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離衝她張開雙手,語氣甜膩:“小辭辭,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快來抱一個吧。”

    “死開。”

    景辭冷冷的打開他的手,“噁心吧啦的,快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不然我可就直接走了!”

    “小辭辭,不要那麼絕情嘛。”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景辭的兩徒弟已經一左一右擋在她面前,做出休想動我師傅分毫的架勢。

    這兩崽子把他們師傅當做寶,誰也別想靠近。

    沐離笑容收斂,“我聽說你去了暗牢,還變成蚊子飛出來了?”

    我丟,這傢伙只有千里眼還是順風耳,連我這種“光榮”事蹟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景辭想起暗牢中有一女子乃是蛇族之人,估摸着她就是沐離要找的女子。可他倆是啥關係呢,情人,兄妹,亦或是其他。

    她甚至腦補出沐離和蕭澈一起搶蛇妖美人的劇情,忍不住笑了聲:“三角戀啊,有趣。”

    “你說什麼?”

    景辭搖頭,而後道:“我確實進了暗牢,但是那地方戒備森嚴,你根本沒有法子進去。”

    暗牢就在地牢最末端的那扇石門之後,那地方刑具多樣,守衛森嚴,裏頭的地形格外複雜,若不是景辭清楚的記得進去時的路,恐怕就要迷失其中。

    所以,在那地找人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沐離眯眼笑了:“既然小辭辭都這般說了,那我就不逼着你幫忙了。”

    換做以前,他可能會把刀架在對面人的脖子上,逼迫她去幫自己救人。

    可現在的他一看見小辭辭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愣是說不出威脅的話。

    罷了,換個別的法子去救牢房裏的女人吧。

    景辭滿意的點了個頭,她也不是不想幫,只要是能不能幫。

    幫他劫獄,自己的小命兒不要了?只不過……

    她好奇問:“牢裏的那個姑娘是你什麼人?爲何會被蕭澈關進去啊?”

    沐離嘴角噙着促狹的笑意,神神祕祕的說:“她是一個知曉蕭澈祕密的人。”

    夢玉說她是蕭澈愛而不得的人,沐離說她知曉蕭澈祕密的人。無論是哪一種,是不是都能證明他們關係匪淺?

    嘖嘖,她這是收了個風流徒弟麼。

    景辭的眼睛轉呀轉的,嘻嘻一笑:“那你爲何要救她?”

    “因爲……”沐離突然頓住,好笑的看着她:“小辭辭是不是想要問我和她什麼關係?”

    啊咧?這傢伙胡說個啥?咱倆的思緒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啊。

    景辭站在兩徒弟身後,淡淡道:“你當我沒問。。”

    “別啊,小辭辭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其實我和她是,,”

    沐離的話語再次停住,不耐的瞪了林左林右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子閃一邊去,快快快,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家師傅講!”

    什麼重要的事情?

    林左林右相互看了眼,基於兩人打不過面前的狗男人,不情不願的退到一旁看着。

    沐離得意彎脣,死皮白賴的附身湊到景辭耳邊道:“放心吧,她不是我的小情人,你不要喫醋哦。”

    呵呵,老孃喫你個魂魂兒。真的是自戀達人,以爲全天下的女子都喜歡他啊,嘴上還總是說着不正經的話來調戲別人。

    景辭正欲推開這貨,誰料有股強勁的掌風襲來,只一招便將沐離拍到地上,而她卻毫髮無傷的站在原地。

    回頭看去,蕭澈一身正氣走來,嚴肅道:“不得輕薄我家師傅。”

    “蕭澈,你他孃的搞什麼偷襲。”

    沐離拂了嘴角的鮮血,拍拍身上的土灰站起來,目光冷寒:“蕭太子何時學會的偷襲的招數?”

    偷襲麼。蕭澈冷笑,早在他進門的時候,沐離就已經看見自己了,可這廝依舊在故意靠近景辭,做出親暱的樣子給他看。

    蕭澈淡淡道:“沐公子好演技,能去當臺上的戲子……”

    話音未落,對面的沐離突然一口血噴在地上,彎身痛苦的捂着胸口,好似受了重傷的模樣。

    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他的脣色,沉的皮膚愈發蒼白。

    景辭驚了下,上前扶住他問:“你你你,怎麼了?”

    “小辭辭,我撐不住了。”沐離順勢依靠在景辭的懷裏,虛弱無比:“小辭辭,其實我今日就是想來看你一眼發,誰知道……蕭澈這一掌直接斷了我的渾身經脈,我已經,咳咳咳。”

    他猛烈的咳嗽起來,胸膛發顫。

    蕭澈的目光愈發暗沉,冷聲道:“師傅,他是裝的。”

    景辭問沐離:“大長蟲,你可別和我開玩笑,到底有沒有受傷?”

    “受,受傷了。”他直接依靠在景辭的肩上,有氣無力道:“我,難受……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他淚水汪汪,看起來好不可憐。

    景辭安慰:“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着,面朝蕭澈:“你出手也太狠了吧,不把人命當命啊?”

    打架能解決一切嗎?雖然沐離這傢伙確實油嘴滑舌沒個正形的,但也不能把人打的經脈寸斷啊,險些喪命。

    瞧瞧,沐離氣息奄奄,毫無血色,好似下一秒就會見閻王似的。

    不忍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景辭冷冷對蕭澈道:“我送他去醫治。”

    “師傅,他……”

    “別說了,救人最重要。”景辭毫不猶豫的將沐離的手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後道:“你不會死的,我送你去醫治。”

    沐離掀起脣角,得意的朝蕭澈挑眉。

    眼看着他們消失在自己面前,蕭澈雙眸沉不見底,只見一股黑氣從他手中騰起,隔空拍斷不遠處的那顆合抱粗的大樹。

    她覺得自己殺人如麻,覺得自己下手沒有輕重,覺得自己十惡不赦!她寧願相信那條臭蛇也不願相信自己。我們的師徒情誼,難道就經不起任何的風浪和考驗嗎?

    終究,我在她的心裏沒有任何的地位。

    林左見蕭澈滿臉陰鬱,眉心攏起上前,“尊上,恕我說句話。我覺得你太老實了,這樣子根本爭不過那奸詐的小人嘛。”

    林右跟着後面道:“對啊對啊。我之前聽師傅說有種女子叫做綠茶,慣會使用伎倆去哄騙男子。”

    “我在想啊,這沐離可能也是綠茶,專門裝作可憐的樣子哄騙我們師傅!”

    女人都是搶來的,你擱這生悶氣有什麼用啊?再不追去,人家沐離可能都要和小辭辭生孩子了……

    他們想到的事情,沐離也能想到。

    出門後他直接指了條偏路,說是那個方向有一名神醫。

    景辭帶他飛了好久卻看不到任何建築,有些着急:“到底在哪兒啊,我啷個沒看見有人?”

    “再飛一會兒。”他靠在景辭的肩膀上,鼻尖縈繞淡淡的花香味。

    約莫半個時辰後,沐離說地方到了,景辭帶人落到地面上。

    巨大的石門上頭刻有一字——“蛇。”

    景辭眼角跳了跳:“你說的神醫在你家的?”

    “走吧。”沐離怕她生氣,繼續虛弱的說:“小辭辭,快扶我進去,我快不行了。”

    剛進門,妖族守衛見他嘴上還着鮮血,驚訝不已。居然還有人能傷的了妖王之子?那對方到底是有多厲害啊!

    反應過來後立馬過來扶他,神色慌張:“公子,您,您這是怎麼了!”

    沐離皺皺眉,死死抱住景辭的手,“啊,你們快滾開,本公子要被你們悶死了……”狠狠瞪了眼周邊的小廝,你們都滾遠點!

    景辭累的滿頭大汗,一把將沐離推送到旁邊的小廝身上,氣喘吁吁:“快,快,送他去看大夫。”

    房內,大夫替沐離把完脈之後神色複雜。這公子不過是收點小傷罷了,怎麼會躺在牀上要死不活的,還扯住人家姑娘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小辭辭,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以前他被打的重傷,躺在牀上起不來的時候也沒吭一聲,而現在卻跟個傻兒一樣。大夫見此露出便祕的表情,太陽穴跳個不停。

    景辭扯開那貨的手,問道:“大夫,他傷的很嚴重嗎?”

    “額,不好說。”

    “會死嗎?”

    “應該不會。”大夫看了眼“虛弱”的公子,撇撇嘴,他該怎麼說纔會不得罪公子,順了他的心意呢。

    她又問:“那會半身不遂嗎?”

    “額……應該也不會。”

    “那到底有事沒事?”

    “額……”

    景辭急了,“你到底是不是大夫?”

    “額,應該,”大夫摸了把鬍子,“老夫自然是大夫,但是我覺得,嗯……”

    沐離瞪他,老頭子,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收到公子的目光,大夫嘖嘖搖頭,“這傷的不輕啊,我覺着應該要好好休養一陣。”

    沐離投去讚賞的目光,扯住景辭的衣角:“小辭辭,你的徒弟好可怕哦,差點沒把我打死。”

    “禍害遺千年,你哪有那麼容易死的。”

    既然他沒事,自己也不必繼續留下,景辭便道:“我已將你安全送到家了,”

    “哎喲。”沐離捂住胸口,眼睛緊閉:“不行了不行了,喘不上氣。”

    “……真的假的……”

    一旁的大夫沉思許久,然後猶豫道:“我覺得可能是真的。”

    可能?這話聽起來就很離譜。

    這是沐離道:“景長老,你的徒弟把我打成這樣了,你得對我負責。”

    她納悶:“誰告訴你他是我徒弟。”

    “那傢伙不是喊你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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