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身份暴露

    君邐不動聲色地將傳國玉璽收在掌中,果然玉璽又開始微微發熱,腦海中浮現出熟悉的‘忠臣’兒子,一陣金光籠罩在底下跪着的二人身上。

    沒想到,一出好戲居然收穫了一波忠臣,這玉璽還挺好用的。

    此時,赫然傳國玉璽意動,腦海中浮現出五個燙金大字:召喚楊家將。

    君邐登時瞪大眼睛:楊家將?!

    原來收穫一波忠臣,就能啓動傳國玉璽的召喚功能啊。

    這金手指太逆天了。

    連花木蘭和楊家將都能被自己召喚出來,以後還怕手底下沒有可用之人?!

    害怕楊家將突然出現嚇到這兩人,君邐簡單叮囑幾句便放了二人離開,正打算將楊家將召喚出來,蘇炳正悄悄進來了:“陛下,武安侯到了。”

    入了午夜,一輪圓月高掛,宮中已經陷入沉睡,蘇炳正白日裏在門外的守衛飯菜裏下了藥,夜間幾人鬧肚子,他順理成章地全部換上了自己的人,這才領着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入了寢殿。

    殿中沒有燃燭火,可窗戶大開,月光傾瀉,男子穿着深藍色的侍衛服,襯托得身材愈發挺拔高大,俊臉如同刀削斧刻一般線條流暢,雙眸如同裝滿了整個夜空,浩瀚無垠,看不到根底,這身衣服壓不住他身上凌厲的武人氣息,整個寢殿都佈滿了壓迫力。

    “陛下,這香囊是你的?”白綦燁負手而立,並未行禮,蘇炳正還想要提醒一句,卻被君邐揮手製止,“蘇公公,你先出去吧,孤有話想和武安侯單獨聊聊。”

    蘇炳正猶豫片刻,“可是……”

    武安侯現在還是把陛下當敵人,可這神色萬一對陛下不利可怎麼辦?

    君邐寬慰道:“無礙,武安侯既然來了,便是已經做出了選擇。”

    蘇炳正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白綦燁站着沒動:“我入宮,並非認同你。”

    “哦?”君邐打量他一眼,印象中那枚冷酷中帶着傲嬌的小公子已經長成俊俏武將,氣勢非凡,果然不同一般,“那侯爺是來報仇的?押你入牢的聖旨是孤下的,但不是出於孤的本意。”

    “本侯知道,但是這不足以成爲我幫助陛下的理由。”白綦燁冷淡至極,他身材高大,襯托得小皇帝愈發嬌小,他一低頭便能看到她剛剛到自己胸口的腦袋,心中忽然有些異樣,這般瘦弱得不堪一擊的小子,如何能撐得起泱泱丹國?

    可想到一夕之間扭轉的朝堂形勢,和帝都穿得風風火火的流言,他還是收回了多餘的心思,淡淡問道:

    “我有三個問題,還望陛下回答。”

    君邐點頭,回身坐在書桌前,好整以暇地托腮看着他:“問。”

    她生了一雙瀲灩的鳳眸,印着皎潔的月光,盈盈地看過來,分明比女子還要多上幾分魅惑。

    白綦燁眸光忽地一閃,避開了她的眼神,“第一問,殺人是對還是錯?第二問,治國當側重哪一塊?”

    君邐挑眉:“這兩點可以一起答了。世間無絕對之善惡黑白,無絕對之公正公平,角度不同,結果也不一樣。殺人不當追究對錯,而是需要一條與大多數人而言公平公正的法律準繩來衡量。爲君者,自然當以民爲本,百姓的權力和義務要得到保障,需要完善的律法權衡,立法乃立國之本。”

    白綦燁眼神變了變,少了幾分淡漠和輕視,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他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桌面上,將香囊放在她面前:“最後一問,這個香囊的主人何在?”

    君邐摩挲着香囊,將它帶回腰間:“這香囊,孤從小戴着。”

    “你撒謊!”白綦燁蹙眉,眼底閃過一抹不悅,“這香囊的主人,是一名女子,陛下是如何得來的?”

    君邐還未說話,外頭傳來一陣喧囂聲,白綦燁的眼神變得警惕和肅殺:“有人來了!是禁衛軍。”

    君邐蹙眉:“禁軍怎麼——”

    蘇炳正忽然焦急地敲門,“陛下,丞相帶人來抓刺客,怕是衝着武安侯來的。”

    花木蘭救出武安侯,卻是名不正言不順,三省六部還未洗去白綦燁的罪責,他如今若是出現在皇帝的寢宮中,那就是謀逆犯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朱相已經站在門外:“陛下,刺客闖宮,爲了陛下安危,老臣冒犯了。”

    君邐眼疾手快地將白綦燁一把拉了過來,掀起寬大蓬鬆的龍袍鋪展開來,將人藏於自己龍袍之下,再有堆滿奏章和書籍的御書桌作阻擋,看不出什麼破綻。

    白綦燁本想硬闖出去,卻猛地被人拽了一下,眼前一陣黑,緊接着便傳來一股異香,他下意識將手撐在一處,大掌下傳來柔軟的觸感,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皇帝身下卻沒有該有的零件。

    白綦燁藏在龍袍之中,雙手猛地縮了一下,險些帶動了書桌,恰好此時房門被人強行推開,君邐一咬牙,擡手按住了白綦燁亂動的手,悄悄踢了他一下。

    白綦燁震驚地僵住全身,嗅着女子特有的香氣,腦袋裏嗡嗡作響,君邐的臉和小時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合二爲一,他一時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怒了。

    君邐穩住心神:“朱相,孤一直再次溫書,並未見到什麼刺客。”

    蘇炳正早就眼明手快地點了一盞宮燈放在書桌旁,君邐正拿着一卷還沒讀完的《資治通鑑》,旁邊還要密密麻麻的批註,先得非常勤懇。

    朱相先行了禮,藉機犀利地掃了一圈,連牀榻都是整整齊齊的藏不了人,心下奇怪,但是當着衆人的面,還是告罪道:“老臣關心陛下安慰,深夜入宮,還請陛下恕罪。”

    見他盯着書桌,君邐面不改色地打了一個哈欠,換了個更舒坦的側躺姿勢,露出龍袍下的雙腳來,“原來夜都這般深了,難爲朱相辛苦,孤怎麼會怪罪?蘇公公,孤的腳有些涼,想沐浴了,去備水。”

    見她肆無忌憚地動着身體,也沒有露出神祕破綻,朱相又打量幾眼,這才彎腰道:“陛下龍體將好,還是早些歇息,老臣繼續抓捕刺客,定給陛下一室安寧。”

    君邐笑着說:“辛苦朱相了。”

    朱相帶着禁衛軍離去,卻在門口留下了自己的人守護,美其名曰:保護陛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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