的所作所爲有些不滿,可並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黑山軍直接威脅到袁紹對河北的統治,袁譚的所作所爲也沒有什麼錯。

    攻不下徐州,袁紹只能繼續打汝南的主意。

    雙方又大戰了數場,各有損傷,一時間戰鬥陷入膠着狀態。

    半個月後…

    鄴城。

    燕王府,議事廳。

    袁尚一張俊臉陰沉無比。

    他的一衆心腹文武都在原地默不作聲,不願意觸袁尚的黴頭。

    袁紹出征之後,把大燕的事務全部交給袁尚處理。

    本來袁尚還覺得很高興,認爲這是父王有意立自己爲世子。

    直到袁譚率兵撤回青州,讓袁尚頭疼的爛攤子就出現了。

    袁尚捏着手中的奏章,恨聲道:

    “袁譚回青州剿匪,越剿匪越多!

    黑山軍賊二十餘萬大軍在青、冀二州肆虐。

    再這麼下去,大燕就成了黑山軍的天下了!”

    袁尚麾下謀臣審榮從謀臣隊列中走出,對袁尚諫言道:

    “殿下何不給大王修書一封,斥責袁譚不作爲,將青州之地從他手中收回來。”

    “不可。”

    審榮話音剛落,謀士許林就出來反駁道:

    “如果直接斥責袁譚,殿下掌控全局,也會受到波及。”

    二人爭論不休之時,袁紹的老臣逢紀出言道:

    “都別吵了!”

    逢紀一開口,審榮和許林頓時閉上了嘴。

    審榮是審配的侄子,許林是謀臣許攸的侄子,他們在都屬於大燕謀士中的新秀。

    逢紀卻是袁紹的老牌謀士,和他們的叔叔是一個段位的,深得袁尚倚重。

    逢紀看着袁尚道:

    “黑山軍在大燕境內肆意橫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要將他們鎮壓下去,這些流民翻不起什麼風浪。

    黑山軍不過癬疥之疾,袁譚纔是殿下的心腹大患!

    我聽說袁譚在青州藉着剿滅黑山軍的名義大肆徵兵,明顯意圖不軌啊。

    以紀之見,公子應該迅速剿滅黑山軍,平定大燕的內亂,然後再去向大王請功。

    有着大王的支持,袁譚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

    袁尚實在沒心思聽謀臣們吵架,擺手道:

    “就依元圖先生之策,先把黑山軍鎮壓下去再說。”

    袁尚說罷揉了揉腦袋,感覺有些頭疼。

    不當家不知道,想要成爲稱霸一方的霸主,還真沒那麼簡單。

    袁尚暫時管理的大燕簡直就是個爛攤子。

    袁紹率大軍在外征戰,帶走了大燕絕大部分的兵馬,使大燕對各處州郡的掌控力變弱。

    袁尚還要爲這些將士們源源不斷的提供糧草,讓河北四州的百姓更加民不聊生。

    百姓喫不飽飯自然就要造反,可能這也是黑山軍突然活躍起來的原因。

    想到這,袁尚又對逢紀問道:

    “元圖先生,父王大軍的糧草徵集的怎麼樣了?”

    逢紀據實答道:

    “幽、並、冀的糧草已經運到。

    除了冀州的糧草被黑山軍劫掠了一部分之外,剩下的都沒什麼問題。

    唯有青州,遲遲不發糧。

    袁譚殿下說支援前線的糧草被黑山軍阻截,發不過來。

    希望殿下能寬限一些時日。”

    “呯!”

    袁尚聽了逢紀的稟報,實在忍不了了,拳頭重重的砸到了桌子上。

    “袁譚!

    你竟然連軍糧都敢截留,我豈能容你?”

    就在袁尚要大發雷霆的時候,他的心腹管事突然上前附耳道:

    “殿下,夫人叫你馬上去她的院落一趟。

    據說有要事跟公子商議。”

    “我知道了。”

    袁尚餘怒未消,對堂中的文武道:

    “告訴袁譚,不管用什麼方法馬上把軍糧運來!”

    袁尚說罷拂袖而去,只剩下一羣文武在廳中大眼瞪小眼。

    許林恭敬的對逢紀問道:

    “逢公,軍糧之事該如何定奪?”

    逢紀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

    “青州被袁譚殿下掌控,他要不發糧我們也無可奈何。

    先把其他三州徵上來的糧草運到汝南去吧。

    應該也夠大軍數月的用度了。”

    袁尚來到母親的院落,進門開口道:

    “娘,您尋兒子前來有什麼事嗎?”

    袁紹的夫人劉氏是一位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美婦人。

    她的相貌雖然美麗,顴骨卻高高凸起,給人一種尖酸刻薄的感覺。

    不過劉氏對自己的親兒子袁尚還是沒得說。

    “我兒日理萬機勞累了,快過來坐。”

    劉氏關切的對袁尚道:

    “尚兒這幾日處理政務可還順手?”

    聽母親問起,袁尚不由大倒苦水。

    “娘有所不知,大燕現在的局勢實在太複雜了。

    父王出征之後,那些潛伏在燕地的黑山賊就不老實,又開始下山劫掠。

    袁顯思回到青州之後也開始跟我作對,根本不聽兒的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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