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抱起景辭往房內走去,留在原地的男人們面面相覷,紛紛開始議論。

    “誰啊,那是誰啊?”

    “不知道。”

    曉龍咳了聲,然後說:“那是我們家老大的相公,只是……現在不知道還是不是。”看他們之間的氣氛很是微妙,感覺不對勁啊,也不知今日下山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兒。

    正說着話,蕭澈已經隻身走出屋子,縱身一躍飛向城牆之外,衣袂翩躚,輕功了得,竟然勝的過牛頭山的所有土匪。

    曉龍眯起眼睛,前幾天就覺得此人深藏不露,現在一看確實不同凡響。他現在開始後悔抓蕭澈來獻給老大了。

    迅速跑到門外往去看老大,只見她抱着被子躺在牀上睡覺,好像任何事情都不會打擾到她似的。

    待到第二日,曉龍發現景辭已經恢復成之前沒心沒肺的樣子,只是她不再提及蕭澈美人,而是坐在書房裏與衆人商議正事。

    趁着休息期間,曉龍端茶遞過去:“老大,你和蕭公子到底怎麼了啊?”

    景辭嘆了口氣,支着自己的下巴道:“我是土匪,整日把腦袋掛在自己的褲腰帶上過日子,而他卻是一個身家清白的郎中,我們怎的可以在一起呢?”

    “再說了,如今那個鱉孫九王爺帶兵剿匪,咱兄弟們還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寨子呢。若是他繼續待在這兒,豈不是危險?”

    曉龍抿抿脣:“老大,我覺得您這是陷進去了啊,居然會爲了一個搶來的男子着想。我還以爲您會一直沒心沒肺下去。”

    早知道就不逼着找男人傳宗接代了,沒想到隨手撿來的男子真的能觸動景辭的心。

    幸好二人交往時間不長,想來過些時日景辭便能從中走出來。

    “報!”

    黑衣小廝跑進,跪地:“方纔暗探來報,九王爺的人突然全部撤出錢府,似乎放棄了甕中捉鱉的計劃。”

    “撤出來了?”

    景辭站起來,“你確定?”

    “是。”小廝道:“那些官兵不僅撤出來了,甚至離開了柳州縣,然後往天都的方向去了。”

    怎得纔來不久又回去了,不是說剿匪嗎?

    景辭倒是有些不解,擡手命令:“派人去城門看着,若官兵再折回的話立馬稟報!”

    “是!”

    小廝離開,曉龍說道:“老大,會不會是朝廷找九王爺有事兒,所以先離開了啊?”總之他覺得這些官兵離開對寨子是好事兒。

    畢竟危險遠離了。

    景辭眯起眼睛,“你們不覺得此事有蹊蹺麼?他們爲何突然離開?明知錢縣令被我們這羣猖狂的土匪抓住了,只在他家守了一夜便撤出,很顯然,這就是故意引我們入套啊。”

    說不定那羣官兵正潛藏在城外不遠處,待土匪傾巢而出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當然,也有可能是九王爺真的有事情,所以提前離開了。

    “且先看看他們會走多遠,若是真的離開的話。”景辭在曉龍耳旁低語幾聲,道:“到時候就這樣辦。”

    是夜,暗探來信,九王爺一行人已經遠離柳州縣,行至五十里之外安營紮寨。

    居然真的走了。

    是夜,土匪山的弟兄們整裝待發。

    爲了安全起見,景辭派曉龍帶着十幾個兄弟駐紮在錢府附近接應,而她則帶人押着錢縣令大搖大擺的進屋。

    很快,府內傳來哐當哐當的聲音,很是雜亂。

    土匪山的弟兄們三下五除二的制服住府內所有護衛。

    錢縣令佝僂着身子在院子裏喊:“大家都莫要動手,莫要動手,這些都是牛頭山的土匪兄弟們,都是好人,都是好人!你們不要動手了!”

    他孃的,他的脖子上還架着一把大刀兒呢,怎得敢去說這羣土匪的壞話啊?

    景辭見錢府所有人都乖乖的蹲在地上,收回手裏的大長刀,挑眉問:“錢家夫人是誰?站出來。”

    對面一排女子都是縣令的侍妾,她們嚇得花容失色,小手一顫一顫的指向躲在最後的女人。

    她的頭上帶着許許多多的首飾,金光閃閃,在大晚上都能晃瞎別人的眼睛,大紅色的衣物上用金線繡了幾朵花,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是“亮”的。若不是躲在衆多女子後面,估計景辭早就一眼看到她了。

    景辭對她道:“出來。”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夫人跪爬着出來,“女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您,只要您能放過我一條命就行了!”

    景辭是個不喜歡殺人的土匪。

    現下,她只好奇一件事情:“我且問你,爲何九王爺會派兵來你的府上?”

    夫人渾身一哆嗦,“這,說來話長。”

    當她收到錢縣令的親筆書信時,心裏又急又惱!自家夫君被土匪劫走就算了,居然還讓她打開家門,任由別人搶走金銀財寶。

    土匪是什麼?他們可是貪得無厭的壞蛋。若真放這些人進來,只怕所有的錢財都要被拿光吧。

    錢夫人左右一思索,決定不理會夫君信上警告的“不準報官”這句話,並且暗自派人去九王爺所落腳處稟報此事,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幫助。

    她哆哆嗦嗦道:“當時我一個婦人實在是害怕此事,聽聞九王爺帶兵前來剿匪,所以便找到他的下屬幫忙,希望他們能幫我救出老爺。”

    景辭問:“那羣人又爲何離開?”

    “這,,我也不清楚。”

    就在今日早晨,府上突然來了一個俊朗的男子,也不知他對墨湖大人說了什麼話,竟是讓剿匪的官兵撤退出城外。

    當時錢夫人還着急的很,一個勁兒的攔住他們,希望這些人能夠留在錢府保障自己的安危,可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官兵走了,她們只能敞開大門等待土匪的到來。

    錢縣令聽到這裏,怒不可遏:“你這個惡婆娘!老子不是讓你別報官嗎?你聽不懂我的話是嗎?是不是心裏巴不得老子被土匪打死?”他怒了,滿臉煞氣。

    錢夫人不敢吱聲,默默低下頭。

    “行了行了,現在不是你們互相責怪的時候。”

    景辭望着金碧輝煌的屋子,道:“兄弟們,金銀財寶全都帶走,不要留下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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