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給她一個晦暗不明的眼神,自顧自撩起衣角坐於椅子上。
景辭把握不住他的心思,站在原地低頭扣自己的小手。
她把人搶上山當壓寨夫人,現在蕭澈把她來當小妾,關係兩極反轉,很明顯就是以牙還牙。
良久,她舔舔脣瓣開口:“蕭澈,雖然我之前把你,把你搶回去了,但是我一直都是好喫好喝的待着你,沒有虧待你哦。”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虧待你了?”
“不不不。”
景辭撓撓臉頰,積極認錯:“大哥,之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誤把你當成落魄郎中,這樣,小的給你賠個禮,咱們就算是各自兩清,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景辭。”他淡淡喊了聲,目光幽怨。
“嗯?”
“你當本王爺是什麼?說娶就娶,說扔就扔?”他的那雙鳳眸眯起來,煞是好看。
景辭咽咽口水,“我,我沒說要扔啊。”就算給她十個膽也不敢啊。
“既然這樣。”他起身拍了拍她的腦袋瓜子,嘴角噙着促狹的笑容:“日後就留在本王爺的府上好好服侍,我定當……”說到這裏突然頓住。
蕭澈湊到景辭耳旁,聲音很輕:“定當好喫好喝的待着你。”
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景辭心底發冷,“你,你認真的?”
“自然,本王何曾哄騙過別人?”
呵呵,這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之前不是說自己是郎中麼?虧的自己還送那麼多首飾銀錢給他,現在想想真是追悔莫及啊。
如果說蕭澈只是一個郎中,景辭還是可以與之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他是王爺,家裏應當是有三妻四妾的。
景辭心裏想,就算蕭澈只娶一個福晉一個側福晉再加上兩三個侍妾,最少也有五個人,每月做三十日算,平均下來之後,他在每個女人的房中待六日。
也就是說,她一個月最多隻能見相公六次?不行不行,她可忍不了這種寂寞啊。她的老爹。一輩子只娶過一人,當她孃親因病逝世之後,爹爹也未新娶任何女子。
不僅如此,老爹每日早晨還會去孃親墳頭上坐一會兒,說會話。景辭記得自己小時候還不懂這些情感,好奇問:“爹,您不是說孃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玩兒嗎?爲何現在要對着一個土堆說這些話?”
“因爲我怕你娘寂寞,所以每日唸叨幾句。”說完,他還拍拍地上的土堆說:“寶寶,等我過來陪你,等咱小寶長大了,不需要我照顧了,我就來照顧你。”
景辭永遠忘不了老爹對孃親的溫柔,所以她也憧憬着一夫一妻的生活。
見她在發愣,蕭澈用很輕的力道彈彈小姑娘的腦門,“在想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她摸摸腦袋,擡頭看他:“王爺,我不想嫁給你。”
冷意劃過眼眸,蕭澈語氣隨意:“本王說過要讓你嫁給我了嗎?”他的心裏火苗早就蹭蹭的往上竄,差點就要把自己給燒焦了。
不娶那就最好不過了!景辭眼底充滿亮光,期待的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不料他道:“日後你便做我府上的丫鬟,專門伺候本王,懂了嗎?”
這不比侍妾還要慘?
景辭的暴脾氣藏不住了,:“蕭澈,你做人也呸不厚道了吧!之前我以爲你是個窮郎中的時候,也並非苛待你啊。雖然是硬逼你嫁給我的,但是在聽聞九王爺前來剿匪時,我因爲擔憂你的安危,第一時間便將你送下山!”
“你,你是因爲擔憂我才讓我離開?”蕭澈沒想到,原來自己在她的還是有點地位的。
看來自己之前是一直誤會她了。
“你這麼震驚作甚?”景辭皺皺眉,開門見山:“反正我就想離開,你放我走吧!”
蕭澈默不作聲不知在想什麼,過了會側身讓開:“你走吧。”
真放她走?
“門外便是本王精心培養的護衛,若你能成功躲過他們的視線,本王便放你離開。”
呵,她怎麼說也是個土匪頭子,總歸是有些輕功在身上的,區區一個王府,還逃不掉?
在景辭一天第三十三次被護衛抓回到蕭澈的面前時,她氣的快哭了,“大哥,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小姑娘的耳尖通紅,咬牙切齒:“若你要我當你的丫鬟服侍你,那我到時候就在你茶盞裏吐口水,然後再下點毒餵你喝下去!”
門邊的墨湖嚇得一哆嗦,慌忙把門帶起來,生怕哪個多事的會把她的話說出去!要知道,那些話可都是足以誅九族讓她誅九族的。
蕭澈無奈捏捏她的臉蛋,“那本王不讓你做我的丫鬟,可好?”
“那你放我走?”
“自然,不會。”
“那,那,那我不做你的丫鬟做什麼?”
“做本王的女人。”蕭澈笑的燦爛,挑起她的下巴:“府上正好缺了個女主人,我覺着你還不錯。”
“我建議你去看看眼睛,或者是看看腦子。”居然看上她這麼個土匪頭子?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景辭別開臉,舉着小手指細數兩人不合適的地方:“第一,你是王爺,我是土匪,你就像是天上的雲,而我就像是地裏的泥,咱們得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第二,我不想嫁到王府裏,我這個人沒什麼志向,我就想娶個窮苦的男子把他帶上山當壓寨夫君,當時你一看就是有錢人,不符合我內心的期盼。”
“第三,你的身份加上你的長相過於惹眼,我可不想與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蕭澈不氣反笑,“小辭是在喫醋?”怎得他聞到了一股子酸味呢。
“喫你的醋嗎?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老孃心裏壓根就沒有你,怎麼可能喫醋。”
好啊,心裏的話終於說出來了。
蕭澈的笑意不達眼底,語氣冷下來::“那你之前對我的百般討好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