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辦妥了?”
李傕笑道:
“不錯,小崽子們都送走了。
到了跟匈奴人玩命的時候了。
郭阿多,你怕不怕?
你要是害怕了也可以跟小崽子們一起走。”
郭汜笑罵道:
“李老二,你別看不起人。
老子可是馬賊出身,想當年哪天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若是按大漢律法來判,老子有一千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活到今天,值了!”
“那行,聚集兒郎們,跟匈奴狗拼命!”
李傕、郭汜聚齊營中五萬大軍,這些將士都是跟他們一起歸降劉備的西涼鐵騎。
李傕高舉長槍,對士卒們高聲道:
“弟兄們,有件事兒我得告訴你們。
那就是可恨的匈奴狗攻到北地郡來了!
這幫狗孃養的,來到咱們漢人的土地上無惡不作。
殺咱們的弟兄,搶咱們的糧,還他孃的禍害咱們的女人!
弟兄們,匈奴狗的所作所爲你們答應嗎?”
聽了李傕的話,西涼鐵騎羣情激憤,高聲吶喊道:
“不答應!”
“砍死他們!”
“砍死匈奴狗!”
李傕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
“你們說的對,雖然咱們當初也搶糧食,但是關起門來,那都是咱們漢人的事兒。
匈奴人敢欺負咱們漢人的老百姓,咱們西涼鐵騎就跟他們玩兒命!”
郭汜也舉起手中彎刀高聲喝道:
“我們兄弟二人現在就帶你們跟匈奴狗狠狠的殺上一場!
不是把匈奴狗全部砍死,就是被匈奴狗砍死!
本將無法保證你們能活下來,也無法保證此戰能取得勝利。
但是我們兩個可以保證,如果此戰失敗,我們兄弟會跟你們一起死在戰場上!
出兵,砍死匈奴!”
“砍死匈奴!!”
西涼鐵騎士氣高漲,在李傕、郭汜二將的帶領下列陣而出,向北疾馳而去。
而此時北面要塞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戍守要塞的漢軍士卒雖然有着一腔報國熱情,卻終究不是數十萬匈奴大軍的對手。
在匈奴的猛攻之下,要塞被徹底蕩平。
一片斷壁殘垣中,衛闐渾身是血,撐着佩劍勉強站起身來。
在他身邊,已無一名活着的漢軍士卒。
大酋長呼猛拎着彎刀踱步到衛闐身旁,對其獰笑道:
“衛青的後人是吧?
在我大匈奴的鐵蹄之下,還不是要死在這裏!
你們的土城再堅固,也阻擋不了匈奴大軍的步伐。
整個大漢都會匍匐在大匈奴的腳下!”
“可笑,可悲…”
聽着呼猛囂張的話語,無比悽慘的衛闐竟然笑了出來。
“可憐的蠻夷,你們對大漢的強大一無所知。
大王身邊有着力敵萬人的強者,智計驚天的謀臣。
你們就算攻破了北地,也無法靠近長安半步。
待漢王大軍出征,你們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你說的是關羽、張飛這二位猛將吧。”
一道平靜的男聲傳入衛闐耳中。
這個聲音跟匈奴人很是不同,是正宗的漢人口音。
圍在衛闐身邊的匈奴人自動向兩側分開。
一名身着銀甲、頭戴獸皮頭盔、容貌俊逸的將軍走了過來。
“左賢王。”
“見過左賢王…”
兩側所有的匈奴人都將右手放在胸口,對此人做了一個匈奴人特有的禮儀。
連匈奴的大酋長呼猛都一臉討好的對他施禮,諂笑道:
“呼猛拜見左賢王。”
來到衛闐面前的人,正是匈奴左賢王吳懿和他的義子塗貘。
“你…你是漢人?
你怎麼會是匈奴的左賢王?”
衛闐看着吳懿,眼中露出驚詫的神色。
吳懿對衛闐笑道:
“一個只知道喫喝嫖賭的混賬敗家子,都能成爲席捲天下的楚王。
賣草鞋的廢人都能當漢王。
我能成爲匈奴左賢王,又有什麼稀奇?”
爲闐心中一凜,眼前的這個所謂的匈奴左賢王,對大楚和大漢都如此瞭解,卻還敢率軍進犯。
想必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果然如衛闐所料,吳懿對塗貘道:
“塗貘,展示一下你的實力,讓這位大漢的衛家後人看看我大匈奴的實力。”
塗貘點點頭,身上黑色勁氣瞬間炸裂,強大的氣勢將身邊的匈奴勇士都震退了幾步。
“絕…絕世境?
怎麼會這樣?!”
衛闐雙目圓瞪,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衛家有着完整的武學傳承,各種修煉的藥材和場地對他們這些子弟們也不吝惜。
即便如此,衛闐冬練三九夏練,最終也只是一名二流武者。
武道一途實在是太難了,傾盡衛家數百年的底蘊,也才培養出衛淵、衛齊兩名絕世境的強者。
衛闐從沒想過異族之中還會有絕世境的強者。
看着失神的衛闐,吳懿心中涌起一種變態的快感,對衛闐嘲諷道:
“在大匈奴的身後,有你難以想象的強大存在。
別說是區區關羽張飛,就算是衛青再世、李廣復生,也難以阻擋大匈奴踏碎中原。
而你…”
吳懿貼近衛闐,臉色露出邪異的笑容道:
“註定只是被大匈奴碾死的一個可憐蟲。”
衛闐一咬牙,用盡最後的力氣向吳懿揮劍。
卻被護在吳懿身邊的塗貘一刀將他持劍的右臂斬斷。
失去了右臂的支撐,衛闐再也撐不住身體,‘嘭’的一聲癱倒在地上。
“殺了我!
賊子!
快殺了我!”
衛闐看着吳懿的眼神滿是仇恨,恨不得將吳懿生吞活剝。
“殺你是自然的,不過你膽敢阻攔大匈奴,註定是不會死得太痛快了。
呼猛?”
“左賢王有何吩咐?”
“用你的手段,讓這位衛家後人好好嚐嚐大匈奴的厲害。”
“左賢王放心,包您滿意。”
呼猛一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對衛闐露出殘忍的笑容:
“來人吶,把這位衛家後人拖下去,活剝了他的皮。
不把皮剝下來不準讓他死。”
幾個匈奴勇士走上前來,直接將衛闐拖走。
被拖走之時,衛闐突然仰天大笑道:
“不過是畜生的手段罷了,我衛家後人又有何懼?
就算你們攻破了長安,還能擋得住天下無敵的楚王嗎?
漢家兒郎,終究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