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秋收已過,今年還是個豐收年景,百姓們本該喜笑顏開纔是。
可是樹下的幾個村民卻面露愁苦之色。
一個穿着短褂的老者搖着蒲扇,眉頭緊鎖的說道:
“鮮卑人入侵雁門,周圍很多村子都遷到城裏避難去了。
咱們不過晚了一天,就錯過了入城的最佳時機。
如果讓鮮卑人尋上門來,那該如何是好?”
坐在旁邊大石頭上的一個青年說道:
“鮮卑人來了也是打雁門。
現在那些胡賊跟朝廷的軍隊打得正激烈,應該不會來禍害村子吧?”
年輕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幹農活倒是一把好手。
可說起對塞外異族的瞭解,倒是不如這些老人了。
老頭兒搖頭嘆息道:
“你們啊,是沒經歷過胡賊大舉入侵的年景。
你們以爲鮮卑人每年過來打打草谷,搶一些糧食和女人回去,就很過分了對吧?
可要知道,這些畜生們真發起狠來,可是要喫人的!”
另一個青年樂觀的說道:
“王伯這麼擔心作甚?
俺可聽說楚王派了一個叫岳飛的大將守幷州。
那岳飛可能打了,鮮卑蠻子攻了這麼多天雁門,不也沒攻下來嗎?
咱不用想那麼多,過咱的日子就行!”
一個古銅色肌膚的中年村民道:
“雁門的守將不是岳飛吧?
俺咋聽說叫牽招?”
“管他牽招還是什麼招,能攔住胡賊就行。”
就在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聊天時,突然有個小男孩跑了過來:
“王爺爺,李叔、趙叔…
外面來了好幾個騎馬的人,他們穿的好奇怪啊。
身上披着獸皮,腦袋上還插着鳥毛。
這些人是其他村子的獵人嗎?”
村民們聞言同時一驚。
這哪裏是什麼獵人,分明就是鮮卑人!
王伯連忙對小童兒問道:
“那些頭插鳥毛的人現在在哪?”
小童仰頭答道:
“他們在村子口轉了一圈就走了,好像還留下了一些標記!”
“不好!”
王伯手中的蒲扇掉落在地,大聲高呼道:
“快去把村民們都聚集起來,咱們去山裏躲一躲!
鮮卑人盯上咱們村子了!”
鮮卑人在普通漢家百姓的心目中,就跟惡鬼沒什麼兩樣。
得了王伯的通知,村長周民連忙組織村中的百姓們逃離避難。
當百姓們扶老攜幼的往村子外面逃的時候,村落的大門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鮮卑騎兵圍堵住了。
爲首的兩員鮮卑大將,正是拓跋力微和他的弟弟拓跋慕平。
村長周民看得出這兩個鮮卑青年衣甲精良、氣度不凡,應該是這些鮮卑騎兵的頭人。
他連忙上前對拓跋力微拜道:
“尊貴的鮮卑大人,您來到我們村子可有什麼事嗎?
我們村裏都是些窮苦的百姓,求大人不要傷害他們。
只要能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什麼都願意做!”
拓跋力微並不是來殺人的,他冷聲下令道:
“將這村裏的人全部帶走。”
被鮮卑人帶走,下場一定是極爲悽慘的。
可是這些村民又沒什麼反抗的能力。
周民不忍坐視鄉親們被異族凌虐,跪伏在地,叩首道:
有着一把子力氣的村民李田氣不過,上前怒視拓跋力微道:
“你們這些胡賊入侵我們的州郡也就算了,憑什麼還要抓人?
今天我們就不走了,又能如何?”
“哦?
勇氣可嘉…”
拓跋力微對身邊的鮮卑部將使了個眼色,部將烏力頓時會意。
烏力從戰馬上滾鞍而下,攥着彎刀獰笑着接近李田,一刀扎進了李田的腹部。
李田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村民,雖然有些蠻力,又如何躲得過鮮卑大將的一擊?
烏力一招下去,李田腹部鮮血直流。
他下意識的攥住彎刀的刀柄,手上也流滿了鮮血。
“這兩腳羊,還挺硬氣。”
烏力抽出彎刀,一刀把李田的頭顱斬了下來。
“李田!”
“大田哥!”
幾名年輕村民頓時急了,要上前跟烏力拼命。
“唰!唰唰!”
鮮卑人同時亮出雪亮的彎刀,像狼盯上了獵物一樣注視着這羣村民。
只要他們敢有所妄動,便會被鮮卑人亂刃分屍。
拓跋力微眼中不帶絲毫感情,平靜的開口道:
“跟我們走,或者死。
不聽話的人,通通都要死。”
周民額頭上冷汗直流。
他對村民們勸道:
“鄉親們別衝動,咱們跟這位鮮卑大人走一趟便是。
我想大人是不會爲難咱們這些貧苦百姓的。”
鮮卑人殺人不眨眼,周民這番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他也很無奈,如果忤逆了拓跋力微的意思,所有人都要死。
不如先順從這些胡賊,還有可能保住一些鄉親的性命。
有李田這個榜樣在前,村民們也都不敢反抗。
在鮮卑勇士們彎刀的逼迫下離開了村子。
拓跋力微又擄掠了三五個村子的百姓,湊足一千人,這才把這些漢家百姓押回大寨。
拓跋力微捉了一些百姓回營寨,讓鮮卑貴族們非常驚訝。
他的族兄禿髮匹孤疑惑的問道:
“賢弟,你捉這麼多兩腳羊回來做什麼?
捉點兒年輕女子也就罷了,還能供我們玩樂。
怎麼連這些男人和老人也都捉回來了?
照我看來,除了年輕女子,所有的漢人應該盡數處死纔是。
省得他們浪費我們寶貴的糧食。”
拓跋力微解釋道:
“我捉這些人回來,自有我的用途。
兄長明天就知曉了。”
禿髮匹孤咧嘴一笑,對拓跋力微道:
“我是個粗人,也不懂你說的是什麼。
不過我看今天你抓來的一些漢人女子不錯啊,一個個水靈靈的。
我向你討要幾個不過分吧?
等回到草原上,一個女子我補給你一匹良馬。”
拓跋力微應道:
“只要兄長喜歡,去隨意挑選便是。”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挑到好看的你可別心疼。”
禿髮匹孤走了之後,又來了好多鮮卑大酋長向拓跋力微討要漢家女子。
這些鮮卑人最近吃了敗仗,正是心情憤怒、抑鬱的時候。
急需把他們的心中的怒火發泄出去。
拓跋力微對這些漢家女子沒有任何憐憫,對鮮卑貴族們的要求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