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是一男一女?

    林右嘴巴長的老大,衝身後不遠處的林左喊:“師兄,這裏頭有兩個人,還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林左狐疑皺眉,心裏猜測茅廁裏的那對男女莫不是在做些鬼事?這是林右已經忍不住了,雙腿交叉在一塊兒甚是難受。

    他捶門:“若二位沒有要緊事的話,可以先出來一下嗎,我快要忍不住了。”

    景辭尷尬說:“額,稍等一會兒,這裏有好幾個排隊呢。”

    “排隊?在裏面排?”

    林右愈發覺得其中有蹊蹺,朝林左使了個眼色,而後走到牆角處躲住。

    外頭突然沒有動靜,想來是走了。景辭先出門,淡定的環顧四周發現沒人之後,呼了口氣。好在蕭澈沒有派人跟着,不然她就要崩潰了。

    若如廁都沒了自由,這日子就真的過下去了。

    “師,師傅……”

    林左看見她的背影時又驚又喜,兩眼都要泛出淚花了,他緊緊握住右兒的手,語無倫次:“師傅在哪裏,原來是在茅廁!看來之前的我們都找錯,找錯地方了!只有在茅廁才能找到她!”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他們二人已經尋找師父十幾年了,不知跑過了多少地方!卻不想,吳京居然是在茅廁門外看見了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明明是緣分!”林右同樣也很激動,“走,我們跟在師傅的後面,陪伴她!”

    無忌掌門曾囑咐過二人,就算他們真的找到景辭了,也不準干預她在凡間的事情。一旦他們插手,師傅歷劫之路將會更加坎坷。

    小霜和一衆護衛在客棧裏喝茶,談笑風生。

    畢竟景姑娘是去如廁的,他們也不好在門口看着啊,故而坐下歇息一番,不料一盞茶飲盡了,還是沒有看見景辭的身影。

    墨湖道:“小霜,你去看看。”

    “是。”

    小霜剛出後院的門就看見姍姍歸來的景辭,她嘻嘻笑着:“肚子有點疼,在茅廁裏蹲的久了些。”

    眉眼彎彎,不似說假話的樣子。

    小霜正準備接話,突然看見一持刀的黑衣男人朝景辭飛來,她嚇得話都不利索了,指尖顫抖:“景,景,景姑娘,身後!”

    身後?有飛碟嗎?

    景辭回頭,當看見持劍而來的黑衣人時,笑意凝固在嘴角。

    冰涼的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讓人忍不住一哆嗦。她望着男人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心底生寒,問:“你,你的手能不能別抖。”感覺那把刀在她脖子上一顫一顫的。

    “第一次劫人,沒有經驗。”這個“新上任”的刺客手法很是生疏,指尖不住的顫抖着。只聽他語氣淡淡:“姑娘,勞煩你隨我走一趟了!”

    說着,拽過景辭的手往懷裏一帶,使出輕功飛向屋頂上,迅速離開

    “來人啊,景姑娘被人劫走了!來人啊!”

    隨着小霜的大喊,墨湖帶人衝出來,沿着她指引的方向追去。

    這邊,林左林右二人使了個變幻術,化作兩隻麻雀尾隨景辭身後。他們不知道黑衣人要對師傅做什麼,也不能插手這些事情,所以只能待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師傅,對不住,我們雖然找到了你,卻不能幫你!”林右心裏十分愧疚,飛在景辭身旁默默陪伴她。

    景辭被黑衣人抗在肩膀上,顛的都快吐了,欲哭無淚道:“大哥,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行不行?”

    “我怕你跑。”

    “我不會跑的,我保證。”她扶着男人的肩膀,道:“大哥,我被顛的都快吐了。”

    黑衣人皺皺眉,擡手劈暈景辭。

    耳邊頓時清靜了,他加快速度以防有人追上來。

    景辭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刺骨的寒意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用力睜開眼睛,她看見一抹模糊黃光,視覺逐漸清晰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個着黃衣的老年男人躺在牀上。

    帷帳,衣着,整個屋子的裝飾都呈現黃色系,很容易猜出他的身份。

    皇帝老老垂矣,兩眼窩子深深的凹進去,眼瞼下面黑了一圈兒,兩邊的臉頰也是癟的,整個人看上去就跟被吸乾血的乾屍似的。

    一陣風吹起牀簾打在他的臉上,老皇帝竟是無力的倒在牀上,略微喘了兩口氣之後,由旁邊的太監扶起來依靠在牀頭。

    他看着景辭:“你,就是那個土匪?”聲音嘶啞,說完話之後發出咕嚕嚕的奇怪聲音。

    “我是。”景辭回。

    “嗯……”皇帝艱難的擡起手揮了揮袖袍。

    門外一個男人端着一杯酒走進來,眸光冰寒。景辭只看他的眼睛一眼便認出他是劫走自己的那個男人。

    “孩子。”

    皇帝指了指那杯酒,“這杯毒酒是賜給你的,喝了吧。”

    “爲什麼?”

    “呵,呵呵。”他突然發出凌厲的小聲,那雙凹陷的眼睛忽而盯住景辭的臉龐,“你覺得那能配得上堂堂一個王爺嗎?”

    “若你覺得我配不上,爲何要同意這門親事。”

    “當着景玉的面,我自然會同意。”他笑了聲,“但是,現在的我會讓你悄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見一點蹤跡。不過是個女人罷了,興許他剛開始發現你不見的時候,會四處找尋,可你放心,待一段時間之後,他便會移情別戀,愛上別的女子。”

    “男人,咳咳咳,都是這樣,咳咳咳。”

    興許是今日說了太多的話,皇帝猛烈的咳起來,旁邊的太監剛要遞上帕子,他便一口血吐出來。

    景辭儘量拖住時間,皺眉道:“若是蕭澈這輩子都忘不了我呢?世間的男子未必都是三心二意的,真情也會……”

    “閉嘴。”老皇帝眼眸森寒,“帶下去,賜酒!”威嚴的聲音不容置喙。

    男人一把拉住景辭的肩膀,粗魯的往外拽。

    皇帝還有些不放心,命身旁的太監過去看着,以防出了差錯。

    冷宮裏,景辭手握一杯毒酒,抿抿脣,忽而擡頭問黑衣男人,“大哥,是你劫我的對嗎?”

    “是。”

    “臨走前,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她雙眸一眯,些許森寒。

    “明銳。”男人冷的就像是一塊冰。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