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皇后宮中的人一個都沒有了。
慕懷姜進宮看到這些,想法子將皇后宮裏的人都支開了。
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慕之淵站的遠,早已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心驚肉跳的。
他不敢貿然上前,害怕被慕懷姜抓住質問。
“殿下我們不過去嗎?”跟着慕之淵的隨從看着太子站在這,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他問道。
“不去了,先去趟母后宮中。”慕之淵轉頭就走。
隨從忙跟了上去。
慕之淵走到鳳儀宮的時候,看到鳳儀宮外也有御林軍把守。
慕之淵急了,他上前道:“誰給你們這樣大的膽子,膽敢在母后宮中把守?”
其中起身俯身行禮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屬下等奉皇上的旨意,沒有皇上的允許,皇后娘娘不得出宮。”
“父皇……”慕之淵有些站不穩身子。
“父皇爲何要禁足母后?”慕之淵想從中探聽消息。
但那些御林軍各個嘴巴都很嚴,沒有人回答太子的話。
現在慕之淵就算是想找人商議都商量不成。
他站在鳳儀宮的門口,擡眸看着鳳儀宮的宮門牌匾,心中莫名騰起一股十分強勁的後怕。
難道是說父皇醒了?
慕之淵踉蹌幾步,往後退去。
而今慕懷姜回來,便將母后之前費心在宣政殿佈置的所有人都撤走了,母后又被禁足……
慕之淵不敢多想。
他慌亂中轉過頭,便快步往自己的東宮走去。
“殿下,殿下……”身後跟隨他的侍衛喊道。
慕之淵腰間的玉佩掉在地上,也顧不得撿了。
是侍衛跟在慕之淵的身後,將地上的玉佩撿起來。
這一路慕之淵倉皇而逃。
他一心想着要坐皇帝的寶座,想着讓父皇早些歸天,等他坐在上那個寶座,一切就安穩了。
這樣就算日後這大涼有什麼變動,他的皇位總不會有變。
可而今父皇病重,留給他和慕懷姜之間爭鬥的時間越來越少。
原本他是及佔優勢的,可爲何他的心還是這般的慌。
分明朝中的大臣都是支持他的。
爲何他還是害怕失去一切。
亦或者,慕之淵害怕的不是自己大勢已去,他害怕的是慕懷姜本人。
這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
七年前他就應該徹底毀掉他。
慕之淵恨得發狂。
他一路逃跑回東宮,和正要出門給皇后請安的沈清羽撞了個滿懷。
“殿下。”沈清羽髮髻上的朱釵被撞亂了,她一手扶着髮髻,看清楚來人後,俯身行禮。
慕之淵此刻已經慌的六神無主了。
他理都沒理沈清羽便往東宮內走。
“殿下這般瘋瘋癲癲是怎麼了?”沈清羽喃喃自語一句。
“太子妃您的朱釵亂了,回去讓奴婢爲您整理一番吧。”沈清羽的宮女道。
沈清羽收回眼眸點了一下頭。
……
宣政殿,吳太醫一番檢查結束後,嚮慕懷姜和沈莞寧稟報。
“啓稟王爺王妃,皇上的龍體確實有不對勁的地方。”吳太醫俯身道。
吳太醫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皇上體內的這毒猛烈,但一時半會也要不了人的命,會讓人的意識不清楚,然後慢慢損耗人的內裏,從而慢慢的走向死亡。”
慕懷姜下頜繃的很緊。
他就覺得此事不對勁。
父皇分明是因爲自己的“病逝”而傷心過度,病倒了,這樣的病痛不至於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起碼精神方面應該是正常的,應該能與人正常交流。
但現在看來的確是被人下了藥。
下藥之人其心可誅。
慕懷姜將手死死攥着。
要不是有大涼的律法在,他現在倒想提着一把劍,闖進鳳儀宮,親手瞭解了那個毒婦的命。
沈莞寧感覺到慕懷姜的緊繃。
她伸手握住慕懷姜攥住的拳頭。
“王爺,這件事我們要從長計議。”沈莞寧說。
“本王知道。”慕懷姜緊緊攥着的手慢慢鬆開。
沈莞寧似乎會探知他心底的情緒。
她總在他最關鍵的時刻將他從懸崖的邊緣上拉回來。
他的確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忍心,提着劍闖入鳳儀宮殺人了。
從前是父皇還好着,總有人能庇護他。
他仗着自己生病的由頭,大臣們和父皇都對他格外的包容。
他在那七年任性妄爲,不管不顧。
而現在父皇病重,沒人能護着他了,朝中大臣大多都是支持太子慕之淵的。
他還得想法子將那德不配位的人從高位上拉下去。
所以此時必然要費些腦筋的。
“可有什麼法子能解了父皇身上的毒?”慕懷姜問道。
“這個,還需要臣慢慢研究。”吳太醫額頭上早已是汗津津的,這個毒吳太醫沒見過也正常。
因爲那是蠻夷的毒。
“行。父皇的龍體這幾日就有勞吳太醫照看了。”慕懷姜道。
“這是臣應該的,王爺言重了。”吳太醫俯身。
沈莞寧看着慕懷姜。
“有吳太醫和御林軍在,父皇暫時是安全的。”慕懷姜同沈莞寧說。
沈莞寧道:“皇后已經被禁足,太子不敢輕舉妄動,我們一會從朝德宮出來,問問益弘濟吧。”
慕懷姜將宣政殿的人安排好,便同沈莞寧去了端慈皇太后的朝德宮。
瑤歌昨夜知道沈莞寧和慕懷姜今日要來,一早便開始沐浴更衣準備了起來。
端慈皇太后看在眼裏,並沒有說什麼。
她看的出來慕懷姜的眼睛裏並沒有瑤歌。
從前是,現在也是。
所以任由瑤歌怎麼折騰她並不多言。
這邊小太監來報:“皇太后,南安王和南安王妃在宮外求見。”
“讓他們進來吧。”端慈皇太后道。
“是。”
瑤歌聽聞慕懷姜來了,便從裏屋出來,她走到端慈皇太后身邊站定。
皇太后擡眸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我給南安王的人,倘若他不要你,你打算怎麼辦?”
瑤歌脣角有些顫抖,她緘默片刻道:“倘若他不要奴婢,奴婢就安心侍奉在皇太后身邊。”
“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